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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塑料姐妹情

  “嗯?”

  白爸一下子就精神了,把懷里有些皮的白小魚往上提溜了下,一陣高興:“我兒子的節目來了!”

  中年女人眼里驚奇,轉頭看了看表演臺,又看了看白爸,仿佛才反應過來,正要看起臺上表演,就聽到身后禮堂門口一陣腳步聲,似乎有人進來,不過也沒有在意,繼續看起臺上的表演來。

  門口處,石小萌氣喘吁吁,看到慢慢升起的幕布下,白純靜立的身影,這才松了口氣,正想隨便找個位子坐下,就看到中年女人的背影,揉了揉眼睛,不由嘴角抽搐了下,趕緊找個離得遠的角落里藏了,一邊看著舞臺,一邊看著中年女人這邊。

  待看到中年女人身邊,白爸白媽的樣子,看了看手機上蕭宇軒拍的照片,以及二小那標志性的龍鳳胎身份,更是心虛地不敢露頭,生怕被中年女人發現。

  就在這種仿徨心情中,人群漸漸安靜下來,臺上的張櫻晚,已經十指撥動,手下箏音匆匆,響動禮堂,竟是說不出的曲調婉轉,猶如清泉穿林,流暢自然。

  不急不躁,不輕不重,將晚會先前節目的熱烈激躁一掃而清。

  只是寒箏箏音偏冷,白純往日彈得多了,都顯得清冷疏離,這時候箏音獨響,難免寂寥。

  因此箏音未落,笛聲又起,白純手按竹笛,笛音清亮悠揚,頓時氣象一變,箏音笛聲一低一高,一沉一揚,猶如兩個性格截然不同,多年不見的朋友,臨河互望,不通言語,只以箏笛訴心。

  一天心情激蕩,好不容易在醫院平緩下來的石小萌,聽到這樣的曲子,頓時就慢慢心靜下來,看著白純,坐在那里一時竟是忘記一切。

  優秀的音樂,總是能引動旁人情緒,《雅僧》不是那種曲調激烈,能讓人手舞足蹈的曲子,卻是一首雅僧之曲,適合心情平靜時聽。

  雖然大部分人耽心于名利,聽不進這曲子的好處,但也有不少認真聽的人,已經沉浸在其中意境之中,暫得一時清凈。

  白爸一輩子喜歡熱鬧,一個人看電視都坐不住,聽不懂這曲子的妙處,只是哄著懷里兒女,悠哉悠哉晃著腿,只聽出笛聲流利好聽。

  白媽性子安靜,就分外喜歡這首曲子,只是也不懂什么樂理,只是聽的入心,越看兒子越覺得高興。

  旁邊的中年女人,就聽得不同了。

  《雅僧》是一首知音之曲,講的是一對儒門學藝的少年知音,一個因為與好友競爭儒門門主之位,不愿再爭,從此轉儒入佛,稱之為“雅僧佛公子”,救苦救難,施惠于貧弱百姓。

  其人詩號:如今休去便休去,若覓了時無了時。吾自生來不蔽體,摘下云霓作僧衣。

  盡顯瀟灑慈悲心性。

  另一個名叫“太史侯”,一生儒門,自有以儒門刑律道理,來滌蕩天下的志向,雅僧離開儒門后,他地位漸高,卻也再無知己,箏笛合奏之曲,已是多年未曾響起了。

  后來兩人江湖再會,一番恩怨糾纏后,雅僧卻是被小人所害,太史侯憑河吊祭亡友,笛聲獨響,只留河水滔滔,似夢似幻間,依稀又聽到對面亡友撫箏而應,匆匆百年而過,昔日少年知交,如今只留一人醉眼含笑,依稀回到少年。

  笛音清亮,似乎天生就帶一股昂揚之意,但曲調轉為低沉時,又總能讓人郁郁,難以釋懷。

  白純經歷的多了,一只竹笛,吹的悲而不傷,盡顯太史侯的心性。

  但與他對奏的張櫻晚,卻沒有那么深的感慨了,箏聲柔膩,一應一答,只覺得心里說不出的甜蜜,看著白純,心里越發喜歡。

  不過,這首曲子本來就不是哀曲,她這樣彈奏,多數人也聽不出來,反而因為她的琴藝嫻熟而不時叫好,顯示出這些家伙沒文化的一面。

  一曲終末,全場掌聲雷動。

  中年女人長舒了一口氣,轉頭笑道:“你兒子確實優秀,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心性,難怪在學校里有那么大的名聲,讓那些沒出息的丫頭片子心心念念,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白媽聽得欣喜不已,忙謙虛道:“就是平日里皮了點,帶著兩個小的,鬧騰的家里雞犬不寧……”

  中年女人搖了搖頭:“年輕小孩活潑點好,心眼不壞不走錯路就沒什么大礙,大哥大嫂,我叫石城,京里做點小買賣的,挺喜歡你兒子的這首曲子,一會咱們和你兒子合個影怎么樣?”

  聽到她一個女人家,竟然叫“石城”,白媽就知道這是一個“望女成鳳”家庭出來的女人,對她就十分地羨慕,猶如描紅繡花的閨房女子,看到了花木蘭這樣的巾幗英雄。

  白爸自無不可:“行!這大白表演也表演完了,咱們去后臺找他去!”

  石城點了點頭,幾個人起身,也懶得聽臺上評委說的什么“曲聲過于平淡,四人形象設計不夠出眾,但xxxx”之類的套話,一個個明明是來看節目的,卻不知從哪學來的風氣,把自己當成了中心在那盡情娛樂。

  幾個附近的人,頓時轉頭的轉頭,低頭的低頭,只是在昏暗的座席處,不怎么顯眼。

  小草心虛地抬頭,拍了拍胸口,也不敢再做停留,直接就溜了,找車回轉學校。

  白爸白媽給她的壓力有點大。

  石小萌也是心有余悸,看到自家母親全身不自在,想了想,也是不再停留,往家里趕去。

  而在更前排的龔天雪,就沒有這么多復雜心思了。

  今天一下班,她就直接離開,懶得去聽領導什么廢話,連電話都關了,直接就來到了學校,只為來看白純的表演。

  昨晚親眼看到一個社畜被逼的跳樓,她仿佛也看透了些什么,不管一切地來了,覺得自己除了白純,已經無欲無求,對于錢和工作,都看的淡了。

  “沒白來,白純他是越來越優秀了……”

  就在龔天雪起身同樣想去后門找白純說說話時,前面兩個學生的話,卻讓她整個臉色都變了。

  “嘖嘖,不愧是古典音樂班的國寶,二十多個女生里唯一的獨苗,這吹功,難怪那么多女生喜歡他!”

  “可不是!不過那個石小萌怎么這次沒動靜了,她不是一直在追白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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