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夏多突然發現鎮上的氣氛有些詭異,東區這般突然多了很多巡邏的士兵,所有路口都被封鎖住了。
就算是看到夏多這個法師模樣的人,都詢問了幾句,其他人就更不能隨意走動了。
他剛剛來的時候,還沒這么大動靜呢,怎么一轉眼就這樣了?夏多覺得十分古怪,走了半條街,他還是覺得找個人問一下。
而正當他物色詢問目標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他的視線里,是吉布——獸人戰爭期間夏多的同伴。
夏多眼睛一亮,連忙招呼了上去,“吉布隊長,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
“夏多法師?!”見到夏多,吉布也很意外,而更讓他意外的是,夏多此刻的裝束已然表明他是一位正式法師了。
這才過去了多久!
“夏多法師,前段時間烏克剛剛跟我說,他和你一起執行任務了,還因此得到了上面的獎賞!他很感激你。”
“是嗎?那次我也只是湊巧。”夏多謙虛了一下,又回到了正題,他指著街上的士兵問道,“這是在做什么?”
吉布一轉頭,命令手下士兵先行離開,這才小聲說道:“上面要抓人。”
“抓人?抓什么人,鬧這么大動靜?”
“金雀花商會的人,據說他們還有法師呢!”
吉布透露了幾句,然后便匆匆離去,追他手下的士兵去了,而夏多則放緩了腳步,一邊思考,一邊走路。
金雀花商會這個名字已經不算陌生了,而夏多對它最直觀的印象便是前幾天從港口經過時,監工鞭打獸人奴隸的畫面。
沒想到這才幾天,就要被圍捕了,夏多第一時間想到了費爾伯斯之死,如果不是這件事的話,還能因為什么,讓領地突然對一個外來商會大動干戈?
只是上午妮雅的話還在耳邊徘徊,讓他勸帕蒂夫人放棄調查,怎么一轉眼,就自己抓人了?
還是說,跟費爾伯斯無關?
夏多有些摸不著頭腦,上面一拍腦袋做出什么決定都不稀奇,而這件事跟他最大關系大概就是——金雀花商會被處理,他會拍手稱快了!
不過,任何外來商會背后都有一個勢力支持,薩維爾領這么剛,就不怕什么反噬嗎?夏多暗暗思量這件事對于領地的影響。
但他只是一個新晉法師,就算勉強跟領主扯上一點關系,這件事也不是他需要操心的。
他真正關心的是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他,現在的夏多剛剛提升了權限,正處在快速發展狀態,而且他已經與時之塔、與薩維爾領綁到一塊了。
他最不希望出現任何意外,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周圍的環境。
帶著絲絲疑慮,夏多返回了法師塔,對于外界的一切,他只能選擇相信領主的選擇,相信一個存在近百年的領地的生存之道。
接下來他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提升自己了,當然,奧術競賽他也不準備放棄,領地只有四個人參加,只要表現稍稍過得去,應該就不會少了獎賞的。
性價比相當可觀,花費一點時間也算不了什么。
奧術競賽的具體規則夏多還不清楚,所謂的準備也不過是在圖書館,查找一些關于風土人情的書籍。
上面有各種奧術競賽的介紹,只要大體心中有數就好了,等規則出來了,再突擊訓練也不遲。
而從圖書館回到住所后,夏多便一頭扎進了魔法的世界,蒸汽射線卷軸的制作方法即將誕生,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就在夏多努力研究法術應用轉化的時候,已經成為奧術師的艾伯克已經帶人控制住了金雀花商會的所有成員,包括奴隸在內。
整個過程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反抗,商會雇傭的兩個低階法師在見到奧能的第一時間便投降了,還順帶幫忙控制住了幾個準備逃跑的商會管事。
“其余暫時控制在商會,對了,那個叫哈維的,給我送到法師塔去。”
艾伯克前面的話,讓金雀花商會一眾人等松了一口氣,覺得薩維爾領應該不會將事情做絕,但后面那句,卻讓他們緊張起來。
特別是哈維,如果不是被法術控制著,他幾乎要癱倒在地,送入法師塔,這個在平常聽起來很正常的話,放到這種情況下,幾乎和悲劇劃上了等號。
哈維不清楚在那里會有什么在等著他,但想來不是什么好的待遇,身體無法動作,他只能拼命地用眼神求饒。
但艾伯克哪里會關心一個階下囚的眼神,在商會駐地檢查一番后,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艾伯克只能先返回法師塔,等領主回來。
看他是否有什么新的信息。
東部森林,一般指耐色瑞爾東邊的與耐色疆域連接的森林,而在東部森林更遠的東方,依然是森林——一片遠比東部森林更為遼闊、更為精致的森林。
這里便是科曼索森林,精靈王廷之所在,當然現如今統治這片遼闊疆域的是科曼索帝國。
精靈王廷依然成為了隱者、流放者、斗爭失敗者們抱團取暖的地方,如果不是神的干涉,以及部分高階法師的強烈反對,冕王早就下令驅逐了精靈王廷。
高塔之下,一座由樹木纏繞構建的幽靜庭院內,杯盤散亂,這里似乎剛剛舉行了一次宴會,而客人已經大半離場。
一只俊美精靈從主位上離開,走向庭院旁不遠處的涼亭,樹木主動為他讓開枝條,繁花在他腳下盛開。
到了涼亭,一張臨時編織成的木質座椅出現在他身側,當他坐下后,座椅緩緩搖動,伴著風的律動,彼此呼應。
不多時,又一只精靈走了過來,不等樹木枝條分開,便主動揮手撥開,相比于坐著的這位,后來的這只精靈可是粗魯多了。
不過這種粗魯僅僅是對精靈而言,對于人類,依然極具美感。
“奧蘭多,你倒是悠閑,我們的朋友剛剛傳來消息,人類確定要開拓綠珠森林了,但星露權杖還沒有任何線索,你就不著急嗎?”
后來這只精靈的話中雖然帶著責怪,但從精靈口中說出,抑揚頓挫,就仿佛是在唱一首動聽的歌謠。
“費諾威塔,安心。”奧蘭多抬手指了一下對面的位置,“坐!”
一張木質座椅悄然出現,費諾威塔坐下后,椅背上垂下一朵花苞,緩緩打開后化做一只花朵狀的酒杯,落在他的手中。
琥珀色的酒液微微顫動,散發出自然的清香,瞬間便驅散了費諾威塔煩躁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