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抵達了魔網盡頭的我們,應該將更多的目光放在現實的萬事萬物上,借此繼續探索世界的本質。”
“是的。”
夏多無奈地點了點頭,想要讓伊奧勒姆改變對魔法的認知并非一朝一夕能夠辦到的,但一種全新的研究魔法的思路卻也不會被對方隨意忽視。
魔網盡頭更多指的是法術環階、能級上限,而不是法術種類、數量的上限。
就算是為了擴展法術的種類、數量,從既有的法術要素出發,進行整合式的研究,終究是有一個上限的。
而常規的探索式研究,更多也是在碰運氣,倒不如從以現實的某種事物、現象出發,深挖其背后的原理,最終不一定能夠獲得新法術,卻一定能夠收獲對世界本質的認知。
這就是夏多的觀念,法術是一種非常高效的工具,但只有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方法才是他、才是未來的魔法文明真正需要的。
現在的耐色法師,確實有不少人會去研究現實的某些特殊現象,并試圖從中找到自己想要的那個新法術。
但這種以功利性目的為驅使的研究,總容易東一錘子西一榔頭,看重法術更甚于理論,這種情況下就更難形成相對完備的魔法體系。
夏多曾經寫過一本《原理》書,名為原理,但實則并不涉及多少原理相關的內容,更多的只是對目前耐色魔法體系的介紹、梳理,以及少量整合。
現在他的已經走到了魔網盡頭,這讓他動了寫一本真正原理書的念頭,只不過這等宏大的課題遠非他一人所能完成,需要無數人共同努力。
但一些框架卻也可以先搭建起來了。
“或許這也可以成為自己亮相塞汶頓議會的一點小禮物!”
從伊奧勒姆處離開后,夏多并沒有返回實驗室,而是去了舊城區邊上的蔚藍莊園。
昨天艾瓦傳訊給他,說是之前明確表示過愿意接受時之塔招募的幾位高階法師已經準備了,等待他的正式面試。
在前往蔚藍莊園的路上,夏多心里其實還是有些不滿的,倒不是對艾瓦,而是對如今耐色瑞爾的施法者環境。
仲夏節前,他就讓艾瓦傳出消息了,面試條件并不苛刻,甚至可以說是比較寬松的,只有兩個——
一個是年齡小于四十歲,另一個則是學會屠魔護符所涉及的那個5環心靈法術。
前者其實只要面相看上去不太老,夏多也不準備太較真;而后者,夏多還貼心地提供了學習卷軸,降低他們的學習難度。
這都半個月過去了,才來了三個面試者。
仲夏節算是耐色瑞爾全年最盛大的慶典活動了,那一天塞汶頓的人絕對是不少的,可就算這樣,也還只有三個。
這讓夏多感到十分失望,對于耐色瑞爾當前的施法者環境也越發地感到不滿。
來到蔚藍莊園,夏多調整了一下心情,帶著一絲微笑走進了莊園內部。
來時,他已經聯系了艾瓦,在別墅一層會客室布置好招聘現場,并通知那三個高階法師前來應聘。
當他來到會客室的時候,就看到三個中年法師已經等在里面了。
“午安,三位。”
“午安,夏多領主!”3
夏多隨意打了個招呼,就在會客室中的主位坐了下來,然后便仔細打量起這三個中年法師。
他左手邊第一個,此人衣著光鮮,身上的法袍靈光蕩漾,明顯優于另外兩人,舉止姿態也似乎有著高人一等的底氣。
第二個則稍顯落魄,法袍明顯就是一件樣子貨,衣袖上還沾著不知多少天都沒有清潔過的油污,高階法師混到這地步,也算是絕了。
第三個也略顯落魄,但相比于第二個,法袍是貨真價實的魔法物品,除了法袍,夏多并沒有在他身上看到其他魔法靈光。
應該還有一個隱藏了靈光的次元袋,不過夏多并沒有深入探究,只是淺淺地看了一眼。
“在正式面試之前,我需要先確認一下,你們確定了解魔法技工這項工作的情況嗎?”
“了解,和全職煉金師類似,但比那更輕松些,而且還有很多福利,那位艾瓦使者已經就和我們說過了。”
另外兩人也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好,現在就請三位先做下自我介紹吧,之前有沒有加入過法師塔組織、有沒有違反過神圣契約、擅長什么法術等等。”
夏多簡單提了幾點,然后直接點了左手邊的第一個人,“就先從你開始吧!”
那人被第一個點到,絲毫不慌,甚至還故作矜持地理了理法袍,這才開始回答:
“夏多領主,我叫費舍爾,來自紐金特領,之前沒有加入過任何法師塔組織,只在紐金特領主的法師塔中學習過幾年,最擅長火球術,沒有違反過神圣契約。”
“嗯。”
夏多點了點頭,示意第二個人介紹。
“我叫安東尼,來自艾爾維斯領,之前也沒有加入過任何法師塔組織,我是跟一個流浪法師學的魔法,會的法術比較少,最擅長飛行術,也沒有違反過神圣契約。”
之后是第三人——
“我叫科克,來自康圖斯領,之前沒有加入過法師塔組織,魔法是家傳,我父親曾經是莫瑞恩高塔的學徒,擅長變化系法術,沒有違反過神圣契約。”
三人介紹完畢,夏多又繼續詢問:“在今天之前,你們的收入來源是什么?”
或許是從未被人問到過這種問題,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這是時之塔招募的正常流程,還是夏多領主的惡趣味。
最終還是安東尼率先開口,“我之前當過冒險者,也當過商隊護衛,雖然收入不多,但也足夠我使用了。
“只是在魔法一途,僅憑我自己還是難有余力進步,所以才想找一個法師塔組織。
“時之塔早年雖然名聲不顯,但夏多領主卻是這些年來少有的天才奧術師,我認為我的選擇沒錯。”
安東尼說完明顯楞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自己怎么突然說了這么多,而這時,其他兩人也紛紛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