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五六天,龔姓青年帶來另外一個青年。
“李先生,這是方云的戰友,姓吳。”龔姓青年介紹道。
“我是方云的戰友。”吳姓青年說道,“方云在汀泗橋犧牲了。犧牲之前,他留下遺言,將他身的大洋送來還你,另外還有他一直帶著的兩把槍。”說著取出一個包袱遞給李書成。
“方云死了?”李書成聽說方云戰死,嘆氣道,“當初別讓你去考軍校就好了。”
打開包袱,看著里面十一個大洋和兩把鏡面匣子愣了一會兒,說道:“這大洋你們就找機會送回去給方云父母吧,這槍,你也拿去。你是方云的戰友,既然他托你來,那你們的關系肯定很好,拿著他的槍,繼續戰斗吧。”
沉默了一會兒,李書成收拾起心情,問龔姓青年道:“次來我跟你說的那件事情你報沒有?”
“報了。”龔姓青年說道,“不過,面說不能因為這種沒有根據的事情胡亂猜測,破壞北伐的大好局面。”
“呵呵,還是年輕了,不知道權力斗爭的殘。”李書成笑著搖了搖頭,“你們還是有所準備吧,我聽說北伐軍的總司令來海了,這段時間又是拜訪青幫大佬又是跟許多大人物打得火熱。當心啊!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動手了。”
果然,過不到十天,李書成到外面買菜的時候,街開始亂起來,砝租界里也有不少流氓混混在搜查。
“希望他們有所準備,少死些人吧。”李書成心里想著搖了搖頭。
正走著,幾個混混攔住李書成,說道:“站住!報名來!”
“呵呵!”李書成心里正不爽呢,一瞪眼說道,“瞎了你的狗眼!還不給老子讓開!”
“你……你……”開口之人被李書成一瞪,感覺自己被一頭猛獸盯住一般,喏喏地說不出話來。
“說的就是你,還敢罵人,跟我們走一趟!”另外一個混混說道。
“跟你走一趟?好啊!”李書成哈哈笑道,“前頭帶路。”
其中兩人向前制住李書成,被李書成一人一腳踢翻,另兩個人正想掏槍,李書成雙手在腰一抹,手里各出現一把槍,指著兩人,兩人頓時身體一僵,頭皮發麻。李書成說道:“繼續掏槍啊?看看是你們快還是我快!”
“你……你……你把槍放……放下,我……我們是青……青幫的人,得……得罪我們你沒……沒好下場。”一個混混哆嗦著說道。
“得罪青幫沒有好下場?”李書成笑道,“我想看看青幫得罪我要怎么收場!走啊!”
來到巡捕房,很快得到消息的黃金榮就來了,他除了是海最大的流氓頭子,還是砝租界巡捕房唯一的華探督察長,他的幫派勢力,就是通過在砝租界當差建立起來的。
不過李書成認識的人也不少,巡捕房里還有個砝國督查長染花柳病被李書成治好之后,簡直成了李書成的粉絲。所以李書成一到巡捕房,簡直就像回家一樣。
黃金榮一見李書成就認了出來,心里一驚:這下麻煩了!別看他勢力大,又是幫派又是跟洋人做鴉片生意給洋人帶來大筆錢財,但是洋人離了他還可以找別人做鴉片生意,比如現在把兄弟杜月笙的生意就做的不錯。而眼前這位李先生卻是醫生,誰能保證一輩子不得病?尤其是那些別人治不好的疑難雜癥,誰愿意得罪醫生?
之前在租界混的手下,他都告誡過,都認得出李書成,不過這次為了抓人,才從外面調來一批手下,沒想到就是這些人惹出了麻煩。
“李先生,實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黃金榮進來抱拳賠笑這說道,“這些手下剛來租界,不認識李先生,是我的錯。”
“老黃啊老黃,租界督察長做著,鴉片生意興隆,還有一兩千打手,這日子過得安逸得很啊!”李書成贊嘆道,“剛才出門,我還以為這不是砝租界,而是青幫的堂口了!”
“這……這,李先生說笑了。”黃金榮擦了擦虛汗,吶吶道。這是往眼睛里揉沙子啊!別看他勢力大,在洋人眼里不過是過家家,要是惹得洋人不高興,收拾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我不是說笑。”李書成說道,“今天抓的是我,要是是個洋人呢,尤其是是個洋人娘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想著嘗嘗洋娘們的味道?”
