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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鄉村野居,有意屠龍

瀟遠山入關祈道,并沒有遇到他想象之中的刁難,而是很順利地與威遠候李牧之搭成了一致意見,李氏同意蕭氏三萬軍隊通過李氏領土回撤幽燕,并按日供給蕭氏軍糧,直至蕭遠山踏上幽燕領土。回味書庫回味書庫  李氏如此大方,卻是擔心幽燕兩地在洛陽的狂攻之下,蕭蔚然頂不住,早些讓蕭遠山回到幽燕主持大局,以免幽燕失控,失去牽制洛陽的一柄利器,一旦蕭遠山的三萬百戰精兵返回故土,洛陽想要一舉拿下幽燕,那可就難了,讓洛陽的腹部頂上這么一柄利器,李氏是非常樂于見到的。

  李氏控制了全州,金州,李清構想的巨斧戰略已大體完成,現在的李氏,除了北方戰事方興未艾之外,其它戰區已全都偃旗息鼓,開始了新一輪的養精蓄銳。

  蕭遠山過獅子關不久,久攻秦州不下的軍隊內部謠言四起,終于發生兵變,秦州城內周同乘勢出擊,一舉擊潰城下軍隊,陣斬蕭勁蕭銳,活捉蕭遠航,并于次日斬蕭遠航于城頭,至此,蕭氏糾集的十數萬精兵除了跟隨蕭遠山走獅子關一部外,其余已煙消云散。

  蓋州藍山,青州胡澤全在這個難得的喘息機會之后,整頓兵馬,奮起余勇,重新占據蓋青兩州,并在兩地在肆修筑堡壘,擺開了一副嚴防死守的駕式。

  戰火紛飛的中原一時之間,陷入到了奇怪的平靜當中。

  已時六月,此時的定州還異常涼爽,但興州,卻已可以感受到太陽的威力,站在日頭下久了,額頭上不免就會滲出亮晶晶的汗珠,鄉陌之間,偶有蛙聲傳來,屈勇杰經營興州數年”早年因備受叛亂打擊的興州已有了復興之相,田野之中,青苗長勢甚佳,眼見今年便是一個好收成。

一個偏僻的小鄉村,一間普通的農家小院,一聲聲狗吠,間或還傳來圈籠中的雞咕咕的叫聲,所有的一切,都顯示著這只不過是一家隨處可見的鄉間農家,但此時”坐在油燈之旁的兩人卻不普通,他們是大名鼎鼎的青狼鐘子期以及與他搭檔的許思宇。回味書庫回味書庫  “老鐘,你說那只狡猾的白狐約我們見面到底是個什么意思?”,許思宇滿心疑惑,“不是這個女人又在打你的注意吧?老鐘,你可別被她騙了,這個女人可是心狠手辣之極,要是有機會取了你的性命”她絕不會有半分猶豫的。”

  鐘子期正在把玩著茶杯,鄉里農家,那有什么好東西,這茶杯里面沾了一層污垢”杯沿上還缺了一個口子,就這樣一個杯子,鐘子期卻像是拿著了什么寶貝,把玩了小半個時辰,聽到許思宇的話,鐘子期笑道:“此一時也彼一時,現在她才不會急著取我性命呢!”,“何以見得!”,“因為我們共同的敵人出現了!”鐘子期道:“袁方這一年來,可是讓白狐很是吃了幾個苦頭,上一次從京城返回,白狐雖然成功地將李國公帶了出來,但聽說統計調查司損失慘重,一路之上”惡戰連連,甚至清風自己也受了傷。這一次啊,她多半是想與我們合作了,我只是在猜測她想與我們合作干什么?”,“天啟那個老王八,唉!”,許思宇嘆了一口氣,“天下人可被他騙得慘了。”

  鐘子期面色一凝”半晌才道:“定州應該早知道風聲了,那年大年初一,寒山館里”清風一曲十面埋伏,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等后來我想明白了,可什么都晚了。看來那時候,清風就已有了和我們合作的意思了。”,外面的狗吠聲突集停止,宛如消失,許思宇一下子站了起來,鐘子期微笑道:“他們來了!”如同多年前一般,房門被輕輕地叩響,,“我可以進來嗎?”,“門沒有栓,請自便!”鐘子期道。

  房門被推開,清風笑意盈盈地出現在門口,每每看到這張如花臉龐,許思宇都有沖上去一刀砍下這個腦袋的沖動,但一接觸到對方那似首洞察一切的眼睛,又讓他心有余悸。回味書庫回味書庫清風輕盈地跨過門檻,走了進來,在她身后,影子一般的鐘靜一手拎著那只看家狗,懸空提著也走了進來。

  “鐘小妹,放了這畜牲吧!”鐘子期道。

  鐘靜隨手一扔,那狗落在地上,夾著尾巴,一溜煙地便奔到許思宇身邊,原本懼怕的眼神便兇狠了起來,鐘靜笑道:“當真是狗仗人勢啊!”,許思宇嘿黑一笑,“來這里四五天,倒將這畜牲喂熟了!”,清風微笑:“本來幾天前就應到了,只是途中因為一件突發事件,耽擱了幾天,倒要謝謝鐘兄和許兄在這里等我。”

  “美人相邀,鐘某自然是等得心甘情愿,假如這老許這樣的大胡子,我可早就拂袖而去了!鐘子期嘿嘿笑著,提起茶壺,將杯子倒滿,“這來辛苦,解解渴吧!”

