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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爭執

第六百一十二章:爭執  官制有了大概的輪廓,接下來就是往甲面填人了,而這,也正是讓李清最為頭痛的問題,西陲人才,特別是文治之才不足的弊病在這個時候顯得是那么的驚心。定州軍隊甲于天下,數年之來,出了無數名震天下的武將,但文治之才,轉來轉去卻總是那么幾個人。

  燕南飛回來之后,一直便在負責吏治的改革,內閣之中,他負責吏部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如令人手不夠,便只能讓他先把這一塊兼起來,兵部手握著全軍的后勤淄重,人事升降,在以武立國的定州,地位也是顯得格外重要,一時之間,李清居然還找不到合適的人來,只能由預備著當大都督的老頭子先兼著,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總要找到一個人來,否則大督府的權力就過重。

  戶部人選李清卻早已定下,那就是從蘆州轉任回來的付正清,刑部由原后勤司的軍法官鐘昊天出任,此人鐵面無私,當是這一職位的最好人選。工部便讓任如清來領頭,任如清雖然書讀得不多,但勝在務實,有實干經驗,也算勉強能勝任。

  至于禮部,李清不由苦笑,這樣的人才他還真找不出來,先便這樣掛著,由路一鳴先管著,以后再說吧。李清相信,隨著時局的逐漸穩定,看清天下大勢的讀書人,必然會有絡繹不絕地來投定州,到那時候,這些難題就解決了。

  相對于洛陽方面數百年來在人才上的積聚以及在士林清流之間正朔的名義,定州目前還顯得沒有足夠的吸引力。

  而在地方官員方面,定州也是捉襟見肘可用的人太少,復州許云峰,并州揭偉,蘆州李思之,全州龍嘯天翼州李退之,衛州如今還在軍事對峙之中暫且可以軍事管制,以田豐兼之,而路一鳴進入內閣,定州這個最重要的州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夠份量的人來出任知州,室韋西都護府,上林里東都護府也因為燕南飛與駱道明進入定州核心層也沒了文治官員。

  “你們來想辦法!“李清很不負責任的對三人道:“既要有能力,又要能深乎重望。”

  三人面面相覷空出來的位置都是一方實權人物,主公居然撒手不管?其實三人手中也著實滑多少夠份量的人物,燕南飛的故舊之中倒不乏此類人物,但這些人現在都視燕南飛為寇仇正唾沫星子狂飛地怒斥他背師求榮豈會為他所用,而驂道明和路一鳴以前起點太低實在沒有什么夠份量的人能抬出來,哪怕這是一個給他們營造勢力的大好時機,三人也不知如何來做,畢竟,抬出來的人還要能做事才行,否則,砸了自己招牌,污了自己臉面還是小事,萬一讓定州出現了不可重大損失,可就得不償失了。

  李清厚著臉皮,恬不知恥地道:“我只抓主要矛盾,剩下的問題那是需要你們解決的,嗯,不是說食君之祿,為君分憂么,你們現在就要為我分憂!”

  李清所說的主要矛盾,目前來說,自然只有兩件事,第一是軍隊,第二是銀子。

  相對于文事上的艱難,軍隊的事情就好解決多了,按照燕南飛制定的軍隊銜級對號入座就可以了。

  老爹李牧之即然主掌大都督府,那大將軍的稱號是跑不了的,另外,現在主掌翼州戰區的過山風大將軍銜也是板上釘釘,呂大臨老將,在自己起家之初,給予了自己極大的幫助,可以說,沒有他當初的臨陣倒戈,自己現在還不知道在那個旮旯數螞蟻掇家呢!所以不論是為了酬謝當初之功,還是為了穩定原安州系將領官員,抑或是讓呂大臨更死,心塌地為自己效力,這個位子那是一定要給的。

  原常勝營老將王啟年,姜本都不是能獨擋一面的帥才,但王啟年獨立執掌一師已有數年之久,雖然從沒有單獨指揮一場大型戰役,但勝在忠心耿耿,將他安置在過山風一側也是有牽制重兵在握的過山風的意思,那么,這個位子也只能給他,而且,讓王啟年得封大將軍位,也有安撫原常勝營系的意思在里頭,常勝營起家時的數千人中,只要是活下來的,現在大都在軍中出任中級軍官,不能讓他們有什么不滿。

