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夏多注意到妮雅的耳朵尖開始泛紅了,講課的語氣也有了些許變化,夏多不敢過分,連忙講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筆記上。
妮雅講的內容他大多已經知道,因此他只是稍稍留意是否有他不知道的知識,他的大部分精力其實還是放在自己的研究上。
制作魔法卷軸,夏多并不陌生,但對于為何一張紙上便能記錄一個魔法,過去的他始終難以摸清。
但在學了《初級奧術幾何學》后,夏多就明白了,不是一張紙能夠記錄一個魔法,而是有人借助奧術幾何學將魔法變成了平面的圖形。
如果未經過加密,那就是學習卷軸,如果經過加密,那就是普通卷軸。
實則德帕克借給他的那本魔法書,本質上也可以看出一頁頁學習卷軸裝訂而成,里面的魔法都可以準確無誤地觀察到。
只是大多數魔法的激發要素被省去了,如果閱讀者人為補全的話,是可以將魔法激發出來的。
夏多將來要制作的法術書應該也是類似這本,既可以簡潔、直觀、無誤地記錄魔法,供他記憶不足時隨時翻閱,又可以當成臨時的魔法卷軸,在關鍵時刻用出去。
簡直完美。
而要是再在上面恒定一些魔法的話,那說不定就更加厲害了。
當然,這一切還只是夏多的計劃,當前的他并沒有實現的能力,他目前能制作的魔法卷軸,就只有他兌換過學習卷軸的哪幾種。
而除了光亮術他學過加密版以外,其他種類的卷軸即便做出來,也是學習卷軸,自己用與加密版沒什么區別,但如果出售的話,那就是將自己的知識白白送人了。
特別是現在他正在通過奧術幾何學整理1環蒸汽射線的法術結構、要素,力求盡快整理出蒸汽射線卷軸的制作方法。
正式法師階段必然會更加費錢,這將是他短期內的重要收入。
夏多不直勾勾盯著妮雅了,讓妮雅的授課也變得平和了不少,很快第一次授課便圓滿結束。
妮雅暗自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狠狠地瞪了夏多一眼,不過此時的夏多并沒有看她,而是在筆記上寫著什么。
這又讓妮雅有些惱火,“夏多,加納爾,你們可以離開了,明天上午過來答疑,另外,夏多,書單上的書盡快看完!”
“是!”
夏多和加納爾同時應是,起身行了一禮后,便一同離開。
走出妮雅的研究室,兩人的氣氛就有些尷尬起來,加納爾生怕夏多提到之前月亮節時候的事,而夏多則想著加納爾為什么不把書單給他?
難道還要他主動索要?剛剛妮雅導師可是讓他給自己的。
“加納爾。”
“啊?”加納爾猛然一驚,連忙說道,“夏多,我不知道你也成了正式法師,恭喜你了!”
夏多感覺加納爾似乎會錯了意,也不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些什么,于是說,“剛剛妮雅導師說的書單呢?”
“書單?哦,書單在這兒!”加納爾有些手忙腳亂地從筆記里抽出一張紙,遞給夏多,“這個給你吧,這上面的書我都已經抄錄下來了。”
“嗯,謝謝。”
夏多接過這張還很新的羊皮紙一看,最上面就是《魔網法術位概覽》,之后連續兩本都是關于這個的。
下面還有施法技巧、魔法理論之類的書,而在書單的最后卻是一本用精靈文字寫成的書目。
這個詞夏多沒見過,更別說認識了,于是便拉住正準備離開的加納爾,問道:“這書單上面最后一本書是什么?”
加納爾停住了,先是念了一個精靈語名字,然后說道:“這是《晨風詩集》,一個精靈詩人的杰作。”
“這對于我們有什么意義呢?”夏多不解。
加納爾先是有些驚訝,隨后又露出了然的神色,“這是公認的學習精靈語最好的讀本,可以讓人以最快的速度入門。”
“你學會了?”
“沒有。”加納爾有些赧然,這個書名還是圖書館的一位當值法師告訴他的呢,他準備過幾天就選一門精靈語課程。
當然,這些就沒必要跟夏多說了。
兩人離開后,夏多并沒有第一時間去圖書館借書,而是來到奧術花園,妮雅結束授課并沒有卡在飯點上,反而留了不少的時間。
這兒奧術花園應該還沒放工呢!
跟值班的庶務法師打了個招呼,夏多便徑自朝果園方向走去,蘋果樹下,埃德里奇、迪恩、薩米、德瓦恩都在。
而且還多了一個金發小胖子——唐納德,似乎他們已經接納了一個新成員,不,應該說是新朋友。
夏多的到來讓埃德里奇等人喜出望外,唐納德也一臉崇拜地看著夏多,當初他們是同一批進入法師塔的。
如今夏多已經成為正式法師,而他不久前才因為夏多的幫助,得以學徒轉正,這之間的差距,已經讓唐納德生不出趕超的念頭。
“夏多!”眾人連連打招呼,語氣和之前一樣親切,但夏多還是聽出了一些拘謹,終究是分屬不同階層了。
但夏多并沒有表現出任何自矜自傲,反而更加親和,語氣也十分親近,“大家都在呢!”
“夏多,你找我們有什么事嗎?”
正式法師一個個都相當忙碌,眾人也不相信夏多閑著沒事就單純過來看看他們,而夏多也沒有隱瞞,將來意說出:
“我來一個是看看大家的情況,現在看到你們相處得這么和睦,我也放心了,另一個是想找埃德里奇打聽點事。”
聽到夏多已經離開奧術花園了還在關心他們,原學習小組的成員都十分感動,這在夏多眼里甚至是有些過于激動了。
上位者只要少許恩惠便會讓下面的人感激涕零,雖然他并不是上位者,但身份帶來的差異卻也讓夏多的任何言行舉止都變得更加有力。
或許這也是血脈覺醒帶來的感染力、親和力。
“夏多,我們到旁邊說吧。”埃德里奇提議道。
“不,不用。”夏多擺擺手,“我想問的并不是什么隱秘的事,再說我還不相信大家嗎?”
“那夏多,你想問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不會隱瞞。”埃德里奇痛快地表態。
一直以來都是夏多給他幫助,讓他一個幾乎自暴自棄的人又重燃了對魔法的希望,他很希望能為夏多做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