  清風端起茶杯,看見沾滿污垢的杯子,眉頭不由微微一皺,鐘靜跨前一步,“小姐!”

  清風本還有些猶豫,鐘靜叫了一聲,本意是要阻止她喝這杯水,但清風反而是立即仰起脖子,一口便喝了下去。先前她倒不是怕這水里有什么毛病,而是嫌這杯子太臟了。

  “爽快!”,鐘子期拍手道,見清風毫不猶豫地喝了這杯水,鐘子期終于確定,清風這一次確實是來尋求合作了。

  將杯子重新倒滿,自己端了起來,也是一仰脖子喝盡,將杯底亮給清風,笑道:“唇齒留香,余味悠長!”,他這卻是在向清風兩人表明自己并無惡意,只不過語調可就有些輕浮了,特別是這杯子剛剛被清風喝過。

  哼了一聲,清風坐到桌旁,“什么時候鐘兄也變成輕薄無行的登徒子了?”,“非也非也!”鐘子期笑道:“只是表示一下對司長你的好感而已。”

  清風卻懶得與這憊懶的家伙打嘴巴仗,徑自從懷里掏出一張圖紙,擺在桌面上。

  “這是什么?”鐘子期有些好奇。一瞄之下,他就看到這是一張地圖,上面用線線描繪著一道線條。

  “天啟皇帝將從洛陽返回興州,主持進攻南軍事宜。”,清風淡淡地道。

  響鼓不用重捶,清風只提一句,鐘子期已是明白眼前是什么東西,,“這是天啟皇帝返回興州的路線圖!”

  “不錯,我費了偌大心力才弄到這份詳盡的路線圖。”清風看了一眼鐘子期,“有意么?”

  看著清風平靜的臉龐,鐘子期卻陷入了沉思,清風此舉究竟是何意?不錯,寧王眼下陷入了困境,如果能在這個時候干掉天啟皇帝,讓洛陽重新陷入混亂之境,那南軍來一個咸魚大翻身也不是沒有可能,甚至可以說,這是唯一的翻盤機會,但問題是,清風為什么會把這么機密的東西分文不取便送到了自己面前,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自己還沒有想到的陷阱?

  “我們也想要他的命!”,似乎看穿了鐘了期的想法,清風直截了當地說,“但以我一家之力,卻是力有未逮,所以想到了你。你,我,再加李氏的暗香,三家合力,或可有成功之望。”

  “這事要冒大險!”,鐘子期道:“于我們有什么好處?”

  清風冷笑:“鐘兄,何心說這昧心話,如果成功,你家所得好處更大,可以說,你家能不能翻身,全看此次行動能否成功。成了,寧王便有了絕地反擊,逆轉乾坤的可能,敗了,你家寧王恐怕就要洗干凈脖子等著天啟去砍吧!”,鐘子期吐了一口氣,“好,我承認,那我要問,此事于你們有什么好處?”

  清風哧的一笑,“我家將軍看他不爽!”,說完看到鐘子期瞬間變黑的臉,笑道:“好吧,明人不說暗話,我家大帥認為,對付你家大王,比對付天啟簡單多了。所以,我們便要干掉天啟。”

  聽了這話,鐘子期臉上黑線更多,幾欲便要拍案而起,這是裸地對寧王的侮辱,作為寧王的鐵桿部下,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胸膛急劇地起伏,一把拉住便要暴起的許思宇,盯著清風,道:,“干掉天啟,看似我們得益最多,其實得利最多的卻是你們李氏,天啟如死,洛陽必亂,好不容易整合起來的力量瞬間便會崩塌,而我們雖然贏得了時間,但前段受創太重,短時間內難以恢復,天下大亂豈不是你們李氏最為期望的?”,清風悠然道:“爭論這個問題毫無意義,鐘兄,我只要知道,干掉天啟,你們還有一線生機,如果運氣好的話,甚至還可以重新站起來,與我家將軍逐鹿天下,反之你當然知道后果,合則兩利,分,于我害處不大,于你們則是利益悠關。”

  鐘子期頑然坐下,所謂形式比人強,清風拿住了自己的要害。,“袁方豈是易與之人,你在他身還沒有吃夠苦頭么?”

  清風哼道:“我是吃了苦頭,他卻也沒有討到什么好處,而且,他現在不在洛陽,也不在興州。”

  “那他責了哪里?”,鐘了期好奇地問道。

  清風自然知道,但她當然不會告訴鐘子期,但鐘子期卻也是聰明絕頂之人,只略想片刻,便已明白,“袁方去了沈州?”

  看到清風臉色微變,鐘子期知道自己猜中了,袁方如不在天啟身邊,這事兒倒還真有幾份成功的把握。

  “干了!”,鐘子期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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