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磨頭自以為得計。到八路軍巨鹿前線司令部后。和陳哪止、斤箐玉稱兄道弟,熱絡得象是多年未見的親兄弟一樣。
陳再道、李箐玉小和教七旅參謀長李德光、政治部主任史然等人見不費一槍一彈收復劉磨頭,心里也很高興,對劉磨頭、時汝南、邱慶福、王子耀等人也很熱情,言談之間把我黨和八路軍團結抗日的政策對幾個人再三宣傳,雙方就整編事宜進一步做了磋商,決定馬上就派政工干部到劉磨頭部隊開展工作,將該部連夜開往南宮進行整編練。
劉磨頭等人返回部隊后,宇文鋒將談判情況和自己的懷疑、擔心向前指做了報告。陳再道、李箐玉、李德光、史然研究后,決定為了以防萬一,派教十九團、教二十團護送劉磨頭部前往南宮,留下教二十一團和旅直屬部隊、東進縱隊解決巨鹿縣保安團。
陳再道把前指的處置向翼南軍區報告后,翼南軍區立即向師部做了匯報。師部指示劉部必須就地繳械整編,以東進縱隊和總部干部隊為基礎,編為翼南警備旅,設警備一三團,任命劉磨頭為旅長,李箐玉為政委,時汝南、陳再道為副旅長,各團、營、連軍事干部由劉部人員充任,但劉部各級軍官必須于今晚啟程到南宮學習班學習,政工干部由東進支隊和總部干部隊充任。邱慶福、王子耀部分別編為翼南第一、第二警備支隊。師部同時指示。鑒于劉磨頭土匪出身,罪惡極大,判斷劉磨頭擔心以后會受到嚴懲,必然不甘心被我整編,一定會耍花招。因此,責成前指妥善處置,既不能留口實,又不能讓劉磨頭鉆空子。隨時隨地準備使用武力徹底解決。
接到師部電令后,陳再道、李箐玉親自率東進縱隊和教十九團、二十團、新七團開進劉磨頭部駐地。傳達教導師師部命令,留下李德光、史然率領教二十一團、補充團和旅直部隊在外圍警戒,防止意外發生。
劉磨頭原計戈等教七旅撤圍后,馬上率部隊連夜跑路,沒有想到八路軍動作這么快,根本不給他使奸耍滑的機會。眼見八路軍首長傳達完命令后,指揮部隊向各大隊防地開去。將自己的部隊以大認為單個分割繳械整編,劉磨頭眼睛都出血了。
個小頭目不知道劉磨頭心里難受。還在一邊湊趣:“恭喜司令,賀喜司令,我們一變成八路軍警備旅,就是正規軍了。司令的旅長就是少好了,說不定將來還可以弄個中將、上將當當。兄弟們先給旅長賀喜了 劉磨頭抬腳就將那小頭目踢了個筋斗,轉身拉著時汝南、邱慶福、王子耀進院子去了。
到院子后,劉磨頭對時汝南和邱慶福、王子耀說:“兄弟們,老哥栽了,這次算是被八路軍整趴下了,還連累了邱老弟和王老弟,多年心血毀于一旦,我愧對弟兄們啊!”
