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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 踹翻

  西秦使臣……

  要是不解釋,是不是就不放我們下來。

  京都百姓……是!

  西秦使臣……

  四個使臣,你看我,我看你。

  這事兒,怎么辦。

  福星盤腿坐在密室里,雞腿上最后一口肉吃完,將骨頭扔到一邊。

  抹了抹油乎乎的嘴,一雙眼睛鋒銳的看向定國公。

  眼底,是不符合她這個年紀該有的老練和沉淀,仿佛看破世事,洞察一切。

  鴨鴨懨懨的趴在她的腿上,不動。

  “鄭曦。”

  福星忽的開口,聲音微沉,卻極具穿透力,那種氣勢,猶如沙場老將,張口便帶著腥風血雨。

  蘇清微微蹙眉,朝福星看去。

  福星一雙眼,凝著定國公,并未看蘇清。

  “我是該叫你鄭曦,還是該叫你鄭文卓,西秦前尚書鄭昌宏最為看重的幼子,鄭文卓。”

  此言一出,頓時整個大院寂靜一片,老百姓倒吸冷氣的聲音,齊刷刷響起。

  西秦前尚書?

  這話什么意思?

  定國公的爹是西秦的尚書?

  定國公是西秦的人?

  怎么會?

  定國公不是老定國公的兒子嗎?

  四個西秦使臣,霎時間臉色煞白,眼底閃著驚恐,看向福星。

  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

  鄭曦捏著的拳頭,微微發抖,眼簾微垂,眼底陰霾一片,看不清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福星呵的一聲冷笑。

  “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就講給你知道。”

  蘇清蹙眉看著福星,總覺得哪兒不太對。

  福星,說不出這么正常的話來!

  心底心思轉了轉,蘇清轉頭朝著身側一個平陽軍低低吩咐幾句。

  那平陽軍領命,立刻退出人群。

  假山前,大家都盯著福星。

  福星幽幽開口。

  聲音帶著滄桑悲壯。

  “四十八年前,老定國公率軍攻打西秦。

  那一役,是西秦史上,敗的最為慘烈的一次。

  老定國公威武,只用了半月個的時間,就把戰線推向西秦整整五座城池。

  那時候,西秦皇帝驚恐萬分,唯恐戰役繼續慘敗,西秦遭受滅頂之災,親自出面,割讓那五座城池給我大夏朝。

  我大夏朝的先帝仁厚,沒有繼續推進戰線。

  雖是割讓五座城池,可從那一刻起,西秦皇帝就立下一個毒誓,要覆滅我大夏朝。”

  福星話音及此,定國公臉色已經青白。

  蘇清瞧著他緊攥的拳頭,心跳閃了一下。

  一直以來,憑著上次鴨鴨抓到的定國公府小廝,她和皇上都以為,定國公聯手的,是塔塔爾。

  可從福星這話來看,塔塔爾怕只是定國公手里的一枚棋子吧。

  定國公背后真正的大佬,是西秦。

  我靠!

  那定國公扶大皇子登基,也只是一招虛晃的棋吧。

  真是……

  定國公始終垂著眼簾,倒是西秦四個使臣,在福星提到西秦皇帝立下毒誓的時候,反應激烈。

  “完全是一派胡言!”

  “我西秦,既是當時割地賠償,那是自認技不如人,又何來毒誓一說!”

  “休要污蔑我朝陛下!”

  四個光溜子使臣,有些義憤填膺。

  不及話音落下,幾個百姓砰砰朝著他們的屁股出拳。

  “閉嘴!”

  使臣頓時臉色漲紅,一臉羞憤難忍卻又不得不忍的猙獰。

  鴨鴨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福星拍了拍鴨鴨的頭,嘴角噙著一抹笑。

  “西秦皇帝是不是立下毒誓,這個不重要,畢竟,誰都有一顆復辟的心,何況他是帝王。”

  語落,默了一瞬,福星繼續看向定國公。

  “戰畢,老定國公班師凱旋,在回京的路上,遇到惡霸欺凌少女,多么老套又狗血的戲碼,偏偏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那姑娘長得是真的美,勾魂攝魄的美,偏偏又帶著出水芙蓉的清純,老定國公親自將她從惡霸手中解救,一路帶回京都。

  這個姑娘,就是府上的老定國公夫人,原名,秦清婉,西秦前尚書鄭昌宏府中歌姬。

  老定國公出身寒門,對妻室并不看重身份,心頭愛慕這個秦清婉,便娶作為妻,婚后十個月,生下了定國公,鄭曦,不鄭文卓。

  叫你鄭文卓,是因為在鄭昌宏家的族譜上,有你鄭文卓的名字,有她秦清婉的名字,你,不是老定國公的兒子,你是西秦尚書鄭昌宏的兒子,是秦清婉嫁到老定國公府上的時候,已經有了你。”

  一直沉默的定國公,忽的抬頭,滿目陰戾。

  “胡言亂語,完全都是無稽之談!想要污蔑我,何須如此拙劣的借口!”

  福星嘴角冷笑彌漫。

  那種冷,深入骨髓。

  “老定國公一直都拿你當自己的兒子,直到有一日,威遠老將軍率隊出使西秦,在鄭昌宏的書房,無意看到一幅畫,少女婀娜,幼童無邪,畫上人物,正是秦清婉和只有三歲的你。”

  定國公狠狠捏著拳,嚯的轉頭,看向蘇清。

  “王妃,你這是要用這樣迷惑心智的方式除掉我嗎?王妃的手段,真是高明。”

  蘇清一挑眉,“多謝夸獎。”

  定國公……

  西秦使臣欲要再說話,一群百姓紛紛出手,屁股遭不住那份痛苦,只能再次不及話音出喉就閉嘴。

  定國公府的暗衛,也想出手。

  可面對整座府里,烏泱泱的人,無從下手。

  全府都是人啊!

  怎么下手,把人全都活燒了嗎?

  而且,聽福星的話,定國公好像是西秦人不是大夏朝的人,還不是老定國公的兒子。

  可他們是大夏朝的人啊。

  難道要為了一個西秦主子殺自己國家的人?

  腦子有病?

  幾個暗衛蹲在暗處,暗戳戳的琢磨自己的去路。

  假山里,福星繼續。

  “威遠老將軍看到了那幅畫,懷疑了秦清婉和你的身份,等他回京將此事告訴老定國公,三日后,老定國公因病暴斃!”

  這話一出,整個人群都憤怒了。

  直接就炸了!

  有沖動的百姓,直接將定國公一腳踹翻在地。

  “娘的,人渣!”

  定國公很想跳起來反駁福星,然而,跳不起來。

  腿還被木板固定著呢。

  所以,他人是從床榻上被踢下去了,但是,腿還在床榻上。

  就是……

  屁股坐在地上,全身奮力的抱住自己的腿,要么把腿從木板拔出來,要么整個人順著腿爬回床榻。

  不然,這么一個地上一個床榻上,傷口實在疼得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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