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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獵殺(4)

  第四百五十四章:獵殺(4)

  第四百五十四章:獵殺(4)

  陳光帶著幾百人出去打劫,剩下的人留守洞穴,說是留守,其實并沒有什么可特別在意的,想進這洞來,就只有那么獨一無二的一條路,只需要洞口那里留下數個人看守,那便是連只雀兒飛進來也逃不過眼去,有啥可擔心的。更讓他們高興的是,陳將軍走了,這讓在洞穴里蹩了很久的這些家伙感到有些松快了,幾個好賭的家伙便支起了臺子,吆五喝六地干了起來。

  賭得很簡單,就是擲骰子,誰的點大,誰就贏,一把下去,一目了然。上首的一個大胡子今天手氣極佳,面前已堆了不少的銀角子,剛剛一把下去,又是二個五,一個六,十六點,已是極大了,想要超越這個點數,已是很難,果然,幾個人將骰子擲下去,最大的也不過十二點而已,大胡子哈哈大笑著將石板上的幾個銀角子掃到自己面前,得意地看向對面,“何老三,不至于吧,你不過輸了三兩銀子而已,怎么嘴巴都合不上了?”

  在他的對面,何老三張大嘴巴,愕然地看著大胡子身后,他嘴巴合不上,不是因為輸了銀子,而是因為他發現在大胡子的身后多了一個人。

  剛剛得意無邊的大胡子也在說這句話的一瞬間,看到了何老三的身后也多了一個人,不止是他們兩人,在這里聚賭的這幾個賭鬼每個人身后都多了一個人,相互看著對面同伴的身后,一個個如見鬼魅,不等他們有任何多余的反應,一柄漆黑的匕首同時探了出來,用力一勒,鮮血狂標,濺射在身前的石板之上,那只裝有骰子的大碗里,更是被噴了差不多半碗的鮮血。不理會身體還在微微抽搐的幾具尸體,一個個黑衣人幽靈般地從黑暗中走出來,按著先前分配好的目標,撲了過去。

  悶響聲在一個個木棚之中響起,片刻之后,一聲凄厲之極的慘叫聲響起,在深遂的山洞中,回響之聲久久不絕,顯得是格外的刺耳。

  “混蛋!”王琦怒罵一聲。

  這一聲慘叫,讓仍在沉睡之中的全州士兵驚醒了過來,本身戰力并不差的他們立刻便一躍而起,那怕身上赤條條的,也是先抓起了一件兵器,撲了出來。王琦的如意算盤再也打不響,不過好在先前已干掉了部分士兵,現在斗起來,人數上倒也吃不了多大的虧。

  呼喝怒罵聲,兵器撞擊聲,弩箭破空聲,頓時響徹整個洞穴。

  卟哧一聲,王琦的刀深深地扎進面前一個敵人的胸膛,一擰腕子,拔出腰也,一腳將尸體踢開,怒喝道:“葛華,你去前邊,把哨樓給我端了,再將外面的暗崗給我拔了,不能讓一個人逃出去報信。”

  接照約定,姚長風那邊要等陳光率部回來后再尾隨他們上來踢他們的屁股,將他們包一個肚兒圓,如果有人這個時候逃下山去,姚長風部不見得堵得住,要是讓陳光知道消息溜了,王琦都沒地兒哭去。

  “好吶!”葛華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應了一聲,敏捷地躍過幾塊巖石,突地看見撲倒在那石板之上的幾個賭徒,嘿嘿一笑,飛快地奔了過去。

  正對著山洞入口的峭壁之上,用一根根巨木搭出來的哨所里,幾名值守的士兵正驚疑不定地看向內里深處,里面的喊殺聲,兵器的撞擊聲隱隱可聞,怎么打起來啦?他們尚沒有想到會是敵人,因為這個山洞就只有這么一個入口,敵人既然沒有從這里進來,那里面多半便是自己人干起來了。

  一個人影踉踉蹌蹌地從里面奔了出來,借著火光,可以看到是自己人,不過渾身是血,搖搖晃晃地奔來,似乎隨時可能倒下,看到這個人影奔上通往崗樓的棧橋,剛剛走到中段,似乎力不能支,卟嗵一聲倒下,卻仍是向這邊高高地伸出了一只手。

  “去兩個人扶他過來,問問出什么事了,自家兄弟,打架無所謂,看這樣子,只怕見了血,說不定死了人啊?”一名老兵吩咐道。

  兩個哨兵飛奔而去,跑到兩名渾身是血的傷者面前,一邊扶他站起來,一邊問道:“你面出什么事了?”

