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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涼涼

  如凜冬般寒冷,如刀割般鋒利。

  趙權話未落地,一拳已來到梁溢篤的面前。

  梁溢篤如何也沒有想到,趙權竟會忽然向他出手。

  兩人距離不遠,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拳頭已經來到了面前。

  梁溢篤冷哼一聲,雙掌齊出,在空中劃出半圓,以一個奇詭的角度,拍向趙權的手腕與手肘關節。

  此乃梁溢篤最得意的絕學《粉石掌》!

  此掌法專攻敵人各處關節,掌勁滲透性極強,一旦透體而入,在關節處爆發,輕則骨斷筋離,重則肢體分解。

  練至大成,手掌輕輕拂過磐石,便可將其化為一地齏粉。

  端的是既具威力,又強于技巧的高深武學。

  趙權雖攻于先手,但梁溢篤后發制人,竟是率先接近趙權手臂關節。

  可趙權卻分毫未躲,拳勢一往無前。

  梁溢篤冷笑一聲,心中暗道,任你功高拳硬,但只要關節被摧毀,一身力道又能發揮幾分?

  雙掌幾乎同時印在趙權手腕與手肘處。

  可梁溢篤卻感覺自己好像擊中了一塊萬載玄冰一般。

  便見趙權整條右臂之上,肌肉高隆,條條經脈顯現出一抹湛藍之色。

  藍光流轉,使得整條右臂堅韌無比,更將此拳威力提升至少五成。

  梁溢篤再想回擋早已不及,只聽一聲——嘭!

  拳頭正中梁溢篤胸口,頓時將其擊飛而出。

  咔擦!

  落在原本坐的椅子上,卻因猛烈的力道,將身下木椅連帶旁邊木桌,都震成碎片。

  梁溢篤本人更是直接摔在地板上,忍不住口噴鮮血。

  這一切說時遲,那時快。

  旁邊的梁良完全沒有反應出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父親便已經重傷在了趙權的拳下。

  長劍出鞘,當即化為一道驚鴻,向著趙權猛刺過來。

  梁良為免趙權追擊梁溢篤,卻是連忙出招,向著趙權猛攻。

  但其實趙權根本無需再對梁溢篤出手,因為剛剛那一拳,冰勁已經透入梁溢篤的體內。

  將他體內經脈冰封,此時梁溢篤根本無法提起功力,只能運功療傷,至少需要三個時辰,才能將體內冰封的經脈解凍。

  面對梁良急速刺來的一劍,趙權魁梧身形矗立不動,僅僅只是伸出右手。

  一聲金屬哀鳴,只見梁良的長劍發出震顫,劍尖被趙權食指與無名指夾在中央,無論梁良如何用力,竟是紋絲不動。

  梁良自知自己不是趙權對手,可如此輕易便被擊敗,實在是將他先前的自信擊打的粉碎。

  一時間眼眸當中滿是驚駭與不敢置信。

  實際上趙權并不擅長指功,但梁良劍法雖不錯,可功力遠不如趙權。

  再加上麒麟臂的威力,才使得趙權如此輕易接下梁良的長劍。

  就在梁良呆愣當場之時,趙權猛然欺身向前,大手直接按在梁良丹田處。

  只聽一聲悶哼,梁良嘴角溢出鮮血。

  面上滿是絕望之色,因為他的丹田竟被趙權一掌擊破,功力流逝,從此淪為一個廢人。

  即便如此,趙權還不滿足,竟雙手成指,齊點在梁良各處穴道之上。

  將其重要經脈截斷,如此一來,即便梁良能有天大機緣,再得神功鑄造第二丹田,但體內經脈盡斷,也再無習武可能了。

  松開手,梁良當即不受控制的跌落地板之上,全身各處劇痛無比,卻仍舊保持神智清醒,強迫他面對這悲慘一幕。

  這下梁良真的變涼涼了。

  梁溢篤眼力老辣,怎看不出自己兒子所遭遇的慘狀,當即怒吼一聲:“不!!”

  便要強行發力,沖破被冰封的經脈。

  然,還是趙權更快一步,一腳踏在梁溢篤丹田之處,將其震碎。

  感受功力流失,梁溢篤整個人頓生蒼老十歲,癱倒在地,不再動彈。

  良久,梁溢篤稍微恢復一些精神,對趙權喃喃道:“為什么?”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先前還聊的不錯的趙權,竟會突然對他們出手。

  一出手便如此之重,直接擊破丹田,廢去兩人武功。

  對于一個江湖人來說,這簡直就是最重的刑罰,有時甚至比死更令人感到絕望。

  趙權當然不會說,剛剛談話之時,自己便已經做出了一個關乎他們命運的決定。

  “你無需知道。”

  招了招手,外面匯聚的弟子頓時進入殿內。

  先前趙權出手,造成了聲響,自然被外面總舵的弟子聽到,此時甚至已將整座偏殿給團團包圍起來。

  前后根本沒有多少時間,由此也可見總舵內弟子素質不錯,反應機敏快速。

  一共十人踏步進入偏殿,此十人都是總舵內較為翹楚的大頭目。

  每一個的武功都不下于后天九重。

  這些人,有的是驚世會培養出的人才,有的是本就在江湖上具有一定名氣,投奔驚世會的高手。

  十人站定之后,拱手齊聲道:“屬下參見幫主!”

  趙權道:“留下兩人,剩下的全都散了吧。”

  他們十人并無地位高低之分,而現在顯然是一個接近幫主的好機會。

  自然誰都想要留下來,可誰也都明白他們不能耽擱太久,若是惹來幫主不高興,這個罪責誰也承擔不起。

  十人眼神只是相互交流了一下,前后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

  便做出了彼此間的讓步與利益交換。

  最終,兩名后天巔峰的大頭目留了下來,剩下得人則緩緩退出偏殿。

  對于手下人的小心思,趙權懶得搭理,只要不在明面上鬧都沒有關系。

  暗地里較勁,反而有助于培養競爭環境,促進各人成長。

  若當真有不知死的,敢將事兒鬧大,歸海一刀的執法堂自然不是吃干飯的。

  一個勢力越來越大,人便越來越多,人越多,互相之間的牽絆與利益糾纏就會越來越復雜。

  帶動一個龐大勢力,絕非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

  看著兩人,趙權出聲道:“把他們送到戚惜霜的別院去,然后看戚惜霜如何處置,之后再來找我匯報。”

  兩人連忙拱手道:“是!”

  梁良完全無法動彈,但梁溢篤卻還有力氣說話。

  此時聽到趙權要將他們送給戚惜霜,更加堅定自己之前的想法。

  心中知道自己父子今日是決計沒有活命可能了,也放開了許多。

  猖狂的大笑幾聲,笑聲之中帶著悲涼與癲狂。

  目光陰狠的盯向趙權,道:“趙權,你一定會為你今日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一定會后悔的!!”

  話音剛落,只見一只碩大手掌拍在他的面皮上。

  頓時一縷鮮血順著嘴角向下流去。

  出手的是其中一名大頭目,只見他目露狠辣之色道:“老東西,在我們幫主面前還敢囂張!”

  言罷,直接將梁溢篤抓起來,與另一人一起,先是對趙權告退一聲。

  緊接著便走出偏殿,將梁溢篤父子帶去了戚惜霜的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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