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武當弟子到達上海縣。
“這邊!”李書成見到一行三十個身穿武當服飾、手提長劍的隊伍,招手叫道。
“這就是那個李大俠?這么這么年輕啊!”一個弟子說道。
“年輕未必就不厲害,能讓師公他們都叫大俠的,肯定不是尋常人。”旁邊一個說道,“你難道忘了無忌師叔?聽說無忌師叔當年縱橫天下之時也才跟我們年紀差不多。”
領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三代弟子,制止了隊伍里說話,然后帶頭走到李書成面前行禮。
“好。你們剛到,先去洗漱一番。”李書成說著,伸手一指數十米外的一棟樓房,說道,“你們住的地方就在那里。那里原來是一個客棧,里面有個院子,正好可以練武。走。”
“怎么這里人這么少啊?”一個弟子忍不住問道。
“還能怎么地?這里原本是海港,每年都有很多海船出海、歸航幾萬人靠著港口吃飯。現在鬧起海盜,海船也不敢出海了,靠港口謀生的人沒了生計,當然就散了。”李書成說道,“城里還好,港口這里幾乎都空了。所以我只花了很少的錢就買下了一個大客棧。你們如果先要置業,也可以出手買,現在花不了多少錢。等以后海盜滅了,海貿開起來,就算不做生意,收租金也能賺不少。”
好吧,都是要吃要喝的人,李書成一說,他們也心動起來。買下來不至于虧本,就算沒有消滅海盜,起碼能自己住。至于海盜前來攻擊?還真怕他們不來呢!此時,他們還不知道倭寇武士的厲害,要是以這樣的心態遇上倭寇,他們肯定會被打個措手不及,會吃大虧的。
進了李書成買下的客棧,一邊安排他們住下,李書成一邊說道:“院子里有口井,洗漱自己去打水。弄好之后可以出去逛逛,今天沒什么事,明天開始傳授你們經驗。”
身為武林中人,自己動手是常事。他們當中,就算有家境殷實的,到了武當拜師學藝也沒有什么特殊待遇,許多事都是親力親為。武當作為江湖中的兩大門派之一,還是道觀,不會讓外人長留的,不管是學武的弟子,還是出家的道士,生活瑣事都是自己打理。所以他們放下心里之后,稍微整理了一下房間,就去院子里打水。
第二天早上李書成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在院子里練武了。武當培養弟子是很嚴格的,他們在武當多年,已經養成了習慣,所以早早就起床練武了。
等他們練完,然后李書成讓他們聚攏過來,開始跟他們介紹倭寇武學的特點。聽完之后一個武當弟子說道:“這好像跟軍中武學差不多。”
李書成點了點頭說道:“是。他們都是軍隊戰敗之后逃出來的,招式自然凌厲狠辣,以快速殺死對方為主。他們主要用的是倭刀,倭刀是根據唐刀改造來的。”
“軍中刀法雖然威力不小,但是太簡單了,不難對付。”另一個武當弟子說道。
“別看軍中刀法簡單,甚至可能還不如武林中的基礎刀法,但是,正因為簡單,長時間浸淫,他們的刀法并不弱。”李書成說道,“一對一你們沉心應對可能很容易拿下他們,但是對方人多點就不好應對了。再一個,武林中交手首先考慮的事保護自己,其次才是殺敵;而軍隊可不一樣,軍隊首先注重的是勝利,其次才是保全自己。所以武林中人對上軍隊往往吃虧,束手束腳。”
“我也沒見過倭寇的刀法,不過可以用基礎刀法來訓練你們,你們只有適應了簡單而凌厲的刀法,以后對上倭寇才不至于吃虧。”李書成繼續說道。
一行武當弟子的武功不錯,其中有兩個還是武當四代弟子中較為突出的。然而他們畢竟還年輕,有的甚至還沒出去闖蕩江湖,重來沒有實際戰斗過,所以在李書成的手下被虐得很慘。他們也第一次見識到了基礎刀法的威力,一套基礎刀法,在李書成手中使來簡單直接、凌厲狠辣。剛開始為了讓他們認清形勢,往往幾招刀就停在了他們的脖子上,那種狂暴的出招和立分生死的殺氣,讓他們還沒交手氣勢就跌到谷底,刀架到脖子上都還沒回過神來。
每一個體會過的武當弟子,都遭受了重大打擊,就算平時表現很好的幾個也不例外,一時間喪氣不已,感覺這么多年苦苦修煉都白做了。
全部輪了一遍,看著一張張毫無生氣的臉,李書成笑道:“怎么,是不是都覺得之前學的白學了?”
