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陣神祇陷入長久的思索,她很想西皇復生,但又不太相信地府至尊,因為昔年就是因為他們,才導致了一系列禍事。
“天尊,此事真可行?”帝陣神祇向靈寶問道,她無法做出選擇,因為她不知道這樣做是福是禍。
“如果西皇真的未死,此事可行。”靈寶沉思片刻后說道,“但前提是,必須西皇真正的未死,或者至少也要是不死不活間。”
“皇母確實還活著,但狀態難以言表,此事可能不可行。”帝陣神祇在考慮利與弊,若能真的復活西皇,那無疑是一件大事,但倘若……
“也未必,昔年西皇打進地府,就是為了復活那位大成圣體,她索要到了冥皇遺留的部分長生法,她那種狀態應該跟此法有關。”烏黑的人形元神火焰說道,“保留一點真靈不滅,用己身去蘊養尸骸,聚攏破碎的元神,要么一榮俱榮,要么一損俱損,這么多年過去還未有動靜,恐怕此法不可行了,你難道要看著西皇就這樣真正的逝去嗎?”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多?”帝陣神祇警覺,這不可思議,這位地府至尊怎么知道的這么多。
“因為那法就是我給的,我為地府閻羅。”烏黑的人形元神火焰說道,“昔年她打進了地府,帶著那位大成圣體的尸骸,是我與她交的手。”
“什么,竟然就是你!”帝陣神祇神色劇變,“可你怎么會有一分元神潛藏在三青識海內,這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昔年西皇那般行事,我怎會就此罷手,我在西皇嘗試此法后處于不生不死之間時,潛入仙池第九重禁制內,想來我的兵器碎片現在還在那位大成圣體的尸骸中,不斷干擾此法。”閻羅說道,“昔年我亦布局,留有一道元神潛藏在這里,若西皇僥幸成功,也可以于第一時間破局,讓其功虧一簣。”
“怪不得皇母讓我鎮守這里,原來在嘗試那法之前,就想到了你們地府會利用至親之人做文章。”帝陣神祇說道,“原以為是其他的地府至尊,卻沒想到就是你,那沒什么好說的,合作之事必不可能。”
“你對我的偏見太大。”閻羅說道,“我說這么多,就是希望雙方能夠真正的合作,我并非完全的閻羅,可以說是新生的閻羅,我是他,但他不是我。”
“那更不可能了,你自己都出現了這樣的變故,若是依你法而復生皇母,這等變故未嘗不會應驗在皇母身上。”帝陣神祇拒絕道,她害怕西皇復生后就不再是西皇,甚至有可能這也是地府至尊的一個局。
“你錯了,我始終是閻羅,換句話說,我是本我自斬前的真我,我還是我。”閻羅說道,“要是天尊沒有前來,沒有口誦度人經義,也許我不會以這樣的姿態出現,是天尊喚醒了我的前塵,喚醒了我那些早已遺忘的榮譽和驕傲。”
“你不值得相信。”帝陣神祇不為所動,觀念堅定。
“你可以保留你的想法,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我是真的想為本我昔年犯下的錯進行補償。”閻羅神情認真地說道,“悠悠萬古,誰沒犯過錯。”
“你怎么證明你說的話是不是局。”
“我可以立下誓言,對著天心發誓。”
“這還不夠,你為何改變主意,若真的是為了贖罪,大可收回那些布局,幫助皇母將復生之法接續,一樣可以復活皇母。”
“沒可能的,圣體的詛咒不是那般簡單就能剔除,西皇的復活之法,結局早已注定,這樣下去只會一損俱損。”
“那你既然知道早已注定的結局,為何還要再加手段去干擾?”
“那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若我沒有再加干涉,你我皆知,西皇還有帝子活著,借其親子血脈呼喚,西皇便有一絲復活的可能,我必須消除這種隱患。”
“好狠,但我還是無法相信你。”
“你信不信我都無關緊要,關鍵在于,你想不想復活西皇。”
帝陣神祇聞言,陷入了糾結之中,她怎會不想復活西皇,但地府至尊的話真的可信嗎,她不知道。
“我與西皇之間有段因果,既然她還未死,還有一點不滅的真靈,理應幫一把。”靈寶開口說道,“不管是輪回印一路,還是你的復活古法,亦或是你說的向死人一族轉變,若你能有十足的把握西皇還是西皇,我可做主。”
閻羅聞言,大喜。
“天尊!”帝陣神祇聞言大驚。
“未來或有大難,我必須如此做,多一個人就多一份戰力。”靈寶止住了帝陣神祇想要繼續說的話,西皇是古來僅有的女帝之一,才情不可謂不強,他想幫上一把。
“天尊,難不成亂古真的不是傳說?”閻羅吃驚地問道。
“你知道亂古?”靈寶疑惑,但轉念一想,地府冥土本就神秘,知道些什么倒也正常。
“關于亂古,有諸多傳說,我本以為也只是傳說,但因為那墳區,僥幸得知了一些,明白亂古可能不僅僅只是傳說。”閻羅說道,“其他人自信天下無敵,從不去追究遙遠過去的事情,但我因那墳區里的事與物,有過想法,既然天尊說未來或有大難,我自然而然的就聯想到了亂古。”
“哦?你知道些什么,說說看。”靈寶說道。
“帝尊建立天庭,傳說是在效仿亂古時代的古人,但天庭的最終結果,卻是舉教而亡,就像是這個名字觸怒了什么禁忌,就此終結神話時代。”閻羅說道,“帝尊之后,欲重立天庭者不知幾何,然而他們莫不是不詳加身,沒人能真正的重立天庭,很是詭異。”
“你認為亂古的終結和那個亂古時代的天庭有關?”靈寶問道。
“不僅僅是有關,我想就是因為天庭之名,導致在那個時代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戰,曾經的輝煌隕落,因此終結了亂古時代。”閻羅點頭說道,“后世天庭不可立,恐怕便是因為如此,誰立誰就會遭到清算,而且我猜想導火索并不止這一個,那個墳區就是證明,有不可想象的存在在互相清算。”
“那個墳區……”靈寶目露精光,那里定有大秘。
“而且,即使是神話時代葬滅,也多少有古書記載一些秘聞,然而更加久遠的過去,卻沒有絲毫的古物能向后人述說。”閻羅繼續說道,“就好像是有人一劍隔斷了古今,斷了歷史,不想讓后人追溯。”
一劍斷古今,會是那個人嗎?
靈寶眸光流轉,他想起了追溯時光所看到的那個人。
“一段歲月,無論好壞,理應讓后世者知曉,可是那段歲月甚至是更加遙遠的歲月,沒有一點事實流傳,這不符合常理。”閻羅說道,“今日聽聞天尊對未來的擔憂,我便覺得我的猜想是正確的,亂古的傳說是事實,亂古時代的大戰恐怕還沒有結束,一直在持續著。”
“那片墳區在哪?”靈寶動容,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那里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