  水師之中,鄧鵬自然不用說,要得封大將軍了,其它如鄭之員,可降一級為膘騎將軍。

  田豐帥才,但過來時日尚短,也沒有立下什么讓人矚目的大功,打下蘆州衛州,并沒有完全顯出他的本事,現在便只能委屈他做一個膘騎將軍。楊一刀,姜本便也只能在這個位置上。

  關興龍是從定州眾多將領之中橫空出世的一匹黑馬,他在天的戰略方面雖然目前還沒有顯露出來,但是在戰術的機動靈活,隨機應變之上,在定州還極少有人能出其左右,鎮守室韋數年,功勛著著,驍果將軍一職,暫時也不會委屈了他,相信隨著以后大戰的展開,此人必將一鳴驚人。

  而其它如呂大兵,魏鑫等人,便依功封為撫遠,定遠等軍職。

  而對于即將回來的陳澤岳,李清不由一弈沉吟,陳澤岳斷了一雙腿,不知現在狀況如何,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唐虎忠直漢子,一直隨侍在自己身邊,雖然不是什么將軍,也不大可能出去領兵打仗,但名位上自己也不能虧待了,至少也要讓他做撫遠將軍,而且他一直在自己身邊,雖然職位不高,但身份卻貴重。

  想到陳澤岳和唐虎等人,李清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清風,想到了統計調查司中鐘靜,王椅等一干將領,李清的臉不由沉了下來。

  手輕輕地敲著桌子,李清道:“統計調查司?”

  路!鳴,驂道明兩人對望一眼,燕南飛臉上卻閃過一抹喜色,“主公想要改組統計調查司?”

  李清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考慮?這次你主持厘清官制,對于統計調查司可有什么腹案!”

  燕南飛斷然地道:“沒有!”

  李清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剛剛燕南飛臉色的變化,他盡收眼底,如果說燕南飛對于統計調查司沒有什么想法,那顯然是假的。

  “有什么就直說吧,勿需藏著掖著,這間小屋里子,有什么都可以敞開說,但一旦形成決議,出了這屋子,便只能堅絕執行。”

  燕南飛站了起來,向著李清行了一禮,朗聲道:“主公,統計調查司的觸角伸展到定州的各個角落,我可以這么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統計調查司的耳目。以下官看來,現在統計調查司已成尾大不掉之勢,須及早應對。”

  駱道明一聽這話不對了,立即反駁道:“燕大人這是言過其實了吧,比方說大帥府,難道還有統計調查司的耳目?”

  路一鳴也輕聲道:“統計調查司的崛起有他特定的歷史原因,定州的強大,少不了他們一份功勞,這些年來,統計調查司犧牲的將士數不勝數,我們不能一葉障目,因為一些特別的緣由,便將統計調查司的功勞一筆抹煞。”

  燕南飛搖頭道:“統計調查司對外自然是功勞極大,但他對內,也是蛛網密布,主公,恕我直言,一個太過于強勢的特務機構,對于主公穩定內部是不利的。他固然可以讓主公一切盡在掌控當中,但也讓下屬誠惶誠恐,生怕一不小心便有把柄落在統計調查司手中。人無完人,金無足赤,世上豈有完美無遐的人,如果掌控這個機構的人對主公忠心不二倒也罷了,如果有那么一丁點外心,那么造成的損失將無可彌補,這一次的定州事變就是絕好的例子,主公當引以為戒。清風司長是一把雙刃劍,既能殺敵,亦可傷己。”

  聽到燕南飛赤裸裸地舉出這個例子,呼一鳴與驂道明兩人都是色變,雖然燕南飛說得有道理,他們也相當地認同,但問題是,主公在對于清風的問題上一直是舉棋不定的,清風被放逐到連山島上數月之后,大帥一份手令,又將他招了回來,可見清風在大帥的心目中的地位,那怕她做下了如此的事情,仍然讓大帥對她舊情難忘。

  而問題就在這里了,路一鳴與駱道明跟燕南飛所處的位置不同,燕南飛敢說,他們則不能。燕南飛要做一個孤臣,他也只能做一個孤臣,而他們兩人則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在他們兩人的身后,都還有著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他們不得不考慮得更長遠一些。

  李清的沉默讓室內的氣氛有些凝固。

  “你既然早已對統計調查司有了看法,但為什么有說沒有腹案?”李清緩緩地問道。

  “因為只要有清風司長在,我任何腹案都等同于零!”燕南飛直裁了當地道。“清風司長對統計調查司的控制太過于嚴密,影響太大了。我根本不敢動手。

  “你想她死?“李清閉目道。

  燕南飛沉默。沉默就代表著默認口燕南飛梗著脖子,看著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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