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風一吹,濃煙沒有直沖上天,反而彌漫起來,鷹砝軍隊沖進煙霧中,被熏得咳嗽不止,眼睛也被熏得流淚,只覺得人影幢幢,分不清是敵是友。
這時候,就是李書成和江明月表演的時候了,收起槍,兩手各執一把長刀,在煙霧里一通好殺。
沖在后面的敵人聽到煙霧里傳來慘叫生和恐懼的呼喝聲,明白又中計了,急忙跑去滅火。
砍殺中的兩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敵人開始滅火,李書成傳音道:“收集槍彈,撤退。”
身影接連閃動,快速將槍支彈藥收緊空間,閃身離開。
煙霧消散之后,后面的鷹砝軍士兵看著眼前的修羅場,忍不住彎腰嘔吐。
鷹軍上校克萊爾看著遍地尸體,心里抽搐,自己這又犯了自大的毛病了!“不過,難道剛才兩次炮擊也沒有炸死一個清軍嗎?這不可能!”克萊爾想道。
仔細搜索一番,一個清軍尸體也沒有。“也許,是他們趁亂帶走了吧。”克萊爾想道,“連槍彈都帶走了,尸體自然也會帶走。”至于打了這么久,一個清軍都沒有殺死,他從來就沒想過。在他看來,不是打沒打死清軍的問題,而是打死多少的問題。
李書成兩人后退了兩三里,就遇到趕過來的清軍。
“前面是怎么回事?又是打槍又是放炮的。”當面的清軍攔住兩人問道。
“還能是什么事?”李書成說道,“鷹國和砝國的軍隊從那里登岸了,趕快做好準備啊,敵人馬上就要過來了。”
領頭的千總一聽,罵道:“老子就說這邊要多派點兵來守,可他媽上面的就是不聽,還從老子手下調走人,去防守大沽炮臺。他媽的人家是豬嗎?就盯著大沽炮臺打,就不會找沒有防守的地方上岸?”他雖沒參與上次大沽之戰,但是鷹砝軍攻打天津的時候去參戰過,見識過鷹砝軍隊的厲害,卻沒有被嚇著。
李書成說道:“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趕緊找合適的地形挖陣地,不然一會兒打起來這三百來人怕是就剩不下幾個人了。敵人有槍有大炮,還有一千五六兵力。”
“一千五六?”千總一聽,看了看自己三百多手下,說道,“他媽的這仗還怎么打?怎么打都是輸啊!”
李書成說道:“只要不跟敵人正面沖鋒,還是有希望的。我們邊打邊撤,后面還有其他守軍,他們聽到槍炮聲會趕來增援的。”
陣地是挖不成了,這些綠營都沒有挖戰壕的裝備,只能找合適的山頭埋伏。
“怎么往大沽走,不去天津?”千總走了幾步反應過來,問道。
“看起來天津比大沽危險,不過要摸準敵人的心思。”李書成說道,“他們總兵力一萬七左右,派出這一千多人,去打天津可能嗎?如果他們要去攻打天津,肯定不止派這么點人。他們這是打算迂回包圍大沽,打下大沽之后軍艦就能長驅直入,直抵京城。”
“不錯!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天津的兵力增加了不少,他們這點人未必能打下天津。”千總說道。
“另外,我運了一批槍彈在那邊山頭。”李書成說著,看了看綠營的大刀長矛,搖頭不已,“不然就憑你們手里的大刀片子,可殺不了洋鬼子。”
“嗯?你還帶來了槍?有多少?”千總興奮地問道。
“裝備你這三百來人是足夠的。”李書成說道。
“太好了!”千總機動地說道,“這下我們就能跟紅毛鬼好好干一場了!你小子不錯,要不來我綠營吧?”