時汝南搏了把鼻涕,恨恨地說:“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來打這乓鹿城。早早地向順德府靠攏就好了。
都是我們情報不及時惹的禍。什么時候身邊來了支這么強大的部隊都不知道。這下好,巨鹿的娘們的奶子沒摸著,到讓人家包了餃子。你們也看到了,人家那是啥裝備。我看著比二十九軍的裝備好多了。我們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人家想怎么切就怎么切。沒辦法了,說什么都晚了”。
邱慶福有點不以為然,說道:“我看被八路改編也沒有什么不好,他們也沒有虧待我們,大家心里都有數,我們的兵是不少,但大多數都是跟著混飯的老百姓,一真正打仗就尿褲子,還真得讓八路好好卡練記練。再說了,老當無根無憑的土匪。老子也當夠了。”
這一說,幾個人都不說話了。半天,劉磨頭才說:“只能這樣了,看八路軍的架勢,只要我們跟著好好干,未必就會委屈我們。這樣。大家都散了,各回各的部隊。幫助八路軍整編部隊。晚上。組織大小頭目隨八路軍去南宮參加學習班。”
說完,幾個人就散了。
等邱慶福騎上馬回隊伍去后,劉磨頭、時汝南、王子耀又聚到了一起。劉磨頭陰森森地說:“邱慶福靠不住了,我們可得清醒一點,以我們手上沾的血,共產黨和八路軍絕對不會放過我們。就是他們想放過我們也做不到,那些被撕票、被搶劫的老百姓會求著他們法辦我們的。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拿我們的人頭去向老百姓證明他們和老百姓是一家人的王子耀馬上說:“劉司令說的對,得趕緊跑,真要是跟著他們到什么學習班去,就真的跑不了了 時汝南有點泄氣,說道:“就是我們自己能跑出去有什么用?沒人沒槍了,誰還稀罕我們啊?。
劉磨頭的眼睛陰森森地,輕輕地說:“我們的骨干也就千把號人。剩下都是吃飯的貨,要不要都行。只要我們帶著骨干跑出去,到哪里都能招來吃糧的散兵游勇。武器更不用愁,我想了,這大平原上只有日本人能制住這幫八路,我們去找日本人,他們會給我們錢和槍的。讓特州引肅悄酒知弟不們。天一翼就分散任具天口集現杜,據們的特務隊和一大隊因為擔任我們的警衛任務還沒有被繳槍,可以在天黑后制造混亂,掩護大家逃走,這是最后的機會了。怎么樣,干不干?”
時汝南和王子耀對視一眼,點點頭。
劉磨頭一跺腳:“走,分頭安排。天一黑就溜。”
劉磨頭都有六、七千人,王子耀和邱慶福部都有七、八百人,加到一塊人數不少。雖然處于和保安團交戰狀態,但也沒有構筑戰壕之類的工事,東一坨、西一塊地部署在十幾里長的戰線上。
這一分開集中繳械,陳再道就哭笑不得,這絕對是一支土匪武裝,武器五花八門不說,許多人連起碼的軍事練都沒有經過,站個隊都站不整齊。看樣子,里面也就凹多人是能打仗的,其他的都是被土匪脅迫來的老百姓。
看看天已經黑透了,各部隊都已報告槍支收集完畢。陳再道和李箐玉就命令抓緊時間吃飯,吃完飯后各部隊將新整編部隊帶開,連夜開展政治思想教育。整編部隊的班長以上軍官吃完飯后到指揮部集中。準備去南宮參加學習班。
部署完后,陳再道和李箐玉就帶著教十九團警衛連向劉磨頭的司令部走去,準備和劉磨頭、時汝南、王子耀、邱慶福一起吃個飯。商量晚上去南宮參加學習的事情,順便商量一下特務隊和教導一大隊何時整編的事情。
離劉磨頭司令部西韓莊還有三里地,就聽見那里響起了槍聲,幾乎是同時,各部隊駐地也都零零散散響起了槍聲。很快,西韓莊燃起了大火,周圍不遠處部隊駐地的村子也燃起了大火。陳再道知道壞了,劉磨頭開始要花招了。不過,陳再道不怕,劉磨頭的部隊基本都繳槍了。只有負責司令部警衛任務的特務隊和一大隊沒有繳槍整編,翻不起什么大浪來。
快馬加鞭趕到西韓莊后,負責監礎叼磨頭司令部的東進縱隊一連指導員就沮喪地報告,劉磨頭和時汝南溜了,特務隊和一大隊也趁夜色潰散了。
陳再道大怒,追問到底怎么回事?
