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來幾個，一會來幾個，李遠山等他們吃得差不多了，另外幾張桌子已經坐滿了。
“這初一天人還不少啊！”李遠山笑道。
“在城里過年沒意思，不管是在家里還是走親戚，都是打牌打麻將，沒勁透了。”楊明義說道，“跟我們前幾年一樣。”
“確實有點沒勁。”楊明東說道，“看來我們以后過年的時候得找點樂子才行。”
“我覺得要人多熱鬧，要不搞個演唱會？”楊明義提議道，“請兩個明星來，肯定熱鬧得很。”
“哈！請明星，你出錢啊？”楊明仁說道，“這又不是只搞一年，就只能搞花費不多的。”
“我覺得可以搞個運動會。”楊明學說道，“就像中學搞一二九運動會一樣，把附近幾個鄉鎮也拉來，肯定熱鬧。”
“嗯！這個主意可行。”宋瑜說道，“出點獎金，最多再出點車費就差不多了。”
“可以，明年就搞起來。”楊明紅贊同道。
“為什么要等明年？今年就搞起來。”楊明東笑道，“你們過兩天就走了，可我們還在屋頭呢。”
楊明才說道：“今年雖然時間來不及，也能搞幾個項目熱鬧熱鬧，明年再好好搞。”
“再怎么好好搞也一樣，這又不是專業比賽，能好到哪兒去！”李遠山笑道，“你們想想，來參加的人不是在家種地就是在外面讀書打工，哪有時間訓練？反正我們也只是為了熱鬧，好壞不用在意，玩得高興就成。”
他們出主意簡單，倒是讓寨方和幾個忙起來，又是確定比賽項目、確定獎金，又是打電話和附近鄉鎮溝通，還要組織鎮里的參賽隊伍。
初八，楊明仁他們出門，運動會也正式開始。
九點鐘，幾人開車出發，路上人不少，都是這幾天聽說了運動會的消息去看的年輕人。
運動會在中學開，中學沒有圍墻，也沒有校門，沿著一條不寬的水泥路到達學校范圍，有四五棵高高的冬青樹，六七米高的樹干處掛著一條橫幅。
“九龍山制藥公司預祝九龍鎮第一屆運動會圓滿成功！”
“哈！明錦這是見縫插針啊！”李遠山笑道。
“出了錢，打個廣告有什么啊。”楊明東說道，“要是我，連街上也要掛滿廣告。”
宋瑜笑道：“隨便在顯眼的地方掛兩條就行了，滿到處掛，倒把檔次降低了。而且，滿到處是廣告，讓人反感。”
進了學校，人已經很多了，遠遠就看到籃球場邊十個石頭臺階中斷，已經搭起了一個小臺子，后面是一大張布景，除了“九龍鎮第一屆運動會”幾個大字之外，還有“九龍山制藥公司贊助”幾個小字。
李遠山指著幾個小字笑道：“就這幾個字就行了，凡是來的人都能看到。”
沒過幾分鐘，跟著來到大小孩子就待不住了，小賢和紅生就帶著他們跑去買東西。
“小賢、小瀾，看著點小的啊，不要搞打折了！（打折：音she，弄丟）”宋瑜喊道。
小樂說道：“我和小韻去看著他們。”
一番講話程序之后，比賽就可以開始了，李遠山一伙快步走到最頂上一級臺階。
瞭了兩眼，沒有找到墊的東西，李遠山干脆把外衣脫了讓江明月坐。
其他幾個一看，得，用衣服不錯！
看著下面操場上兩隊球員在活動，李遠山說道：“這臺階不錯，坐上面看的清清楚楚。”
“這些臺階的作用可不只是坐著看球賽，還可以懲罰學生。”宋瑜笑道，“聽小賢說，那些調皮的學生，老師拉過來跳臺階。你還別說，這一尺五高的十個臺階，跳個二三十組還是厲害得很。”
這時楊明學應付完過來，說道：“有時候二三十個排成一排跳半個小時，場面壯觀得很。”
球賽開始，宋相指著一個場上一個球員說道：“那不是新寨的嗎，怎么跑去田灣隊了？”
楊明學笑道：“大部分人都沒有摸過籃球，自然是要想辦法湊嘛！老師在學校經常可以打打球，相對來說要好得多。不止是他們，我們鎮也一樣。”
哨子一響，球賽開始，田灣隊爭球拿到手，隨著球員跑動幾個傳遞就來到籃下。不過對手也是吃素的，人防人盯得死死的，拿到球的田灣隊球員傳不出去，直接跳起來投籃。
“太隨意了吧！”楊明東說道。話音沒落，球劃了一個大大的拋物線飛進了籃筐。“這……這都能進，是不是狗屎運啊！”
“一般來說，投籃就是這樣，越輕松隨意，命中率越高。越是嚴陣以待，命中率反而越低。”李遠山笑道，“這是一種特別的感覺，球出手的時候，進不進球就有感覺了。”
