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負能降級,夏多現在無論是投影化身,還是處于主位面的本體,都不是奧術師,但對于奧術師需要的基本素養,他還是具備的。
這其實是占了穿越前在家鄉接受教育的便宜,如果他真的是一個主位面土生土長的法師的話,哪怕在主位面成功進階奧術師了,到這邊來也不一定能合格。
盡管夏多自認為合格,但理斯院長卻未必這么想,否則也就沒必要有今晚的見面了,于是夏多十分果斷地提出:
“瑪魯恩特愿意接受理斯院長的考驗!”
“很好,做研究就是要有這股不服輸的氣勢!”
原本神情莊重、不茍言笑的理斯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隨后他指了指一旁的格林奇對夏多說道:
“你之前服役過,還得過優秀服役獎章,想必對負能量不陌生,現在他們負能研究所遇到一個困境。
“問題主要來自兩方面,一個是民眾普遍對負能量不信任,另一個則是負能量自身所具備的極度混亂特性。
“基于這兩點,我要你以負能研究所為主體出一個方案化解民眾對負能量的不信任感,以及設計一個用于規避負能混亂特性的驗證實驗。
“更多的細節,你可以問格林奇,你們可以討論著一起做,只要最終結果讓我滿意,那就算是通過了我的考驗。
“可不僅是你的考驗哦,還有格林奇,要是通不過,我會和阿奇布說的,讓你回來重修幾年。”
說完,理斯院長就走出了會客室,將空間留給了夏多和格林奇。
理斯院長一走,夏多壓力大減,立刻就詢問起來:“負能研究所到底遇到了什么困境?可以詳細說說嗎?”
“這本來應該算是機密,不過理斯院長提到了我就跟說說吧。”
格林奇看了一眼房門方向,然后笑著說道:“其實問題很簡單,就是近些年負能研究所一直沒能拿出什么有用的成果,加上民眾擔心負能量污染,近來不斷有呼聲要削減負能研究所的經費劃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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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剛剛理斯院長不是說第二執政要求好好利用負能量的嗎?”
“是有這個沒錯,但這事也要分開兩層來看,一方面負能研究本身會得到發展,但另一方面,第二執政要求好好利用不就說明我們現在做得還不夠嗎?接下來的負能發展機遇卻未必能落在負能研究所。”
“這樣啊!”
夏多頓時明了,雖說赤心聯盟、赤心部族內部有著一個共同的偉大目標,但具體中間的一個個執行步驟時,卻也不是沒有任何分歧。
具體到負能研究所,雖然是全國、全聯盟有數的負能量研究機構,但近些年發展疲軟,也著實會令人詬病,加上民眾的誤解,說不定就是衰落的開始。
想了想,夏多又問:“那負能研究所研究緩慢的瓶頸在哪兒呢?剛剛理斯院長說和負能的混亂特性有關,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么說吧,關于負能量我們能研究的已經全部完成了,剩下的則和負能量的本質有關,但到這一步,連設計實驗都很難,具體來說就是任何實驗無論重復多少次,都不會有相同的結果,就好像魔法不存在了一樣。”
“每次實驗都是完全不同的結果?”
“是的。”
格林奇無奈地點了點頭,但還是多補充了一句,“這里說的實驗是指驗證負能本質的實驗,不是尋常的應用實驗。”
“我明白。”
夏多若有所思,實驗結果次次不同是否就已經反應出負能量的極度混亂本質呢?想了想,他又問:“大樣本統計數據有沒有什么規律呢?”
“沒有!如果有的話,也就不用這么頭疼了。”
格林奇一副傷腦筋的模樣,但夏多其實已經有了一點思路,不過他并不準備這么快就說出來,而是換了話題聊起了民眾的誤解。
這方面,他這次投影化身的瑪魯恩特也是有一定發言權的,因為軍隊中就存在多種應用負能量的攻擊型武器,不僅威力巨大,也會對環境留下難以修復的破壞性影響。
或許負能量被誤解,也有那些武器的“功勞”,但歸根結底還是民智已開,知道負能量的確有著這樣那樣的危害性。
而研究應用負能量所得到的好處卻未必能夠覆蓋現有的這些危害性,更別說還有后續研究產生的更多危害性。
對于同一件事,群體決策更傾向于理性,但于個體來說,卻未必能夠做到全程理性了,在夏多家鄉也有類似“烏合之眾”的說法。
但赤心聯盟如此新時代,更需要向民眾講清楚負能研究的必要性,而不是用簡單的敷衍、愚弄政策來暫時緩解民眾的不同意見。
想到這,夏多告訴格林奇,“負能研究關系到宇宙本源,不能因為其可能產生可怕的后果就不去研究,我們研究者需要做的是化害為利,而不是見害忘利。
“對于如何化解民眾對負能研究的不信任感,首先需要明確的是,民眾不是對負能研究所不信任,而是對負能量可能出現的不良影響感到擔憂。
“因而我們需要充分展示負能研究所,乃至其他任何負能量研究機構,在研究負能量過程的標準流程,像他們充分展示研究的安全性。
“向他們表明我們對控制負能量并將其妥善利用的強大信心。”
說完,夏多又補充了一句,“隱瞞、回避才是不信任的源泉,我們最需要正視的就是這個。”
“說得太好了!”
格林奇忍不住拍手稱快,“現在研究所上下正開始流行一種只說好處、不說壞處,準備欺騙民眾的風向,我覺得這種風向十分危險!
“可能有些研究員脫離群眾太久了,雖然是距離真理更近的研究員,但也不能因此產生傲慢心理,認為群眾無法理解真理,進而認為自己無需向群眾解釋。
“事實上,群眾有足夠的理解力來理解我們現在研究的一切,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無盡的,這時初代領袖的教誨,時至今日有些研究員或許真的是忘記了。”
說到最后,格林奇不免真情流露,這讓夏多也不禁感慨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