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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縱隊司令員都累得在東總會議室里呼呼大睡了,劉一民也坐不住了,眼皮也直打架。看看羅榮桓、葉挺也都是一臉疲倦,劉一民就嘆口氣,招手喊過李小帥,讓他去拿些行軍床和被子過來,把這些司令員們抬到行軍床上去睡。睡醒后安排他們洗澡、吃飯,然后通知各縱隊旅以上干部到司令部開會。
低聲交待完,劉一民和羅榮桓、葉挺出了會議室,留下葉挺在作戰室里坐鎮值班,劉一民和羅榮桓返回自己的住室休息。
讓葉挺值班的原因,劉一民說是葉夫人長期不隨軍,葉副司令精力充沛,就多辛苦一點。
葉挺資歷那么老,劉一民這么年輕,偏偏他竟然經常和我軍元勛葉挺開玩笑,偏偏葉挺還吃這一套。這世事啊,還真的是莫名其妙!
也不光是葉挺,劉一民現在早已不是穿越時的新兵蛋子,沒有了那種初見我黨我軍早期領導人時的榮幸、驚喜和局促,這家伙生性豁達,經常和老領導們開玩笑,連那么嚴厲的彭老總都被他打趣,更別說其他人了。
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各部隊都是百戰精銳,休整時不用劉一民再強調什么注意警戒了。那都是旅長、團長們的事情,劉一民不擔心這個。
劉一民住的關東軍司令官官邸,位于關東軍司令部大樓西側100米處。
九一八事變之前,日本在東北的統治機構除關東軍外。還有關東廳、南滿鐵道株式會社和日本總領事館。由于它們分屬不同的系統,雖然目標與關東軍在侵占東北的問題上是一致的,但手段和策略上有所不同,因此經常發生爭權奪利的沖突。九一八事變之后,關東軍勢力大增,因此極力主張四股勢力統一于關東軍的麾下。經過日本陸軍省、外務省、拓務省和大藏省的反復討論,最終于1932年7月由日本內閣通過。正式決定關東軍司令官兼關東廳長官及“駐滿特命全權大使”,建立了“三位一體”的體制。1934年,日本政府又廢除關東廳長官,關東軍司令官兼任“駐滿全權大使”,實行“二位一體制”。經過這兩次體制上的改革,關東軍司令官成為日本駐偽滿機關的唯一代表,全權控制和指揮著日本在偽滿洲國的各個機構,將軍事、行政、外交三權集于一身。成為統治偽滿洲國的不折不扣的“太上皇”。
關東軍司令官邸就是在關東軍東北領導體制改革的背景下動工興建的,1934年10月落成投入使用,供偽滿太上皇——關東軍司令官辦公生活使用。是偽滿名符其實的第一官邸。
這是一座城堡花園式建筑群,由主樓及衛隊營房、露天花園等附屬建筑組成,占地10萬平方米,四周有高墻護衛,院內地勢起伏,春天的時候院子里林木蔥郁,溪水潺潺,是一個非常美麗幽靜的所在。
官邸主樓是一座掩映在園林中的仿德國城堡式二層建筑,建筑面積3249平方米,地下一層。地上二層,局部塔樓四層。主樓底部用蘑菇大理石貼面,整棟建筑外貼褐色拉絲瓷磚,門廳及樓頂上部的檐口用白色大理石點綴,檐口上方覆黑色銅瓦。整個建筑立面利用褐色面磚深淺不一的色差和由面磚組砌成不同圖案所產生的光影變化,制造了一種斑駁陸離、充滿生活情調的效果。頂部黑色的鐵皮尖頂更給整座建筑增添了幾分莊重和異國情調。
進得門來,一樓是活動場所,富麗堂皇的大廳,兩側是門衛住處、會客廳、桌球室、寬敞的司令官辦公室、150平方米的會議室以及三個餐廳和廚房。裝修豪華、鋪著地毯的樓梯,直通二樓的日本風格裝修的居住區。
二樓有四套臥室,分別是一至四號室,其中一號室環境最好,四壁潔白如玉,馬賽克地面,圖案考究,是關東軍司令官的主臥室。劉一民就住在那里。
可笑山田乙三聞警即逃,連自己臥室的洗漱用品都來不及帶走,更不用說破壞官邸了,正好省去了警衛戰士們打掃整理的麻煩。
劉一民在一樓的大廳里足足站了5分鐘,滿腦子都是日偽高官們趨之若鶩地趕到這里、蠅營狗茍、炮制陰謀詭計的場景。
正在沉思呢,羅榮桓就在身邊說到:“抓緊睡一會兒,時間緊迫,不能錯過戰機!”
