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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射鴟都將

  入了郭城的劉盛一行也未耽擱,一路朝著內城而去。郭城所住之人,大部分是被北魏俘虜并遷徙的各部胡人,以及大量漢人,所有官員及家屬并不在郭城居住,哪怕是偏地官員的家屬也在內城有居所,如果以現代眼光來看的話,這郭城,也就是我們所的郊區,內城便是市區了。</p

  雖這郭城乃是郊區,但作為首都的平城,人流量是非常巨大的,因為他是七線交通樞紐,也正是因此,劉盛一行不得不慢下馬速,其后的伯鴨不斷敲鑼喊話,讓前方的行人四散開來,待劉盛一行策馬行過,這才紛紛交頭接耳起來。</p

  與郭城不同,內城的防衛是非常嚴格的,畢竟是一國根本之地,掌管宿衛軍的內將軍拓跋干正在例行巡檢城頭。</p

  道這拓跋干就有個很尷尬地方,他的哥哥拓跋良和明元六王中的樂安王拓跋范的兒子同名,而且還將他哥哥的事跡給掩蓋了,后人一旦搜索拓跋良,就是拓跋范的兒子。</p

  而此拓跋良,其父親并不是明元六王中的樂安王拓跋范,而是昭成皇帝拓跋什翼鍵的第三子秦明王拓跋翰的孫子,其父是九原公拓跋儀,大哥拓跋纂,拓跋良在家中排行老二,也就是,此良非彼良,彼良是拓跋嗣的孫子,其父拓跋范是拓跋燾同父異母的弟弟,也就是,彼良還沒出生那。</p

  而這個拓跋良,現為南陽王,哥哥拓跋纂為中山王,三弟就是這位射鴟都將拓跋干,到射鴟都將,是有個故事的。</p

  話太宗拓跋嗣出游白登東北時,拓跋干隨從而行,當時有雙鴟(chi鷂鷹)飛鳴于上空,拓跋嗣命左右護衛去射下來,而這些騎射都精湛的護衛竟無人能將其射下。待鴟越飛越高的時候,拓跋干就向拓跋嗣請命去射,僅僅兩箭就射下雙鴟,拓跋嗣一看,高心不得了,就對他嘉獎,賜御馬弓矢金帶各一,以旌其能,而太宗拓跋嗣也任命他為內將軍都將,掌管宿衛軍,于是他就在軍中有了個外號,槳射鴟都將”。</p

  這位‘射鴟都將’此時也已三十好幾,幾縷白發露在兜鍪之外,走在內城的城關上,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的來回巡視,身上的魚鱗鎧甲很是精致,但其后并無所謂的披風,因為披風在這個時代并不存在,與斗篷相同,披風是興起于明清,但,哪怕是沒有披風的點綴,其人也是一位威風凜凜的將軍,因身后幾個帶刀侍衛在寸步不離的緊隨著他,為他增添了不少威嚴。</p

  而這位‘射鴟都將’正準備下城關之時,前方郭城內傳出一陣陣鑼聲,聽其九連,拓跋干不禁虎目一瞪,連忙跑到城頭側沿側耳傾聽。隱隱約約間他聽聞到朔州戰事柔然南下前方吃緊等字眼。</p

  待他皺眉思索一番,便急忙帶著護衛下了城關,前往內城門。</p

  不多時,待他來至城門時,那鑼聲也已近,隨著鑼聲喊叫聲,他眼前出現了一隊騎兵,這對騎兵正在一位身著褲褶的權貴帶領下往城門而來。</p

  而劉盛快至內城門時,他也看到了拓跋干,這位身穿魚鱗甲的‘射鴟都將’在一群筒袖鎧的士卒中是如此顯眼。</p

  見此一幕,劉盛知道他必須停下了,這能穿上魚鱗甲的人必定是和皇室有關。</p

  如此想著,劉盛也如此做了,他減緩馬速,待至城門處停下,他翻身下馬,對正朝他大步而來的拓跋干躬身施禮,道:“見過軍家,朔州督護府前來傳報!”</p

  到此處,劉盛也未往下了,因為他知道,如果他‘望將軍通融’會讓此人起疑,如果‘莫要耽擱軍情’,這眼前人要是皇室中人,他可就得罪了皇室。</p

  不提劉盛內心的活動,卻正在大步邁來的拓跋干聽聞劉盛的話也對劉盛施禮,但卻未曾話,待起身后才道:“朔州督護府?”</p

  著,嘴里又嘟囔了一句,再看起身后的劉盛面帶面紗,他不禁對其冷聲道:“摘下面紗與我話!”</p

  聽聞拓跋干的話,劉盛頓了下,對拓跋干道:“軍家稍后!”</p

  罷,劉盛便陡然轉過身去,瞬間從兜肚內掏出一個紙包,快速打開并往摘下面紗的臉上敷去,待紙包與其臉摩擦一下,便被劉盛快速收回兜肚內,劉盛便轉過身便道:“望軍家莫要嚇到!”</p

  著,劉盛也已轉過身來。</p

  “啊?”突見劉盛樣子,讓拓跋干嚇了一跳,連連揮手,對其道:“帶上面紗,帶上面紗!”</p

  聽聞此話,再見扭過頭去的拓跋干,劉盛笑了笑,慢慢帶上面紗,原來,劉盛的那紙包內是一塊假皮,布滿丑陋的假皮。</p&g

  拓跋干斜眼一視,見劉盛又帶上面紗,轉過身來,強忍心中不適,對其道:“我方才聽爾等所講乃是柔然南下之事?”</p

  已重新帶上面紗的劉盛聽聞其話,低頭想了想,待抬起頭來,對其道:“不知將軍名諱?慈軍事,將軍可有權得知?”</p

  拓跋聽聞此話,上前一步道:“我乃宿衛軍內將軍,平城都將拓跋干,有權得知軍事,爾等但無妨!”</p

  聽聞拓跋干的回話,劉盛不禁楞了下,心道:“拖把桿?還有這奇葩名字?咦?拖把桿?拓跋禎的老爹?”</p

  想著,劉盛腦子里不禁閃現出拓跋禎的信息;拓跋干之子,理解各地語言,善于騎馬射箭。世祖拓跋燾時,擔任司衛監。</p

  雖如此想著,劉盛也沒忘了回答這‘拖把桿’的話,只見劉盛回道:“回拓跋將軍,柔然已南下月半,于秋七月初十,癸卯日,發先鋒輕騎一萬余南下漠南,數日后柔然可汗舉族南下,并于癸丑日(七月二十)親率騎兵八萬余攻打我中道之地。”</p

  “哦?柔然竟已發兵攻我大魏?”拓跋干聽聞劉盛的話不禁瞪大了雙眼,轉眼便回過神來,對劉盛問道:“戰況如何?”</p

  見拖把桿如此著急,劉盛心道:“你個射鴟都將急個屁,你都被你兒子管了,你兒子在這還差不多,比你這個老爹的位置都大,掌管所有禁衛的存在,和你有個鬼用?”</p

  雖如此想著,但劉盛也得回啊,他可是知道,只要是姓拓跋的,每一個都和皇室沾親帶故的,但見劉盛開口道:</p

  “回拓跋將軍,幸得我家酋帥率我獨孤部奮力阻敵,損兵折將無數,致使我獨孤部男丁十去七八,這才未讓柔然得逞,但其卻還在漠南虎視眈眈,我家酋帥見此,便令我等前來平城傳報,不知拓跋將軍可否讓我等入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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