“李先生說得對,我這就處理他們。”黃金榮連忙說道。再讓李書成說下去,不知道還會說出什么樣的話來。
“不用你處理,我自己來。”李書成站起來說道。
一行人來到牢里,牢里關著不少人,來到關著四人的牢房,李書成掏出槍,從牢門的窗口伸進去“啪啪啪”開了幾槍,回頭就走。
黃金榮像手下華探使了一個眼色,跟著李書成和華萊士往外走。送走了李書成,黃金榮和華萊士回牢房,手下急忙來報告,牢里四個人每人都是眉心中彈,一槍斃命!
“沒想到李先生不但醫術高明,還是個神槍手。”華萊士一連欽佩地贊道。
而黃金榮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這已經不僅僅只是神槍手了,連牢門都沒開,人在什么位置都沒看就槍槍斃命!這是真正的聽聲辨位!那些聲名遠揚的武術高手也辦不到。這樣的人物,實在惹不起!這次付出了四條命,那下次呢?會不會是自己的命?所以,這些手下是不能留在租界了。
回到家里,李書成說道:“你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巡捕房抓了很多他們的人。你說,晚我去不去救他們?”
“不知道困不困難?”江明月問道。
“守衛得很嚴密,武力救援不好弄。”李書成說道,“最好還是通過華萊士。”如果團團圍住的牢房人都突然消失,那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至于直接打進去,那會給共,產,黨帶來更大的麻煩。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通過華萊士把人撈出來。
這些人是黃金榮讓人抓的,并不是租界當局嚴令讓抓的,有棗沒棗打一桿而已,所以找華萊士是能夠救出來。
傍晚,李書成帶著一箱子大洋去找華萊士,李書成走后華萊士就帶著大洋出門拜訪。很快華萊士就走通了關系,將人放了出來。
“李先生,大洋還剩一半。”深夜華萊士過來,跟李書成說道。
“那一半你自己拿回去。”李書成說道,“不能讓你白干不是?”
華萊士帶著半箱子大洋高高興興地回去。
半夜黃金榮接到消息,他抓進巡捕房的那些人被放走了。急忙派手下四處抓捕被華萊士放出來的人,這些人可是他的晉身之資,抓回來不能在關進巡捕房牢房,可以關到華界警察牢房里去。可是這些人出了巡捕房,很快就消失不見,一個也沒抓回來。
當晚黃金榮一直在巡捕房等著,第二天華萊士來巡捕房,黃金榮急忙找到華萊士,問道:“華萊士先生,怎么將牢里的人全都放了?”
“租界當局認為,這些人并沒有犯租界法律。”華萊士一副公事公辦地說道,“沒有犯法,怎么能隨便抓人?”
“這……華萊士先生,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黃金榮說道。
“不知道,我也用知道。”華萊士說道,“我只知道面的大人讓放人,我自然要執行命令。”
黃金榮心里雖然怒氣勃發,但是卻一點辦法沒有。雖然他也打聽到昨晚是華萊士走通租界關系放人,就想到也許是李書成的手筆。不過李書成這樣的人不好惹,一旦出手沒有拿下,那完蛋的就是自己。別說沒有實證,就算有實證他也不愿招惹。
“好了,你們暫時就在密室里待幾天。”去外面轉了一圈回來,李書成說道,“不用擔心,其他人可比你們經驗豐富多了,早已經離開躲起來了,沒有被抓到。”他們一出巡捕房,就散開躲了起來,這幾個人也一樣,不過他們對租界不熟悉,繞了好一會兒找不到躲藏的地方,才被李書成引進來。
“這就好!這就好!”幾人聽了舒了口氣。
第二天,黃金榮手下的混混四處出動,所過之處雞飛狗跳,可是昨晚放出來的人一個沒抓到。而躲在李書成家里的幾人,倒是安全得很,雖然外面青幫混混不時走過,可沒有誰敢進來,昨天死的四個人讓他們恐懼得很。
接下來,李書成不時會帶些四處躲避的人回來。直到一個多月以后,風聲過去,李書成才讓躲在密室的一群人離開。
一直送到城郊,李書成說道:“好了,我就送你們到這里。現在海雖然風聲過去了,你們暫時還是別回來的好。”
“李先生你救了我們這么多人,你的恩德我們牢記于心!”領頭的章姓青年說道。
“這算什么恩德。”李書成說道,“你們干的大事業,這才是真正的恩德,對整個民族的恩德。能幫到你們,我心里也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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