“要是武當無功真像你們想的那么差,那武當怎么能成為江湖中兩大門派之一?”李書成笑道,“要是江湖中兩大門派之一的武功這么差,那朝廷怎么會允許武林的存在?”
看著漸漸有幾個人回過神來,李書成繼續說道:“我使的基礎刀法跟軍中武學一樣,特點是易于速成,只要動手之時不怕死、有氣勢,威力都不差,尤其是對付你們這些沒有動手經驗的菜鳥,那更是手到擒來。但是要對付那些在江湖上打滾了幾年,經歷過惡戰的江湖客,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而且基礎刀法雖然容易練,但是難以練到高深處。”
認真聽的人越來越多,李書成轉回到江湖武功上,說道:“江湖上為什么在基礎武功之后會有復雜的招式,首先是為了保護自己,行走江湖保命為上嘛!復雜的招式能夠更好地防守,大多數攻擊的招式也攻中有守,不會不留半點余力。你們剛才只是沒有對敵經驗,首先就被我的氣勢和殺氣擊潰了信心,所以動起手來輕易就輸了。要是多面對幾次,適應了我釋放的氣勢和殺氣,沉著應對,堅持的時間就會越來越長。”
“你們也不要想打敗我。”見所有人都恢復了點信心,有幾個還躍躍欲試,李書成說道,“不過你們也不要想著能打敗我,哪怕我只用基礎刀法,功力也壓制到跟你們差不多,就算你們師叔也不容易。”說著李書成指了指一邊帶隊的三代弟子。
“其次,武功招式從簡單到復雜,也只是一個過渡。招式武學的修煉,一般來說有兩種,一種是大道至簡,從始至終就值修煉基礎招式,甚至只修煉一套基礎招式。但是這種修煉方式太難,一萬個人中未必有一個人能夠練成,整個江湖才多少人?而另外一種,就是由簡至繁,再由繁至簡,這個方法,卻比上一種幾率大些,而且也適合武林中人首要保全自己的心意,所以武林中才會有那么多繁復的招式。”李書成說道,“你們武當二代,都已經由繁到簡,他們就算使用武當基礎武學,一招一式也有無窮威力。”
“這些你們師門會教你們。言歸正傳。”李書成說道,“接下來每天上午和下午我會用基礎刀法跟你們過招,你們只有適應了,才能出去探查海盜蹤跡。”
下午,院子里就聽見李書成的呵斥,“氣勢!氣勢!把氣勢拿出來!別像個綿羊一樣!”,“沉著一點,你看你剛才像瘋子,我隨便一刀就要了你的小命!”
“那個,李大俠,這么做會不會擊潰他們的信心啊?”領頭的三代弟子小心地說道。不單是幾招就被制住,而且還出言打擊,讓被罵的弟子感覺無地自容。所以,他擔心毀了這些弟子,不得不開口詢問。
“沒事,打擊一下他們會更努力。”李書成說道,“而且,如果這樣都受不了,以后也沒什么大出息。”想想當初,莫聲谷三個最小的師弟,十五六歲就跟著師兄行走江湖了,哪像這些后輩弟子二十來歲還窩在武當,相比之下心性就差得太多了,不好好磋磨一下,,難以成器。
接下來半個月,每天早上和下午,一個個都被李書成虐得像死狗。雖然嚴酷了些,但是他們一個個進步卻是飛快,李書成估計,他們只要經歷過一次殺人見血之后,與一般倭寇一對一對戰能夠輕易殺死對方,而不是被倭寇的殺氣和殘忍擊潰心里防線,招不成招反而死于對方刀下。
李書成著半個月訓練的就是心理素質和戰斗經驗,他們的武功并沒有提高多少。世上又哪有那么多速成的武功,周芷若得到九陰真經的簡化版,雖然武功提升快速,但是副作用也很大,而且招式雖然提升快速,內力卻也沒有提升多少。
當然,李書成手中有增加內力的增功丹,可就那么幾顆,給誰不給誰,還是要以功勞為準的。
訓練完畢之后,李書成說道:“好了,這一階段的訓練就到此為止。先休息兩天,然后分成兩隊,一隊向南查探,一隊向北查探。雖然未必會遇上海盜,但是還是要防備萬一。你們遇到海盜之后,別跑過去跟海盜拼命。你們要做的,一是通過金雕將消息傳遞回來,二是通知百姓轉移。千萬別跟海盜打起來,你們人少,肯定會吃虧,甚至全軍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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