連指導員說:“劉磨頭的一大隊和特務隊沒有繳械,負責他的司令部的警衛。剛才,他們的衛兵突然向我們開槍。然后就退回村里了。
我們追進去一看,人都跑了。土匪放火少村了,連長帶部隊正在救火。我是來向首長報告情況的 陳再道馬上命令警衛連追擊。又命令留在外圍的聳德光和史然指揮部隊圍剿,堅決不能讓這幫慣匪跑掉。
折騰了很長時間,槍聲也響了很長時間。到了晚上舊點,各部隊先后報告,抓獲和擊斃了大部分逃跑的土匪骨干,沒有繳槍的一大隊、特務隊基本被殲滅,但沒有抓到劉磨頭和時汝南、王子耀,還有一部分已經繳槍的大隊長、中隊長、小隊長和班長趁亂溜了。算了一下人數,跑掉的大概有田多人。但是,由于是夜晚,土匪在暗處,我們在明處,追擊過程中我軍傷亡成電路口人。
陳再道知道,這跑掉的都是成了精的慣匪,善于利用夜色和地形掩護。這一會兒半會兒怕是追不上了。
嘆了口氣,陳再道還走向軍區報告了劉磨頭、時汝南、王子耀等人跑掉的情況。
接到陳大勇報告后,劉一民知道麻煩了,這劉磨頭一跑,必然會去投靠日本人當漢奸,教導師在巨鹿的消息自然就會傳到寺內壽一的耳朵里,日軍怕是要興風作浪了。
有點憤怒的劉一民,嚴令教七旅參謀長李德光親率偵察連、騎兵營立即向任縣方向追擊,必須抓住或擊斃劉磨頭等人。命令陳再道擔任翼南警備旅旅長,李箐玉擔任政委。將劉磨頭部原有軍官全部抓起來送回南宮審查,以東進縱隊和總部干部認為基礎,迅速整編部隊,做好撤回太行山根據地的準備。命令教七旅政治部主任史然指揮教七旅部隊立即解決巨鹿保安團。
劉一民的命令讓陳再道和李箐玉感覺很不是滋味,好像是自己沒有很好完成任務,被師長錄奪了教七旅指揮權一樣。還是史然告訴他們,不是那回事,師長考慮的恐怕是怕劉磨頭逃跑后,會引來鬼子大規模報復。想讓你們把這支部隊帶回根據的整,帶出一支刮練有素、能打善拼的部隊來。
陳再道和李箐玉這才釋然,抓緊整編部隊去了。
到了次日,騎兵營傳回捷報,在任縣天口追上了劉磨頭一伙,將其全部擊斃。
原來,劉磨頭讓特務隊和一大隊制造混亂前,就和時汝南帶著貼身衛士趁夜色悄悄溜了。等槍聲響起來、火光燒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西韓莊幾里遠了。
仗著地形熟悉,又是夜晚,劉磨頭和時汝南硬是躲過了教導師各部隊的追擊和搜捕,一路倉皇西逃。天明的時候,總算走到了任縣天口。
感覺安全了,劉磨頭和時汝南決定在這里休息,等等逃出來的兄們。
留下崗哨后,劉磨頭和時汝南帶著幾個衛士溜到了村子,町家地主家。用槍逼著地主叫婆娘趕來做飯。吃飽了。舊上色心就起來了,拉著地主的小老婆就上了撫,時汝南也不甘居后,拉著地主的大老婆也上了炕。
聽著大小老婆和兩個土匪在屋里廝打、苦鬧,這地主心里恨不的把土匪千刀萬剮,可惜他不敢迎著黑洞洞的槍口往上沖,腦子稍微轉了轉,就知道這幫家伙一定是打了敗仗,那后面一定有軍隊在追他們。于是,地主糊肖悄地溜出了院子,往村外跑去。
李德光接到劉一民親自發來的命令后,馬上就意識到劉磨頭一跑,教導師在翼南、魯西的消息就泄露了。趕緊帶著偵察連和騎兵營上馬追擊。一路上,憑著偵察連戰士們的本事,搜索出了不少逃亡的慣匪。可惜這些家伙都死硬死硬,負隅頑抗后都被擊斃。直到追到小漳河的時候,總算是追上了王子耀帶的一撥慣匪,其中一個土匪臨死前交代。集合地點在任縣天口村。
這下有目標了,精神大振的李德光,在馬上直接大喊:“追到天口去,擊斃劉磨頭,為翼南的鄉親們報仇!”喊完,一夾馬肚,率先踏過了小漳河的冰面。
快到天口時,遇見了出來求救的地主。那地主一口咬定在他家作惡的土匪是劉磨頭和時汝南。
李德光生性謹慎,詢問地主怎么知道一定是劉磨頭和時汝南?
