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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朔州侯??

  羅潔沒有在意百官的小聲議論,自顧自的將書帛合上,緩步下了殿。

  百官一看,連忙靜了聲,就待羅潔坐下之后,崔浩整了整衣冠便欲上前言話,可卻有一人比他快了一步。

  “單于,微臣斗膽,有一言相問!”

  “嗯?”看著比他快了一步的獨孤尼,崔浩微微一愣。

  什么時候羽林郎也能上朝議事了?瞎胡鬧!

  “嗯?”上方,拓跋燾見獨孤尼言話,眉頭不禁一皺,可一想到其人乃劉盛的大表弟,也就沒對其責怪,松開眉頭問道:“獨孤郎有何事要問啊?”

  拓跋燾似笑非笑的看著獨孤尼,卻是他知道這獨孤尼上來準是問劉盛的情況。

  果不其然,只見獨孤尼對其扶胸說道:“單于,我阿干獨孤盛在云中一役殲敵大將于陟斤,可是大功?”

  “是!”拓跋燾笑瞇瞇的回道。

  “那我阿干率五百之眾迎敵五萬余,可忠于大魏?”

  “忠!”拓跋燾的笑意更甚了。

  “那我阿干之部將率軍襲后,斬敵大將,致使柔然敗逃,可算首功,可算此戰之功臣?”

  “算!”拓跋燾點了點頭。

  “那.......”獨孤尼抬頭朝拓跋燾看了一眼,卻是他知道這一番話,將會對拓跋燾造成影響,可是為了劉盛,他心中一狠,快速說道:

  “那此前我輩宿衛與單于被柔然圍困與白渠水之時,我阿干率殘部千余,以寡敵眾,夜襲柔然三萬眾的大營,以致獨孤一部人員凋零才將我輩救出,其可勇?其可是莫大的功勞?”

  “嗯!”聽此一言,拓跋燾的笑容沒了,雙眼一閉,輕嗯一聲,也便不再答話。

  而獨孤尼問道此處,也問了他該問的,便大聲說道:“那既是如此,單于為何連我這羽林郎都已獎賞,卻將我阿干忘了?”

  “大膽!”

  “你這奴子,是何身份,竟敢對單于如此言話?”

  “就是,你這奴子,還不快快向單于謝罪?”

  “你這羽林郎,好不知好歹,竟敢如此對單于言話!”

  獨孤尼的大聲喝問,激起了殿中的百官,對于他們來說,獨孤尼這是在以下犯上,是不可饒恕的,哪怕,他們也知道拓跋燾不獎賞劉盛是不對的,但獨孤尼這么做,也是不對!

  “好了!諸公靜言!”

  見殿下吵鬧不休,拓跋燾忙喝一聲,讓得百官靜下。

  “我本想在此次朝會將散之時再對其做出嘉獎,既然獨孤郎問了,那我便說一說!”

  說著,拓跋燾環視一周,對那已經唱喝了一大串人名的小黃門招了招手,那小黃門見狀,連忙將頭低下,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卻也不敢怠慢,幾步上前,取出一卷書帛。

  攤了攤,抬起頭,帶著沙啞的聲音,大聲唱喝:

  “今朔州有良將,乃獨孤劉羅辰部,原獨孤泰二子獨孤盛,現已更復劉姓,是為劉盛,其人于云中一役,前有救駕之功,后破柔然大將于陟斤,并斬其首級,部將平漠將軍陳白斬敵大將一名,致使柔然退卻漠南,此功,理應官......”

  “咕咚”念道這里,小黃門不禁咽了口吐沫,卻是被這賞賜給震驚了,但他也知道這是什么時候,連忙壓下心中的震驚,繼續說道:“理應官升三級封.......封王爵。

  然......呃?

  然其卻有欺君之罪,就此功過抵消,單于念其功大于過,因而特進其官爵各一級,封其為護軍大將軍,督一州之軍政,進爵朔州侯,賞金千兩,絹帛三萬匹,奴者百名........”

  “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

  “朔州伯......呃......朔州侯何時犯下欺君之罪了?我怎不知?”

  “是啊,朔州伯......侯,此前一直在和我等一同作戰,怎會犯下欺君之罪?”

  百官的議論中,長孫嵩上前一步,扶胸笑問:“單于,敢問朔州......侯是何時犯下的欺君之罪啊?”

  “是啊單于!我阿干是何時犯下的欺君之罪啊?”小黃門唱喝劉盛犯下欺君之罪,讓獨孤尼楞到現在,要不是長孫嵩出來說話,估計他還會一直懵下去。

  剛念完書帛的小黃門還沒來得及收起書帛就看到長孫嵩站了出來,他連忙躬身退去,讓拓跋燾得以直視長孫嵩。

  “爾等想要知曉是何欺君之罪?”拓跋燾環視一周,見百官神態不同,心中不禁想到:“我大魏官員中不乏和宗主牽扯不清之人,若我將劉盛乃是鐵面將軍一事傳出,怕是會給他帶來許多麻煩,現今朔州百廢待興,可不能再起亂子了。”

  想著,拓跋燾點了點頭,抬首說道:“此前,我曾問朔州侯為何頭戴狻猊鐵面上戰場,可他竟敢誆騙與我,說是其怕自己生得稚嫩,使不得敵軍畏懼,這才戴鐵面上陣,可我見其面,卻不是如此。”

  “啊?”

  長孫嵩和獨孤尼聞言不禁一愣,拓跋燾不說,他們也知道后面是什么,不外是,劉盛就是鐵面將軍罷了。

  可即便他們知道,卻也不理解,就這么大點的事,就算做欺君?可想了想,與被定為叛軍的鐵面將軍相比,呃......還是欺君吧,畢竟現在的欺君不僅不用死,還官升一級,爵升一級吶!

  念及于此,二人也就釋懷了,低下頭,也不吭氣了,另一邊,只要是跟著拓跋燾出征的,也都知道了拓跋燾口中的欺君是什么了。

  對他們而言,拓跋燾此舉,乃是在包庇劉盛,而不是懲罰,畢竟,和叛軍相比,胡人的欺君之罪,那就可大可小了,他們和漢人不一樣。

  而拓跋燾見知道的人心中也都大概清楚了,便站起身來,扮做怒狀,伸手喝道:“此子說他生得美麗俊俏,臉龐稚嫩,而我見的,卻是一副極其丑陋且成熟的嘴臉,這不是欺君是甚?”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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