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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問罪

  先帝時期,貢獻最為大,能力最為高的,便是王召之了。

  可以說,沒有王召之,就沒有大夏朝堅固的四百多道防洪大壩。

  沒有王召之,就沒有后來名震天下的威遠軍。

  王召之幫著威遠老將軍,一造起來的威遠軍,卻是被這些卑鄙險惡的蛀蟲,毀了!

  皇上恨得咬牙。

  可憐王召之闔府上下,數百口人命!

  真是……

  拳頭捏的死死的,一腔怒火,在心頭翻滾。

  “當年謀逆的,是何人?他又是如何將王召之誣陷的!”

  鎮國公側頭看了云王一眼。

  云王一臉的無所畏懼,面色帶著冷酷的傲然。

  云王手里有叱云軍,他根本不怕罪名被揭露。

  可他……

  鎮國公只覺得有些上不來氣。

  虛弱的晃了晃身子,道:“當年那件事,臣只是被云王指使,散播王召之火燒洛河鎮的謠言,至于王召之是如何被云王設計陷害,臣不清楚,而當年真正的謀逆之人……”

  頓了頓,鎮國公目光微微一顫,“聽聞,是齊王。”

  坐在側面,蘇清和容恒,頓時雙雙一驚。

  而皇上,更是狠狠一皺眉,“齊王?”

  先帝在位時,先帝對齊王,何其看重,甚至他這個所謂的嫡出之子,都比不上齊王在先帝心中的分量。

  這皇位,險些就是齊王的。

  齊王怎么會謀反。

  一連串狐疑在皇上心頭泛起,皇上看向云王,“是齊王?”

  云王傲然挺著脊背,“不錯,是齊王。”

  眼見云王這樣的態度,皇上心下嚯的一跳,“是你與齊王,聯手?事情敗露,你們便嫁禍給王召之!”

  云王頓時笑起來。

  “陛下英明,可惜,先帝沒有陛下這般英明。不錯,是臣與齊王聯手,九泉之下,不知先帝要如何面對王召之家數百口人命了。”

  皇上看著面前這個被五花大綁還傲然不可一世的云王,恨得只想一把捏斷他的脖子。

  可云王手里有數十萬叱云軍。

  今日在大佛寺,他和蘇清,公然表示,并不畏懼云王那數十萬的叱云軍會怎樣。

  可不管蘇清是如何意思,他的話,卻也僅僅是為了安撫民心。

  數十萬叱云軍,都是經歷過戰場廝殺的,比京西那些駐軍的殺傷力,強大何止百倍。

  再加上京西駐軍就在平陽軍眼皮子底下,蘇清率軍攔截殲滅,易如反掌。

  可叱云軍不同。

  遠在千里之外。

  若真是全軍嘩然起了反心,不必直奔京都,他們只在四周作亂起來,朝廷都會動亂不堪。

  派軍鎮壓,最好就是派平陽軍,畢竟,眼下大夏朝,也只有平陽軍與叱云軍實力相當。

  可眼下,京西駐軍已經徹底被大皇子帶著走上邪路,又被平陽軍大敗,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

  一旦平陽軍揮師南下,平定叱云軍,京都這邊,就無軍隊守護。

  如果這個時候,叱云軍再勾結了其他地方的軍隊攻擊過來,后果不堪設想。

  更不要說,鄰國蠢蠢欲動。

  在沒有完全安頓好叱云軍之下,他根本不能動云王分毫。

  一想到這里,皇上只覺心頭憤怒又無力。

  捏緊的拳頭,死死的攥著。

  云王冷眼覷著皇上的神色,心頭越發篤定下來。

  他就知道,手中的赤云大軍,是他的保護傘。

  君臣對峙,御書房內,氣氛催的人心肝顫。

  須臾,皇上朝道:“你可還有其他要招的。”

  鎮國公一怔,心下一股濃烈的絕望之氣,洶涌而來。

  顫了顫嘴皮,鎮國公砰的磕頭。

  “臣自知死罪難逃,只求陛下能饒恕臣家眷性命,他們是無辜的。”

  皇上頓時一聲冷笑。

  “無辜?他們是無辜的,威遠將軍闔府上下婦孺老少,難道他們有罪?”

  鎮國公啞口無言。

  皇上胸口仿佛有鐵錘在砸,砸的他胸口錚錚的疼。

  “威遠將軍府的人命,是誰的手筆?”涼悠悠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一般。

  鎮國公默了默,一垂頭。

  “是臣!”

  蘇清的拳頭,頓時捏的咯咯一響。

  容恒手撫在她的拳頭上,緊緊一捏,滿目安撫。

  蘇清只一雙眼睛,噴火一般,盯著鎮國公。

  他恨云王設計陷害王召之這樣的忠良,他恨云王和鎮國公聯手陷害威遠軍致使其全軍覆沒。

  可她更恨,鎮國公連威遠將軍府的婦孺老少都不放過。

  皇上盯著鎮國公,閉了閉眼,轉瞬睜眼道:“鎮國公,死罪,三日后,問斬,鎮國公府上下,全部同罪,一并問斬。”

  一頓,皇上又道:“刑部在問斬前這三日,負責將宗卷整理清楚。”

  “是!”

  刑部尚書立刻上前一步領命。

  蘇清這才看到,角落里站著的刑部尚書。

  皇上抬手,憤怒又無力的揮了揮,“帶下去吧。”

  鎮國公被帶走,刑部尚書沒有得到新的指令,頓了一瞬,跟著離開。

  他們一走,皇上的目光就落向云王。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云王就道:“陛下英明,您心里明白,單單是鎮國公的指證和所謂鎮國公搜集的信函,并不能成為給臣定罪的有力理由。”

  說著,云王氣定神閑一頓。

  “若是尋常臣子,這些,足以定罪,可臣不同,陛下要想問罪臣,就得先安定了叱云軍的軍心。”

  事已至此,云王分毫不再遮掩他的本性。

  蘇清一直覺得,云王府上下的人,詭異至極。

  那臉皮,就跟用什么特殊材料做成的似得。

  明明前一瞬還囂張霸道狂妄不羈,后一瞬,就又心甘情愿的低頭認錯。

  這種自由切換隨意轉變的姿態……

  要么就是有點精神病。

  要么,就是在遮掩什么。

  很顯然,他們是后者。

  遮掩的,便是云王府的洶洶野心。

  囂張跋扈,才是他們的本色。

  面對云王的囂張,皇上黑著臉,幽幽道:“朕要問罪你,何須那些,只一條,云王妃乃苗疆圣女,足矣!”

  蘇清頓時心跳一滯。

  云王妃是苗疆圣女?

  難怪她能召喚出蟲子還能念什么讓人難受的咒語。

  可……

  不對啊!

  她深刻的記著,父親說過,當年叱云軍與平陽軍聯手征戰苗疆,苗疆圣女遭人玷污,羞憤難耐,自刎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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