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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是一章 無眠

  死士領命,轉頭消失在暗夜之中。

  鎮國公深吸一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腦子里亂糟糟的。

  杜淮中雖然活著,可杜淮中對當年的事,知道的并不多。

  只要忠勇伯一死,當年的事,就算是徹底沒人知道了。

  可……

  有關長公主和苗疆之間的事,太后只一口咬定說什么都不清楚。

  他卻有種強烈的直覺,太后一定知道什么。

  為什么要瞞著他呢!

  鎮國公百思不得其解。

  心腹小廝端了夜宵進來,“大人,喝碗燕窩粥吧。”

  鎮國公揉著眉心的動作一頓,抬眸狠狠瞪了小廝一眼。

  昨日,他頭頂帶著一只小雞就進宮了!

  為什么沒有人提醒他!

  別人沒注意也就罷了,為什么他的心腹小廝不提醒他!

  害得他在宮里丟了那么大的人!

  堂堂鎮國公,頭頂頂著一只雞走來走去,像什么話!

  要是之前那個心腹,一定不會鬧出這種事!

  想及此,鎮國公越發懷念那個被杖斃的心腹小廝,也就越發恨蘇清恨的咬牙切齒。

  要不是蘇清,他怎么會被圈禁!

  要不是蘇清,他最好用的小廝,怎么會被杖斃!

  被鎮國公狠狠一瞪,小廝心虛的低頭,弱弱道:“大人,禮部尚書家的嫡女,議定了親事,管家讓奴才問您一聲,該送多少賀禮過去!”

  禮部尚書正心頭盛怒,沒好氣的道:“這么點事,也要問我,你是做什么的!”

  小廝……

  這事,以前都是夫人做主。

  如今夫人病了,管家才讓奴才問您。

  管家都拿不定主意,奴才如何知道啊!

  心里委屈,小廝也不敢表露,只低低道:“奴才知道了。”

  鎮國公心煩意亂,一擺手,“你下去吧,我靜一靜。”

  小廝領命,沉默離開。

  鎮國公頭抵靠在椅背上,兀自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出神。

  北燕的使臣,怎么還不到……

  鎮國公憂愁的難眠,禮部尚書也憂愁的睡不著。

  他基本已經看清,徐伯勤就是個人渣無疑。

  可他的女兒,一向心高氣傲,如今卻要死要活非徐伯勤不嫁。

  鬧出福云的事,他是打算取消兩人的婚事。

  女兒卻說,如果婚事取消,她便投湖自盡。

  明明才見面的人,也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竅到這種地步。

  問她,又什么都不說,只一口咬定,生是徐伯勤的人,死是徐伯勤的鬼!

  夫人心疼女兒,也動搖了心思,還勸他,只要他看著點徐伯勤,徐伯勤不敢像對福云那般對他的女兒。

  女大不中留啊!

  罷了!

  一個已經壞了名聲的女兒,便是他強迫了她的婚事,也嫁不到什么好門第了。

  這個時候,同樣睡不著的,還有深宮里的太后。

  眉眼微闔,太后斜靠在個松香靠枕上。

  自從長公主出事,她便再未合過眼,熬得滿目紅血絲,看起來猙獰可怖。

  容嬤嬤立在太后身側,輕輕的替她揉著太陽穴。

  “娘娘,您多少睡會吧。”

  太后搖頭,嘆息一聲,“哀家睡不著,哀家一閉上眼,便是當年熹貴妃被杖斃那一幕。”

  頓了一瞬,太后猛地坐起身,滿目驚恐,看著容嬤嬤,“你說,會不會是她的魂魄來找哀家了。”

  容嬤嬤忙道:“多少年了,早就魂飛魄散了,便是找,也是頭七那會,哪能是現在,再說,她找也找不到您這里,當年杖斃她的,是先帝。”

  太后緊緊抓住容嬤嬤的手,“可她宮里的蠱蟲,是哀家……”

  容嬤嬤拍拍太后的后背,輕輕安撫道:“娘娘,不會的,便是報仇,那蠱蟲是奴婢放進去的,她找的人也是奴婢。”

  太后眼眸低垂,一臉的不安,才默了一瞬,又抬眸看向容嬤嬤,“皇上,他……會不會知道什么了?自從長公主出事,他便沒有來看過哀家。”

  容嬤嬤勸慰,“娘娘放心,奴婢可以肯定,長公主什么都沒有說,陛下什么都不知道。”

  “你確定,她死前什么都沒說?”這問題,這幾天,太后反反復復的問。

  容嬤嬤一遍遍的解釋,“奴婢確定,她什么都沒來得及說,奴婢就觸動了她體內的蠱蟲。”

  太后滿目驚懼,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哀家,還是太后,唯一的太后。”

  容嬤嬤輕輕拍著太后的后背,“您是太后,陛下的生母。”

  室內,又陷入一片死寂。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在容嬤嬤以為太后睡著的一瞬,太后忽的又坐直起來,死死抓著容嬤嬤的手,“哀家必須殺了蘇清。”

  容嬤嬤眼皮一跳,驚愕看著太后。

  太后一臉陰森,“這兩天,哀家反復想了,蘇清能查出長公主的身份,沒準就能順藤摸瓜,查出當年的事。

  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她若當真是威遠將軍家的孩子,她知道當年真相,不會放過哀家的,哀家不能坐以待斃。”

  容嬤嬤眼底神色一松,閃過一抹笑意,轉瞬消失。

  “您確定要動手?”

  太后重重點頭,“哀家確定,明天,明天哀家就召她進宮,你想辦法用蠱蟲殺了她。”

  “奴婢遵命。”

  這一次,容嬤嬤沒有勸解半句,直接領命。

  翌日一早,迎著清晨的曦光,蘇清才打完晨拳,福云便收整好屋子出來。

  “主子,奴婢看后院花園里有好多荷花,中午奴婢給您做荷葉。”

  “荷葉雞就說荷葉雞,不要在后面加一個吧,知道的是吃荷葉雞呢,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把那玩意吃了呢。”福星笑道。

  福云愣了一下,茫然看向福星,“啥玩意?”

  福星翻個小白眼,“你說啥玩意,你把你剛剛的話重新想一遍,然后去掉荷葉兩個字,生下什么了。”

  福云腦子里一琢磨。

  剩下……

  刷,福云面頰通紅,咬牙跺腳瞪了福星一眼,“渾說什么!主子也不管管她!”

  轉頭就朝外跑了。

  福星皺眉,“少見多怪的,這也要臉紅!還是個爺們兒不了!”

  蘇清……

  立在門口正打算出門的長青……

  以及長青背后的容恒……

  容恒咳了一聲,一臉任重道遠的表情拍了拍長青的肩膀,抬腳朝外走。

  長青……

  不知是不是被福星的話刺激有些回不過神,就在容恒要越過長青抬腳出屋的一瞬,長青鬼使神差,也抬腳出屋。

  長青抬起的腳,就很恰到好處的墊到了容恒抬起的腳下放。

  天才一秒: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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