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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天師

  眾人那震天動地的呼喊,讓得獨孤落沸騰了起來,人們穿上比以往好些的衣服出了賬戶,前來一看,卻是劉盛他們在呼喊,也便退了下去,但卻有些人留了下來看熱鬧。

  而有些人則是沒前來觀看,他們正互相招呼著宰殺牛羊,他們要準備今日的伙食,以待款今日前來的落主們,獨孤落頓時一片忙碌,只是這些人也時不時的看向那奇特的纛旗。

  此時離去的楚河也已帶著獨孤落組建的護衛隊來此,劉盛讓他們站好隊列,讓柱子等人進入兵器庫,把鎧甲紛紛抬了出來。

  不一會兒,整個兵器庫前堆滿了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鎧甲,這座兵器庫,是整個獨孤部的兵器庫,戰事緊急之時若有人無兵器鎧甲就可來此領取。

  此事本是獨孤部管理兵器庫的庫主來處理,可劉盛此時已下了命令,作為獨孤部的兵器庫主,獨孤旋并未說些什么,拿著冊子就開始給人登記,每一個前來領取鎧甲的人都是要登記在冊的,這樣做,是為了隨時可收回他們的鎧甲。

  而劉盛見時辰也差不多了,這領取鎧甲怎么著也得一個多時辰,也就對兵器庫主吩咐了下,前去準備沐浴焚香了。

  .......

  時間緩緩流逝,從辰時三刻開始就不斷有馬蹄從遠處呼嘯而來,待至獨孤落,馬蹄聲就會消失,但卻會傳來些許笑談聲。

  這些人都是從四方不斷趕來的落主,或是穹廬主,繼位之事,人人可來可不來,但落主和邑落主是必要到場之人。

  胡落的胡落主昨夜就已來到獨孤落,作為有數的邑落落主能早早的趕來此地,可見胡落對獨孤落的衷心。

  而胡落組建的二百護衛也正是此人帶過來的,隨著胡落主前來的還有十位落主,都是他邑落下的落主,此時那二百胡落的護衛也隨著胡落主前去領取鎧甲了。

  時近午時,還是那個祭祀處,不過此時的祭壇卻是大變模樣,代表禮旗的黃色錦旗布滿整個祭祀處,微風吹過,錦旗就會隨風飄搖。

  祭壇下擺著三百多個案幾,其中一個案幾就代表一落,從此可以看出獨孤部一共有小落三百多,而一落有人近百,要是加上無戶籍的奴隸則遠遠超過百人,將達到近兩百余人。

  而這也是宗主與酋長的不同之處,宗主下的是一戶藏納數十上百人,宗主分給戶主(登記在冊的農民)土地耕種,戶主再和包蔭戶共同勞作。

  而酋長下的戶主就是戶主,奴隸就是奴隸,奴隸是不計算人口的,他們的戶主不從事勞作,僅在戰時從軍,也就是說,獨孤部落的男人只從軍不勞作,也就是所謂的軍戶,此時的軍戶是高貴的,勞作的事務都是奴隸在進行,是用不著他們的。

  雖說羌族、羯族等胡人也有部落存在,也處在北魏管理之下,按理說他們不應該為奴隸啊?但這些人是在攻伐時被俘虜的,那時的他們可沒歸順,即便現在歸順了,一早俘虜的人是不會還給你的。

  而鮮卑族人人弓馬嫻熟,戶戶為兵,戰時家家戶戶都會從軍,北魏又是戰功為王,奴隸也是賞賜的一種,因此家家戶戶都有幾個奴隸的。

  從劉盛一家的奴隸就達上百人就可看出獨孤部落要是算上奴隸,人是不少的,起碼有五萬人,但獨孤部落本部登記的人口卻只有二萬多人,再去掉些老弱病殘和為數不多的女郎,男子人數是不多的,連組建萬人部隊的標準都達不到,要不是奴隸無兵器鎧甲,說不定早就反了。

  此時的案幾前已有不少人落座,三五成群的笑談著,不時來回走動走動,獨孤落的阿郎與女郎們不斷行走其間,為人引座、添茶。

  不時有落主伸出咸豬手調戲下熟悉的女郎,惹來女郎的驚嚇聲,驚叫后就會怒瞪著那調戲她的人,不少胡人見此紛紛大笑著,落主們也是連連道歉,讓女郎繼續忙著。

  大祭司看著胡鬧的各位落主卻也未曾呵斥,反而笑呵呵的看著,他是不害怕落內女郎受欺負的。

  因為獨孤部落很早就有奴隸了,他們時常防備著奴隸反主,若是奴隸頂嘴就砍殺奴隸,而這種風氣造成了胡人們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性格,說話都是彪悍至極,而部落內的女郎們也要防備男子從軍后奴隸反主,因此也是弓馬嫻熟,是有武藝在身的,并常配刀劍,不比男子弱。

  從此就可看出,胡人女子的地位可不低,雖說重男輕女,女子是以生子為重,很多記載都說南北朝的女子無人權被婆家不在意、輕視等等,漢族的女郎確實很難。

  但要是鮮卑女子,你要敢這么做,定會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而最出名的就是獨孤伽羅,讓一代皇帝尋歡作樂都要偷偷摸摸的,生怕她知道。

  而這,也是落主們見女郎怒視,也不曾發火的原因,要是漢族子女和奴隸,早就一刀砍過去了,因漢族的女子在胡人眼中就是生育機器、發泄欲望的。

  要是嫁的人地位高,或許還能受些尊重,如劉盛的母親,前因獨孤泰受部落尊敬,后因劉盛而受部落尊敬。

  話不多言,時間流逝,時至午時(11點),隨著迎客郎的呼喊,獨孤鑫帶著一幫子人馬趕來,其中有長孫突、各幢的幢主和八堡的堡主,他們跟著獨孤鑫落座與前方靠近祭壇的一側,這兩側的案幾是為大人物準備的,說是大人物,其實也就是獨孤部落的大人物,比如獨孤鑫、邑落主、以及落外來客。

  這不,這落外來客,說來就來,但聞迎客郎呼喊一聲:“天師道,天師到!”

  眾位落主聽聞紛紛一愣,熟識的人紛紛對望一眼,都不解這天師道的天師不在京都和崇山修行來這干嘛?

  隨著大祭司親自前往把那天師道的天師引來入座,眾位落主紛紛帶著那不解的眼光看了眼那天師。

  只見那天師一身玄色寬袖右衽道袍、頭戴沖天冠、手挽浮塵,長得白白凈凈的,年紀并不是很大,來至案幾救閉目而座不言不語,對兩旁的胡人視若無睹,一副淡然的神色,仿佛是世外高人一般高高在上。

  但見大祭司搖了搖頭,心道:“這天師道的天師氣派倒是足,只是不知與二郎相比如何?”

  想著,大祭司露出些笑容,劉盛的風水之術令他都有些驚嘆,簡潔明了、快、狠、準,只是對天象了解不多,也就是地師之術精湛,天師之術劉盛雖說不是七竅通六竅,但懂的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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