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相開篇 隨著西門雪的一聲吩咐,整個宮殿之內都打破了先前的肅然,下人們都開始忙活起來,不敢有半點怠慢。
山楂二人跟隨著西門雪的腳步,大搖大擺的穿過一片空地和幾處走廊。玄靈教的弟子分成兩排在兩側肅立,以示對這位名聞江湖的谷老莊主的敬意。谷玉墳老爺子自然是非常享受這種派頭,但是山楂從兩排絕大多數玄靈教弟子不屑的眼神當中便輕易可以看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假象,甚至不經意間可以聽到一些唏噓的聲響。
………………
來到內堂,由于是客人,西門雪便招呼谷玉墳和山楂在堂中前排靠右的位置坐了下來。教中凡是護法以上的弟子都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幾位玄靈教的長老也是坐在了堂中前排靠左的位置,也就是山楂二人的對面。至于西門雪作為東道主,又是一教之主,當然是坐在堂中正側的羊頭座椅之上。
眾人簡單的客套了一番,待酒菜備齊之后,便進入了正題。
西門雪終于忍不住將憋在心頭的疑問問了出來:
“今日谷老莊主光臨我玄靈教,不知所為何事,又為何會弄得如此狼狽?”
谷玉墳對于西門雪突如其來的提問明顯是沒有做好準備,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情急之下,只好往山楂瞅了一眼。
對于谷玉墳的反應,在場玄靈教的眾人都覺得不解,難道堂堂流云山莊的莊主,一代宗師谷玉墳還要看一個無名后輩的臉色行事不成?
“谷老莊主,不知您身邊的這位兄弟是何許人也?”
西門雪自然也是從谷玉墳的眼神當中看出了山楂身份的非比尋常,遂順勢問了出來。
“哦,他呀,他是本盟主的大護法……”
“大護法?盟主?”
眾人皆對谷玉墳的回應不甚理解,全場的目光在此刻全都聚焦在了山楂的身上,氣氛顯得略微尷尬。
“哎,各位有所不知,在下劉相開,乃是谷老莊主的貼身侍從,谷老莊主如今變成現在這樣瘋瘋癲癲的樣子,這筆賬全都要算在那流云山莊的不孝子孫谷夜寒的頭上,要不是那谷夜寒勾結北州蠻夷對谷老莊主施了巫蠱之術,谷老莊主又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西門教主,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呀……”
本來想著利用老爺子流云山莊莊主的身份從西門雪口中套出柳無欲和喬雨的囚禁之地,再想辦法將他們救出來,誰知這老爺子瘋瘋癲癲的狀態根本隱藏不住,更別指望他能夠想出什么金蟬脫殼的妙計,情急之下,山楂只好半真半假的開始忽悠起來,以取得西門雪的信任。
眼看自己的徒兒將自己形容成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谷玉墳心里自然是非常不爽,但是老爺子雖然腦子出了問題,卻也不笨,深知其中的利害關系,所以也只好忍氣吞聲,默不作聲,一副尬笑的模樣,死死盯著山楂,心想,臭小子,待會只剩你我二人的時候,看本盟主怎么收拾你。
“原來如此,江湖傳聞這谷夜寒一表人材,武功卓絕,卻不想竟然做出這等吃里扒外,欺師滅祖的混賬事出來,二位放心,我玄靈教與流云山莊世代交好,斷然不會坐視不理,有什么需要我玄靈教幫忙的,盡管開口……”
西門雪自然沒有那么好心,只是迫于先人與這谷玉墳的私交,也不好當面回絕,只能裝出一副義薄云天的樣子,說不定還能從中撈到什么好處。
“嘖……嘖……嘖,西門教主不光人長得漂亮而且還有一副俠義心腸呀,在下真是甚為佩服,不過眼下最為緊迫的事情,不是找那谷夜寒算賬,而是那柳無欲……”
“柳無欲?”
山楂這話鋒轉得突如其來,在場的玄靈教眾都顯得頗為詫異。
蕭憶心想,這劉相開突然提起柳無欲,莫非他們二人今日是為了此人而來?可細想也不對呀,這柳無欲被關押在玄靈教的事從來沒有傳出去過,他們又是如何得知。
“哦?不知這柳無欲又是何許人也,和閣下又有什么瓜葛?”
西門雪正想提起柳無欲,卻被下方的蕭憶打斷了發言,斟酌之下,蕭憶還是決定先弄清楚前因后果再說,所以來了個明知故問。
聽了蕭憶的問話,山楂隱隱倒吸了口涼氣,深感這玄靈教也并不怎么光明磊落,心想,要想在這四海五州混,沒點腦子,恐怕也是活不長久的。
“哦,這位前輩有所不知,這柳無欲乃是無欲宮的一個魔頭,在下對他也不是很了解,不過從他所施展的武功不難看出,此人絕對是那魔宮宮主的心腹之人……”
話說到一半,為了給自己充足的時間思考,山楂便停頓下來,從桌案之上拿起酒壺,狠狠的朝自己的嘴中灌了一口,頓時喉嚨便被烈酒嗆得好不難受。
“西門教主,這酒好烈啊,不知是什么酒,可否告知在下呀?”
“呵呵……這是我西海特有的馬奶酒,酒性剛烈,劉老弟身為東州人喝不慣也不稀奇呀……”
見山楂不勝酒力的模樣,眾人皆哈哈大笑,蕭憶微微翹了翹嘴角,強忍住臉上的嘲笑之意,解釋道。
“好酒,好酒……”
面對眾人的嘲笑之聲,山楂仿佛覺得自己有點失了面子,裝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把酒壺在眼前晃了晃,大喊幾聲。
“劉老弟剛說到那柳無欲乃是魔宮宮主的心腹,卻不知,他又與你二人有什么瓜葛呢?”
嬉笑過后,蕭憶沉下心來,追問道。
“哼,谷夜寒假借谷老莊主之名召來了江湖之中的各位英雄,舉辦賞劍大會,名為替傳說之中的真諦寶劍找到一位德才兼備的主人,造福江湖武林。豈料,那谷夜寒竟然勾結北州蠻夷,想通過此次賞劍大會,運用一些卑劣手段,將參會的各路豪杰一網打盡,以滿足他稱霸武林的野心……”
“那谷夜寒自然是該死,可這與那柳無欲又有何干系?”
山楂口若懸河的說了一大堆,卻始終沒有談到柳無欲,蕭憶似乎聽得有點不耐煩了。
“前輩莫急,聽在下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