地主說:“全翼南大人孩子都認識劉磨頭,女人哄孩子的時候說的就是不準哭,再哭劉磨頭就來了!劉磨頭做的惡多了去了,誰不認識他啊!”
這下李德光放心了,讓偵察連派人去摸掉土匪在村子里的崗哨。然后帶著騎兵營跟著地主就進了村子,把院子團團圍住。
跟著劉磨頭和時汝南的幾個衛士都是老土匪,發現那地主逃走后。就趕緊報告劉磨頭和時汝南,催促快點起身扯呼。
劉磨頭和時汝南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兩個女人擺平,哪里會舍得就這樣走了?使出渾身力氣,把一天一夜所受的窩囊氣全部發泄在兩個女人身上。直到完事,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逼著兩個哭哭啼啼的女人起來燒水洗臉,收拾利索了,才準備出門走人。
這個時候。李德光率領騎兵營已經把院子圍起來了。
劉磨頭是慣匪,噢覺比一般人靈敏的多,他一出房門,就感覺不對。院子外面好像有人。苦笑了一下,對跟在身邊的時汝南說:“老兄。我們還是沒能跑掉,他們來的太快了!。
時汝南一看,自己和劉磨頭的幾個衛士已經隱蔽在了院子的角落里。做好了戰斗準備,知道八路軍怕是已經包圍了這里。不然的話,這幾個劉磨頭手下最能打、最能跑的衛士不會做戰斗準備的。
果然,李德光的聲音在院子外響起來了:“劉兼長,時旅長,怎么不打個招呼就走了呢?劉師長派我來接二位,只要你們跟我回去,接受我們的紀律處罰,向戰士們作檢查,還可以重新做人。”
劉磨頭一縮身,躲在門后,大聲說道:“放你娘的狗屁,你們八路軍奪走了老子的隊伍,老子和你們不共戴天!老子就在這里,有種你就進來抓老子!”
李德光一聽,就知道只能強攻了。馬上命令準備手榴彈,喊了一二三,就向院子里投去。
成群的手榴彈爆炸后,躲在院子角落里的幾斤。土匪被炸的成了碎塊。
戰士們也趁勢上了院墻和房子。機槍架在了對面房頂上。
時汝南看的大驚,拉開房門就喊我投降,不等他喊完,劉磨頭一閃身。就開槍擊斃了時汝南。
劉磨頭沒有想到,就是他一閃身的這一個動作,就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對面房上的幾挺機槍和院墻上的機槍沖鋒槍,幾乎是同時開火了,密集的子彈把他打成了篩子。
解決了劉磨頭部,巨鹿縣保安團的問題迎刃而解,王文珍、甄福喜、劉建三不但同意接受改編,還在巨鹿城里請陳再道、李箐舌、李德光、史然吃飯,答應解決部隊需要的糧草。
李德光和史然是紅十八團的老人了,知道劉一民對付這些家伙的手段。把保安團和警察繳槍后,就把王文珍、甄福喜、劉建三的家給抄了。拙出了鬼子的委任狀,查明了他們的漢奸身份,直接就召開了群眾大會,以翼南行政公署的名義把他們槍斃了。
這一下,陳再道和李箐玉才明白師長為什么不讓自己指揮教七旅了。要是自己到劉磨頭部也象李德光和史然這樣利索,直接把劉磨頭他們抓起來,哪里會有后來的麻煩么!特別是陳再道,心里直叫自己對敵人已經夠狠了,想不到教導師的干部戰士比自己還狠!看來,要想讓統領大軍的劉一民看上自己的才能,還得再琢磨琢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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