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血流出,南梁大夫手上的烏青,漸漸褪去,手又露出本來的膚色。
大家眼睜睜看著他的手褪色,一臉的震驚。
蘇清一雙大眼睛,無助而迷茫的看看他的手,看看自己的手。
“要不,我也刺破了?”
輕聲嘀咕一句。
南梁大夫手上流出來的黑血,被西秦大夫用一只茶盞接了。
銀針浸入茶盞,再拿出來,針頭在陽光下泛著黑光,仔細分辨,黑色里,透著仿佛鬼火的藍綠色。
西秦的大夫微微瞇著眼,盯著那藍綠色的針頭看了須臾,轉而將銀針放置鼻尖,輕輕一嗅。
腥臭中伴著濃烈的刺激性味道、
這個味道……
緊蹙的眉尖微微動了一下。
就在西秦大夫驗毒的功夫,其他幾國的大夫,也都圍了上來。
西秦大夫緊蹙的眉心漸漸松開,瞥了慕容雪一眼,轉而將接了毒血的茶盞遞給身側的同僚。
“這個毒,你們幾位看看。”
其他幾國的大夫便紛紛迫不及待的拿出自己的銀針,朝著茶盞里的黑血插了一針。
大夏朝的大夫朝蘇清看過去。
蘇清似有若無朝他搖了搖頭,轉而目光脧了刑部尚書一眼。
大夫順著蘇清的目光看過去,刑部尚書正一臉好奇寶寶專屬表情,嗑著瓜子看著這邊。
大夫……
眼角一抽,猶豫一瞬,默默挪了腳步走到蘇清身后。
他的舉動引起了南梁燕王的注意。
面色黢黑若杯盞里的毒血,南梁燕王看向蘇清,“怎么,你中毒了,貴朝的大夫連給你看一看的必要都沒有嗎?你可是懷著身孕呢,他們就不怕影響到你肚子里的皇家子嗣?”
戲虐,譏諷。
話里的意思,直白而不加遮掩。
蘇清眼皮要死不活的一抬,朝他看過去。
正要接話,福星忽的一臉震驚的表情泄露出來,盯著南梁燕王,驚愕又不可思議的一聲高呵:“你的發際線,怎么那么高!”
語氣里,濃濃的發自肺腑的全然真摯的匪夷所思(靈魂質問)。
一句話……
所有人目光,齊刷刷落向南梁燕王……的發際線 秋風拂動的,不僅僅是人心,還有頭發。
更有……
南梁燕王的發際線。
之前大家都在說正經的事,心里較量正經的比賽,沒人注意這么無聊的問題。
福星猛地一提。
真的好高啊!
這發際線,馬上都要到半頭頂了!
難怪南梁人要留這樣的發型。
女子都梳發髻,各國發髻不同,但都差不多。
男子的話……
除了南梁,其他國家,男子都是將頭發高高束起。
要么玉冠,要么木簪,全憑個人喜好和家庭經濟能力。
南梁就不同了。
南梁的男人,背后梳個三股麻花辮,前面頭發像雜草一樣蓋在頭上。
之前大家只是覺得,這是南梁的風俗習慣,沒有多想,畢竟,各國都有自己獨特的民俗.
現在……
望著南梁燕王要到頭頂的發際線,眾人目光復雜。
原來,你們南梁的男人,梳這樣的發型,是這個目的!
燕王……
一張臉,羞憤難耐。
比燕王還要羞憤的,是燕王背后的其他南梁官員。
心頭憤怒的咆哮。
我們的發際線,是正常的!
你們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然而,他們有不能伸手擼起頭發讓大家看他們正常的發際線。
畢竟,有礙燕王的體面。
可又想展示自己正常的發際線。
這一刻,只能默默祈禱,風吹得更猛烈些吧。
現場氣氛……
詭異到爆。
蘇清嘿嘿嘿的笑著,看著南梁燕王,“您發際線都這么高了,還是不要操心我們國家的事了,憂心過重,容易脫發。”
云霞用一種人人聽得到的聲音,和蘇清說悄悄話,“我聽說,男人頭發脫得厲害,是精氣不足的表現,你說,他是不是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
無數的肩膀,在這一瞬,抖了起來。
然而畢竟對方是個王爺,笑得太夸張,實在說不過去。
何況大家是同盟,一致決定要鏟除蘇清呢。
可不笑出來,這么憋著,對自己又實在不好。
真是……
討厭!
被人這么當眾羞辱,慕容雪,這一瞬,終于找到反駁的機會。
下顎微揚,一臉冷怒,鄙夷的看著云霞,“據我所知,云霞公主尚未出閣,這樣的污言穢語,你都說得出來,真不知道,大夏朝的皇室,是如何教導你這位公主的。”
眾人……
瓜好大,吃瓜吃瓜,。
這是目前為止,參加的最為愉悅的一次尖子兵大賽了。
云霞一臉懵懂純真無邪的表情,瞪著自己天真爛漫的大眼睛,朝慕容雪的眼前杵過去。
“你說,污言穢語,指的是哪一句?”
慕容雪面色鐵青,重重一哼,“不知羞恥!”
云霞就更加的天真爛漫的看中了慕容雪。
“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最有一句,他是不是不行,是污言穢語呀?我真的覺得他不行呢,他要是行,怎么會梳頭發的時候,把自己的頭發都輸掉呢,他真的梳頭不行呢!”
三個呢,真是呢極了!
呢完,云霞好奇的看著慕容雪,“這個,是污言穢語嗎?還是說,純潔的你,理解成什么了?”
慕容雪……
恨恨看著云霞,這一瞬,只想捏爆這個賤人的頭!
然而,天真爛漫的云霞,不依不饒,“你到底理解成什么了,快說啊,畢竟,你也是有嘴的,我真的很好奇啊!”
慕容雪……
被人公開議論不行,還要被這樣肆無忌憚的調侃不行,燕王黑著臉一捏拳。
“夠了!”
蘇清跟著就用一種更加狠厲的語氣懟回燕王去。
“憑什么就夠了!貴朝的王妃,當眾羞辱我朝的云霞公主,這是你一句話夠了就真的能夠了的嗎?什么叫我朝皇室教導不利,什么叫污言穢語,什么叫不知羞恥!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慕容雪……
一顆心都快擰成麻花了!
云霞分明就不是她自己解釋的那個意思!
她說的不行,分明就是說燕王那方面不行!
還什么梳頭!
可這話,她要怎么說出來辯駁道理!
蘇清語落,一雙眼睛盯著南梁燕王,咄咄逼人,寸步不讓。
“你們羞辱的,不是什么阿貓阿狗,是我們大夏朝最為尊貴的嫡公主,唯一的嫡公主!這件事,燕王準備如何處理,你若能處理,你就來處理,你若處理不了,我相信,有不少人對你們的邊防圖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