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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6章 逾越

  袁紫煙哼一聲道:“徐姐姐,鬧翻就鬧翻唄,有什么了不起!”

  李澄空看向她。

  袁紫煙道:“老爺,難道我們現在還怕了大永不成?老爺你雖是大永的王爺,可并不意味著真要聽大永的。”

  李澄空搖搖頭:“名不正言不順。”

  他雖然天下第一,南王府的實力也無人能及,意味著能打破一切束縛,有任性的資本。

  可他仍舊對名正言順很看重。

  名正言順看似迂腐,可古往今來,那些做大事的都追求這個,難道他們個個都迂腐不堪,愚蠢無比?

  他現在有資格打破一切束縛,可阻力一樣很大,而且他不會小看天下英雄的力量。

  一旦惹怒了天下人,縱使自己強大,南王府強橫,也未必能擋得住。

  “老爺,既然名不正言不順,那我們就想辦法讓名正言順唄!”袁紫煙明眸閃爍。

  李澄空一看便知道她又興奮了。

  徐智藝蹙眉:“你想栽贓?”

  “徐姐姐,這還用栽贓嗎?”袁紫煙撇撇紅唇不屑的道:“他們根本不無辜。”

  徐智藝道:“你只是想對付欽天監?”

  “對呀。”袁紫煙笑瞇瞇的道:“讓欽天監干的事滿天人都知道,我們南王府對付欽天監不就名正言順了嗎?”

  “你呀……”徐智藝白她一眼。

  她暗松一口氣。

  還以為袁紫煙想栽贓給大永朝廷,然后讓大永朝廷禮虧在先,南王府發難在后。

  她也不想與大永鬧翻。

  現在這情形多好,大家都維持著默契,大永朝廷不管南王府,南王府也不干涉大永朝廷。

  袁紫煙抿嘴笑道:“徐姐姐,我再好戰,也不會主動挑釁朝廷呀。”

  徐智藝瞪她一眼。

  袁紫煙得意的嬌笑,隨后看向李澄空:“老爺,其實我們顧忌朝廷,朝廷也一樣顧忌我們的,大永朝廷人再多,能及得上大月與大云?”

  一旦大永朝廷發作,南王府的背后則會站上大月朝廷與大云朝廷。

  兩國之力還及不上大永?

  別說兩國,便僅是大云,已經不是大永能對付得了的。

  所以,最不敢亂動的應該是大永朝廷,而不是南王府才對。

  徐智藝道:“凡事不能只從理智去看的,身為皇帝,更容易感情用事。”

  身為皇帝,唯我獨尊,利益固然要考慮,可一旦氣涌上頭,就會拋到一邊。

  袁紫煙笑道:“他感情用事又怎么啦,難道還打得過我們南王府?”

  “那真要跟大永打?”徐智藝沒好氣的道:“即使勝了,南王府也不好過。”

  “打了大永,看誰還敢冒犯我們!”袁紫煙不以為然。

  李澄空忽然屈指一彈。

  一抹流光鉆進徐智藝腦海。

  袁紫煙一怔。

  徐智藝怔了一下,輕輕點頭:“好,我便過去。”

  “老爺,我來唄。”袁紫煙馬上明白李澄空做了什么,一定是將那奉天澤的消息給了徐智藝。

  “你——?”李澄空看看她,搖頭道:“你未必能對付得了那奉天澤。”

  “老爺,殺他還是捉他?”

  “活捉了吧。”

  “那我幫徐姐姐唄。”

  “不必了。”徐智藝道:“我能應付得來。”

  “徐姐姐——”袁紫煙忙道:“凡事有萬一呀,萬一那奉天澤是個極厲害的家伙,是一個陷阱呢?”ωёňχǔё1②.coм

  “那時你再來也不遲。”徐智藝道。

  “……好吧。”

  “放心吧,智藝現在的劍法當世已經無人能及。”李澄空搖頭道:“拿下他不成問題。”

  徐智藝現在的劍法已經達到了極境,超乎世人想象,誅神劍訣對他的啟發極大。

  袁紫煙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她很想見識一下這個奉天澤的模樣,而且還想問清楚他到底是為了什么對付李澄空。

  是欽天監的主意,還是大永皇帝的主意。

  “老爺,那我去了。”

  “嗯。”

  徐智藝憑借著腦海里的感應,一直往南,身形閃動如電,僅在傍晚時分便追上了一個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相貌俊逸,身穿玄衫,顯得臉如冠玉,瑩白溫潤。

  他盤膝坐在巍巍巨峰之巔的一塊青石上,看徐智藝出現,露出一絲笑意。

  徐智藝蹙眉。

  這應該便是奉天澤,神情太從容自若,好像料到自己會找過來一般。

  他如此從容,或者是自恃功高,或者是有把握脫身,或者是心無掛礙不怕死。

  不管哪一條都很棘手。

  “徐姑娘,我們終于見面了。”

  “你以前見過?”徐智藝努力在腦海里搜尋。

  她雖然見過的人多,但凡是見過的,都有印象,再見總能找到從前記憶。

  可眼前這英俊中年卻毫無印象,唯有一個可能:沒見過他。

  “我是見過徐姑娘,不過徐姑娘你應該沒注意到我。”

  “你是奉天澤?”

  “正是奉某。”

  “你何時見到我的?”

  “在鎮南城。”奉天澤陷入回憶之中,感慨道:“當時我扮成一個尋常百姓,在街邊吃早餐,見到了你。”

  他記憶之中,徐智藝一襲月白羅衫,輕盈而行,即使沒有施展輕功仍舊步步生蓮,曼妙動人。

  她即使行走在喧鬧熙攘的大街上,走在來來往往的人群里,仍舊如白鶴立于雞群之內。

  她周身仿佛流轉著一身清氣,如神仙中人,與世俗隔絕開來。

  “還真不知道。”徐智藝搖頭道:“不知奉先生為何要為難我南王府?”

  “呵呵……”

  “奉先生別否認,此事我們已經查清楚。”徐智藝蹙眉道:“只是好奇,是奉先生你私人恩怨呢,還是奉欽天監之命,或者欽天監奉皇上之命。”

  “這有什么區別嗎?”

  “自然。”

  “反正我最后得死,何必多說?”奉天澤笑笑:“你們南王府不該叫南王府,該叫南王朝。”

  “此話太過誅心。”徐智藝不滿的道:“我南王府向來與人為善,且從不逾越,到底做錯了什么?”

  “哈哈……”奉天澤忽然大笑,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徐智藝靜靜看著他。

  奉天澤大笑一番之后,搖頭嘆道:“燭陰司一統天下武林,這不叫逾越?南王府匯聚世間高手,比皇宮大內還要多,這不叫逾越?”

  “還有呢?”徐智藝道。

  奉天澤道:“世間只知道有南王府,稱頌南王府,這也不叫逾越?”

  “還有嗎?”

  “這些還不夠?”

  “沒有為惡之類的?”徐智藝失望:“原來你不是為了正義,只是為了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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