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對得起原主,又不傷害容恒,關鍵還不委屈自己。
三全其美,她必須得好好想想。
容恒一笑,走上前,挨著蘇清,道:“長公主的案子,父皇交由我和刑部并查,我剛好需要去禮部尚書家查點東西,正愁沒有借口,你就當幫我。”
長青嗖的看向容恒。
我怎么不知道案子還和禮部尚書有關!
殿下,您撒謊的技術,快要登峰造極了,很快就能羽化而登仙了。
蘇清皺眉,狐疑看著容恒,“為什么要去他家查?”
容恒臉上帶了些許擔憂和不安。
“恰好有些事同他有關,你也知道,都是鎮國公一黨的,難免有瓜葛,這是父皇派給我的第一件差事,不能辦砸了。”
長青……
這是在王妃跟前唱苦肉計呢?!
蘇清狐疑的審視著容恒,轉而朝長青看去。
長青頓時神色一肅,滿目誠懇,“王妃幫個忙吧,真的和禮部尚書有關,殿下為此,都愁了一下午了,這是殿下第一次辦差事,若是辦不好,怕是……”
長青欲言又止,一臉的擔心。
蘇清斜了容恒一眼,看他的確是一臉憔悴的樣子,心下軟了軟,“好吧。”
容恒立刻笑道:“多謝。”
一行人離了軍營,直奔禮部尚書府邸。
才進門,就聽得院子里雞飛狗跳的聲音。
“這是怎么了?”蘇清朝帶路的管家問。
管家不安的看了容恒一眼,朝蘇清道:“奴才也不太清楚,殿下和王妃去書房等大人吧,奴才這就去通知大人。”
“徐伯勤在嗎?”蘇清直接問道。
管家不解的看著蘇清,目光微微訝異。
王妃居然知道徐大人的名諱,徐大人并非京官也非京籍……莫非,他們認識?!
這么一想,管家點頭,“在。”
蘇清一笑,“不必去書房,直接帶我去見你家大人就是,順便,我也想見見徐伯勤。”
管家微愣。
大晚上的,殿下和王妃登門,竟是為了徐大人?
王妃和殿下,一直與大人結怨頗深,若是徐伯勤從中調解,能緩和一二……
心思微動,管家笑道:“殿下王妃隨老奴來。”
隨著靠近宴席廳,那邊的說話聲便絲絲縷縷的傳來。
聽到聲音,福云忍不住身子一顫,手腳冰涼,低垂著頭,眼底蓄著淚。
正走,猛地,手被一只溫熱的手一把抓住。
福云一個瑟縮,抬頭,迎上蘇清一雙笑目,“主子。”
蘇清握著福云的手,“別怕,有我呢。”
溫柔又寵溺。
福星一把攔住福云的肩頭,一臉兄弟情深的表情,“沒事,我們都在呢!”
主仆倆,把福云夾在中間,一個牽著一個摟著,進了宴席廳。
身后,長青一抖眼角,這畫面,瞧著怎么那么詭異呢!
容恒扶額。
一身男裝的蘇清和福星,把穿著裙裝的福云這么夾在中間,怎么看,都像是強搶民女的啊 在管家的引領下,他們一行人到了宴席廳。
才進門,一只茶盞朝著蘇清劈頭蓋臉砸來。
容恒一把拉了蘇清,抬起手中折扇,將茶盞擋落。
“咣當!”
茶盞落地,容恒黑著臉站在那,蘇清黑著臉,站在容恒身側,福星和長青雙雙黑著臉,立在他們身后,福星懷里,鴨鴨黑著臉,抖了抖翅膀。
四個人,一只雞,周身散發著凌厲的氣息。
禮部尚書家原本雞飛狗跳的宴席廳,驟然靜默下來。
所有人仿佛被施了魔法,一動不動。
廳里,禮部尚書的兩個兒子,正保持著掐架的標準姿勢,一個掐一個的脖子,一個擰一個的耳朵,雙雙震驚看向來人。
禮部尚書第一個反應過來,臉一白,起身迎上來,“不知殿下和王妃駕到,有失遠迎,下官有罪。”
縱是心里再怎么厭恨蘇清和容恒,可人家身份擺在那,再怎么氣惱,也得忍著。
更何況,他剛剛扔出去的茶杯,差點砸中蘇清。
要真是砸中了,憑著蘇清的脾氣,還不得把他的屋頂掀了!
只是,狐疑瞥了一眼鴨鴨,禮部尚書眼角一跳。
大晚上的,他們怎么來了?還抱著這只該死的雞!
莫非上次他用乞丐當街攔住容恒的事,被查出來了,他們上門報仇來了?
心頭胡亂想著,語落,禮部尚書轉頭朝兩個兒子道:“逆子,還不趕緊給殿下和王妃賠不是。”
禮部尚書的兩個兒子忙各自松了手,一臉尷尬,紅了臉垂首過來,“方才沖撞殿下和王妃,殿下恕罪。”
禮部尚書陪笑道:“兩個孩子鬧著玩,不曾想沖撞了殿下和王妃,臣約束不利,還請殿下責罰。”
蘇清……
兩個孩子?
這倆起碼都有十七八歲了,比她都大!
容恒涼涼看了那二人一眼,朝禮部尚書道:“男兒熱血方剛,若實在精力旺盛,不妨從軍,殺敵衛國,王妃上戰場的時候,好像才……十歲多。”
說著,容恒轉頭,目光深情,看了蘇清一眼。
蘇清心頭咆哮: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是我,不是原主,大哥!
禮部尚書老臉微紅,尬笑道:“他們豈能與王妃相比,王妃巾幗英雄,又有幾個人能比得了。”
才語落,禮部尚書的嫡女走進來。
原本是聽丫鬟說,哥哥為了她的親事,同二姨娘所出的庶子打起來了,她心頭一急,奔來勸架。
沒想到,進門一眼就看見蘇清。
想起被蘇清摸過的胸口和腰肢,禮部尚書的嫡女驟然一臉如臨大敵,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狠狠剜了蘇清一眼,“你來我家做什么?”
禮部尚書臉一黑,“放肆!胡說什么!還不向殿下和王妃賠罪!”
禮部尚書的嫡女被瞪了一眼,雖一臉不服,到底悻悻沒有再言,上前屈膝行了個禮。
禮部尚書一顆頭兩個大,陪著笑,朝容恒和蘇清道:“小女不懂事,讓殿下和王妃見笑了。”
容恒落座,折扇一收,面無表情道:“無妨,也是我們來的突然,沒給你時間準備。”
禮部尚書……
準備?
準備什么?
難道真的是上門報仇的?
讓他準備銀子還是準備挨揍……
狐疑拂過心頭,眼角余光看了鴨鴨一眼,禮部尚書陪笑道:“不知殿下和王妃來,所為何事?”
容恒瞥了一眼立在一角的徐伯勤,嘴角噙著冷笑,“沒什么,聽說你在請徐伯勤喝酒,我們特意過來瞧瞧。”
禮部尚書聞言,一愣,抽著眼角,匪夷所思道:“殿下認識徐伯勤?”
容恒笑著搖頭,“本王不認識,不過,他是王妃的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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