正說著，下面一個球場那邊傳來整齊的尖叫聲，夾雜響亮的口哨聲。幾人都疑惑是怎么回事，楊明學笑道：“我估計是陳老師投球引起的。”
“是嗎？去看看。”楊明東說道。
幾人過去，周圍一圈已經圍滿了人。李遠山抬頭看了一眼教學樓，走廊上人不多，于是說道：“上樓。”
來到二樓，楊明東往下面看了一眼說道：“下面那棵桂花樹擋住這邊半籃板了，去三樓。”
剛走到一半，又是一陣歡呼聲響起，幾人忙跑上三樓。三樓上看球賽遠了點，沒有近距離的氣氛，不過倒是能看清楚。
沒一會兒，楊明學提醒道：“現在運球的那個就是陳正明老師。”
“哦！”幾人將視線集中到陳正明身上，只見他運球跑動的突然傳球，防守他的球員愣了一下，他卻沒有停下，繼續跑動。
對手反應過來起身追他的時候，他已經過了中線，球又到了他手里。只見他咧嘴一笑，單手像甩手榴彈一樣將球扔出去。
籃球脫手之后高高飛起，打板進籃。
“嗚嗚嗚……”
“啊啊啊……”
尖叫歡呼再次響起。
“遠了點。”楊明學說道。
“嗯，單手上籃命中率要低得多。”李遠山說道，“他這一下進球是運氣。”
宋相說道：“你們就沒發現跟他傳球給他的那個配合得非常好嗎？”
“對啊。”楊明才說道，“要不是配合得好，就不會接到球之后就傳球過中線，讓他跑過中線正好接住球。”
正說著，對方發球又被搶斷，兩次傳遞之后球又到了陳正明手中舉手投籃，又一個三分。
李遠山說道：“這幾個球對對面的打擊太大了，你們看他們已經沒有氣勢了。”
“遇到這樣的怪胎，誰能不受打擊啊！”楊明才說道。
“算了，還是回去看那邊的比賽吧。”宋瑜說道，“這邊實力相差太大，不激烈。”
下了樓，正好小賢和小瀾帶著一伙大大小小的孩子過來，一個個拿出買的零食讓幾人吃。楊明友說道：“我們不要，小瀾你們大點的看好點，啊。”
等小娃兒們過去了，幾人也到外面去。順著路兩邊都是小攤子，李遠山停下來買了幾小袋稱好的葵花籽和花生，走過幾個攤子，又看到板栗，又買了幾袋。
吃著零食來到小店外面，小店的窗口圍滿了大大小小的孩子，楊明學喊道：“叔，遞五包紅中出來！人多得很，先記賬。”
李遠山笑道：“想不通，咂紅中啊。（咂：抽煙）”
“現在順口溜已經換了。”楊明學接了煙，撕開包裝抽出一根點上，深吸一口呼出，才一邊往回走一邊接著說道，“現在是要想想得通，就得咂紅中；要想過得去，就要咂遵義！”
“哈哈！這個說得太對了！”楊明東笑道，“要想想得通，就得咂紅中；要想過得去，就要咂遵義！妙極妙極！”
宋相笑道：“是哪個搞出來的順口溜，有才得很嘛！可以給香煙打廣告了。”
“吸煙有害健康啊！”李遠山說道，“還打廣告，以后隨著人們越來越重視，不但不能打廣告，還要一步步禁煙。”
“禁煙，沒那么嚴重吧？”楊明東說道，“雖然外國煙煙盒子上印得有'吸煙有害健康'幾個字，但國內的為什么沒有？”
“哈哈！沒人重視，煙草公司會自己印嗎？”李遠山笑道，“就算是國外，也不是原來就有，而是經過很長時間的博弈才有的。國內嗎？要實行起來會很快，但得有心，畢竟是專賣，而且是利稅大戶，是很舍不得的。你看紅中不就是下面城里的煙廠生產的嗎？這個煙廠可是沒建幾年！煙草的毒雖然毒性烈，但含量不高，又不像其它毒藥那樣最多用幾次就出問題。更何況看著有很多抽了幾十年煙的人活得好好的，所以重視不起來。以后隨著研究越來越深入，禁煙就會一步一步實行。”
“以后要禁煙？”楊明東說道，“那現在多咂點，以后禁了可就沒得咂了。”
“也沒那么快，也許你們這輩子到死都抽得到。”李遠山搖了搖頭，說道，“最好的辦法還是從年輕人開始，你們這些老煙鬼，還是放棄治療比較省事。”
回到臺階上繼續看比賽，這邊球賽打得很激烈，雖然球技都不是特別好，但覺得比下面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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