關東軍司令官官邸二樓有四套臥室,羅榮桓、葉挺、蔡中也都暫時安排住在這里。蔡中遠在白城,但他的住處是安排了的。
劉一民不再多想了,邁步上樓,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這一覺,劉一民睡的香甜的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色籠罩了。
起床洗漱后,劉一民想起來該給老婆打個電話了。自己累,倪華也不輕松,恐怕是一直堅持在手術臺上,也不知道休憩了一會兒沒有。特別是晶兒,那么小,隨著母親轉戰,不知道乖乖女鬧人沒有。
魏拯民他們的接受工作效率很高,長春的供暖、供電、供水都保持著暢通,連電話都是暢通的。
野戰醫院的電話接通后,劉一民張口就是“我找阿華”,電話那邊的干部楞了一會兒,回答說“我們這里沒有阿華”,然后就反問你是誰、干什么的!
劉一民這才發覺自己莽撞了,情急了,忙改口說我是劉一民,找倪華倪院長。
電話那頭的干部慌忙立正,恭恭敬敬地報告到:“報告劉總,倪院長在上手術,不能接你電話!”
這個干部是負責的,正上手術確實是不能來接電話,劉一民滿肚子的情思只好打住,搖搖頭掛了電話。
下樓后才發現羅榮桓早起床了,換葉挺去休息了。這個時候,幾個縱隊的司令員、政委都在一樓的三個餐廳里,羅榮桓、副參謀長錢壯飛、保衛部長胡底、李凌風、王老虎、趙小曼都在,正在吃晚飯。
一見劉一民進來,炮縱司令員李昌就站了起來,大聲報告說:“報告司令員,剛才我制止他們幾個了,說這關東軍司令官官邸的一樓餐廳是梅津美治郎、山田乙三招待貴賓和家屬吃飯的地方,現在成我們的戰利品了,應該是劉總和倪院長用餐的地方。我們這些土包子在前面警衛團的伙房湊乎一下就行了,省得把這么好的地板給弄臟了。結果,這些縱隊司令員、政委們都沒人聽咱老李的,非要坐這里吃飯不行,說是也過一把關東軍司令官的癮。你要是不高興,別批評我,不管我的事!還別說,小鬼子這房子修的地道,嘖嘖嘖,你看看這墻,比俺家柳葉的臉都白!”
三個餐廳里都傳出了笑聲。
打了這么大的勝仗,劉一民心情高興,李昌怎么開玩笑都不過分。相反,劉一民看了看胡子拉碴的李昌,又看了看幾個縱隊司令、政委,竟然說到:“吃過飯都到我的住室去洗個澡,刮刮胡子。這關東軍的司令官們打仗不行,浴室和衛生間弄得卻是世界一流,很舒服。便宜你們了!”
李昌呼呼嚕嚕幾口把飯吃完,飯碗一推,就說:“我吃飽了,我先去洗!”
不等李昌拔腿走,幾個司令員都已經推開了飯碗,搶著出門了。到最后,竟然是李昌傻愣愣地落到了最后。
劉一民笑著說:“李昌啊,看來你的炮兵得想法換成汽車馱載了。光是馱馬馱載,速度太慢,追不上裝甲集團的步伐啊!”
李昌氣的大叫:“一群不仗義的家伙!”說完,就出門追高原他們。臨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扭過頭對劉一民說:“我以前聽你說美軍的大炮都是汽車馱載,而且都是重炮,威力大,射程遠。最好我們也弄上一個美式炮兵師!”
說完,李昌頭也不回地走了。
劉一民在羅榮桓面前坐下來,抓起一個饅頭邊吃便想如何把日式大炮改成能夠汽車馱載的問題。因為小鬼子的山炮、野炮都是鑄鐵輪子或者是木頭輪子,不能夠用汽車馱載。要想變成汽車馱載,那得換成橡膠輪胎才行。這一想起橡膠輪胎,劉一民就想起了日軍可能從南方軍中抽調艦隊、部隊回援東北的問題,想到了從山東戰場抽回來的第一師團、第七師團、第九師團到了什么地方的問題。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從美國、法國、英國回國的核物理專家們現在到什么地方的問題。一時間,竟然連饅頭都忘了吃,出神了!
直到趙小曼柔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劉一民才收回了心思,端起了趙小曼端來的一大碗白菜豆腐燉粉條子,就著饅頭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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