  剛剛問出這句話,兩人都是一呆,這是一張生面孔,這洞里雖然常住著有幾百號人,但天天在一起廝混,即便不知道名子也都混了一個臉熟,眼前這人,絕對沒有見過,兩人心中大驚的同時,那人忽地咧嘴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左手一抖,袖筒里滑出一把匕首,深深地扎進了左側的那名哨兵腹部,松手,棄刀,兩手按住右手邊上的另一個,一聲低喝,按著對方的頭顱狠狠地撞在山壁上,砰的一聲,腦袋已是陷了一大塊進去。隨著那人手一松,順著石壁軟軟地滑下。

  “敵襲!”一直關注著這邊的那個老兵大驚失色,這絕不是自己人內訌,洞里進去了敵人。

  這個連殺兩人的正是葛華,閃電般地連殺兩人,猛地躍起,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疾沖向不遠處的崗樓。

  崗樓里另外兩個士兵還張大著嘴巴沒有回過神來,那名經驗豐富的老兵卻已是提起手中長槍,用力朝著葛華猛擲過來,對手來得太快,再去摸弓箭已是來不及了。

  高速奔跑中的葛華眼見鐵矛迎面飛來,毫不猶豫,砰地一下便倒下去,長矛嗚的一聲從頭皮上掠過,頭皮一陣發麻,剛剛只消稍一猶豫便是被這鐵矛洞穿的下場,在這棧道之上,根本是避無可避。

  平平地跌下去,身體堪堪接觸到棧橋之時,葛華兩手撐地,一個團身,就地一滾,猶如一個皮球,霍地彈了起來。站起身來之時,手一揚,哧哧之聲連接響起,那是統計調查司特勤配備的五發連弩,兩個剛剛反應過來,正在拉弓上弦的士兵立刻被射斃,仰天倒在崗樓里。

  沒有絲毫的停留,葛華將手里的連弩劈面擲向那僅剩的老兵,此刻,那老兵已回身抽出了刀,刀剛出鞘,連弩便已到了眼前,猛地將刀豎起,當的一聲響,格開了連弩,但此時,葛華已飛奔而來,一躍而起,半空之中拔刀,下劈。

  那老兵格開連弩之后,刀剛剛向上揚起不到一半,葛華的腰刀已是劈了下來,破開他的頭盔,嵌進了他的頭顱。

  “好快!”血順著頭頂流下來,糊住了他的雙眼,他甚至沒有看到殺他的人是一個什么樣子,只留下了兩個字的遺言,便倒了下去。

  “你也不錯!”葛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倒在崗樓之上,剛剛這幾下兔起骰落,看似輕松無比,實則上他已是使盡了渾身的本領,只消有一點差池,這個時候他就已變成尸體了。

  他的身后,兩個隊員跳了出來,一邊向棧橋上狂奔,一邊贊道,“葛頭,硬是要得。”

  稍稍喘息了幾下,葛華站了起來,“留一個守在這兒,另一個跟我出去,把外面的暗哨摸掉。希望這幾個暗哨還沒有聽到里面的廝殺,要是跑了,就麻煩了。”

  陳光布置的幾個暗哨離洞口還有一點距離,他們的確還沒有聽到里面的廝殺聲,而潛伏暗殺卻也正是統計調查司特勤們的強項,與這些正規軍隊中的大頭兵比起來,雙方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他們認為很隱秘的藏身,在葛華等人看來,簡直跟爆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區別不大,毫不費力地將這些暗哨一個個找了出來,悄無聲息地給干掉了。

  當葛華返身而回的時候,洞里的激戰已接近尾聲,稍傾,便看見王琦提著一把血淋淋的刀,從內里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后,跟著一串串身上沾滿血跡的隊員。

  “頭兒,怎么樣?”葛華問道。

  看到葛華,王琦自然知道他已經輕松得手,點點頭,算是對他的贊賞,“他媽的,折損了十幾個弟兄,要是能穿上盔甲進來,不致于損失這么大的。”

  葛華有些難過地低下頭,王頭說得不錯,但沒有誰能穿上盔甲從外面的水道潛進來。

  “好了好了,咱當兵的,死在沙場上也算得是得償所愿,沒什么好傷感的了,咱們還有很多事兒要做呢!設套挖坑,咱們等著陳大將軍這只小麻雀兒回來吧!”王琦大聲道。

  王琦的話讓特勤們都笑了起來,的確,對于他們而言,生離死別毫不稀奇,他們每天所做的事情都是在生死的邊緣上跳舞,隨時都有可能步死去戰友的后塵。統計調查司特勤一直都只保持著兩百人的編制,能進入這支隊伍本身便是一種榮譽,而進入這支隊伍的人無一不是抱著必死之心的。用王琦的話來說,特勤隊員們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活人來看。當然,他們所得到的回報也是極豐厚的,他們的軍晌是同級軍官的數倍之多,他們武器裝備更不是一般的定州部隊能望其項背的,而且每一個戰死的隊員,其家人更是能得到一般的定州百姓一輩子也賺不到的撫恤。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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