“當兵?當兵哪有現在逍遙自在?要不是不想看到更多百姓遭殃,我才不會來幫忙呢。”李書成搖了搖頭,看看附近的兵丁,小聲說道,“另外,就算將大刀換成槍,可是他們連墻都沒摸過,可打不準。跟紅毛鬼好好打一場的想法,起碼這一仗是不可能了。”
來到一個小山頭,果然有一堆槍彈,千總讓手下將槍彈分了,然后學瞄準開槍、換子彈,吵了好一會兒才歇下來埋伏好,千總這才想起派人去通知附近的清軍。
李書成看得搖頭不已,這也就是剛才他和江明月把鷹砝聯軍打得很慘,他們沒有立刻追來,不然這一伙烏合之眾,一個沖鋒下來怕是跑不了幾個。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鷹砝聯軍才慢慢開來,他們經過剛才一戰,已經收起了狂妄自大之心,安排了探子在前面探路,一路小心翼翼。
接下來的仗就難打了,雖然有李書成和江明月兩神槍手助陣,一路邊打邊撤,清軍這邊也死傷了兩三千人。不過路上不時有援軍加入,雖然死傷眾多,但是軍兵不但沒見減少,反而還越來越多。
盡管沒擋住這股敵人,但也給他們造成了大量殺傷,迂回的鷹砝軍隊一路打到了大沽附近,卻只剩下七八百人了,彈藥也大量消耗,再沒有進攻之力了。
然而,鷹砝聯軍派遣迂回的軍隊并不只是北一支,而是兩支。這就難以應付了。鷹砝聯軍海陸協同狂攻,終于在付出了死傷兩千余人,五艘軍艦沉沒的代價之后,攻破了大沽炮臺。
炮臺一失,軍艦沒了威脅,可以長驅直入了。聯軍上下摩拳擦掌,準備沿河搶掠過去。
“你說,我們弄幾塊大石頭能不能堵住河道,讓他們的艦隊過不去?”李書成說道。
“這河并不深,多弄點,當然能堵住。”江明月說道。
鷹砝聯軍攻占天津之后,艦隊沿河繼續深入,卻被巨石擋住河道,而且不是一處,只能上岸朝京城前進。
僧格林沁擋不住鷹砝聯軍,敗逃。鷹砝聯軍一路燒殺搶掠,李書成和江明月一邊通知沿途百姓躲避,一邊召集打散的清軍跟鷹砝聯軍糾纏。
一路給鷹砝聯軍造成了不少殺傷,然而相對于一萬多人的鷹砝聯軍,這不過是癬疥之疾。鷹砝聯軍繼續前進,攻陷通州,僧格林沁再次敗逃。
通州失陷,鷹砝聯軍繼續西進。八里橋,清軍集結了三萬兵力駐守。
“如果在這里好好打一仗,鷹砝聯軍可能就會撤退了。”了解到八里橋有三萬清軍,江明月說道。
“問題是他們敢不敢戰。”李書成說道,“僧格林沁敗了幾次了,可能心里已經沒有戰斗的勇氣了。”
僧格林沁果然被打怕了,激戰三個多小時,李書成也帶著人在外圍協助,然而鷹軍一從西面包抄,駐守西面的僧格林沁所部很快潰退。
李書成靈機一動,開始收編潰散的士兵,然后帶著向鷹軍猛撲。
要說這些底層兵丁,雖然心里恐懼害怕,但是也習慣盲從。他們見著一身盔甲的李書成,以為是一個大官,見到李書成敢帶頭沖鋒,他們也跟著沖鋒。當官的都不怕死,他們一條爛命還怕什么?
人群跑起來,李書成一馬當先,高聲呼喝著,氣勢就起來了!鷹軍發現這一大股沖鋒的清軍,連忙轉身射擊,可卻阻擋不了沖鋒的腳步,眼睜睜地看著原本怕死潰散的清兵越來越近。
沖進鷹軍隊伍里,李書成大刀揚起猛砍猛劈,瞬間殺出一個空隙,后面的清軍跟著奔進來,跟在李書成身后亂砍。
清軍形成一股洪流,跟在李書成身后左沖右突,徹底攪亂了鷹軍的陣型。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此時清軍就是愣的不要命的。鷹軍士兵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開始逃跑,然后演變成潰逃。現在倒了個個,變成了清軍追著鷹軍跑了。
不過清軍體力確實不行,追了四五里就跑不動了。雖然如此,但是大家卻歡呼起來,這可是反敗為勝,而且追著紅毛鬼打,太提氣了!
經李書成插手,西面戰線雖然穩住了,但是死傷卻慘重,一萬人的大部隊,僅剩一半人了。盡管如此,接手的僧格林沁心里卻很高興,再怎么說也比直接潰退好太多了。
接到西面僧格林沁傳來擊潰鷹軍,打死一千七百多人的消息,東路瑞麟和中路勝保懸著的心一下落地了,要是西路不保,他們兩也危險了。
這一戰給了勝保和瑞麟信心,戰斗越發激烈。
不過越堅持,武器的缺陷就越明顯,堅持了兩天,傷亡過半,不得已撤退。
這邊鷹砝聯軍雖然武器精良,但是人數畢竟少,雖然占據了八里橋,前后也付出了三千多條命,在加上受傷的一千多人,也是傷亡一半了。
不過眼前就是京城,他們不能就這么放過,送走重傷不能戰斗的近千人,又從留守軍艦上調來兩千人,組成七千多人的軍隊進逼京城。
此時的北京城,人心惶惶,官員商人紛紛出城避難,十余萬清軍大部分潰散。鷹砝聯軍不知道咸豐早已逃到承德避暑山莊,聽說咸豐在圓明園,于是繞過京城直撲圓明園。
劫掠已經成為他們的本能,找沒找到咸豐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將圓明園劫掠一空,帶不走的就砸碎,然后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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