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陵并不心急,這是很正常的情況,想要打磨出無敵的器,本來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接下來,周而復始,最終那一團液體,終于定型成玉蝶形狀,但這還不夠,張子陵心念一動,那玉蝶形狀的液體,與那天道本源融合為一體。
單純只是神紋化作造化玉碟,這是沒用的。
實則神紋本為道所化,其形狀并無定性,也毫無意義,張子陵之所以要將神紋打磨成玉蝶形狀,就是為了神紋與天道本源相合之中,使得天道本源不斷向著玉蝶形狀蛻變。
若張子陵不這樣做,那就需要一種神火,來打磨天道本源,使得天道本源化作玉蝶形狀。
但這天道本源是一種實質的靈材,所需神火也要是真實的才行,而不是張子陵這般信念為火。
信念為火固然了得,卻為虛妄,只能用來鍛造神紋,卻無法打磨天道本源。
“要有可以打磨天道本源的神火,這可不容易,姑且不說要尋找這種神火不容易,哪怕是尋到了,我就能催動神火來打磨天道本源嗎?”
張子陵對自身的實力,有很清醒的認識。
“醒醒,醒醒,你只是一個命泉境的小修士,真要不自量力,催動神火,第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有多大實力,那就做多大事情。
要依靠神火打磨天道本源,張子陵做不到,但像是眼下這種情況,先將神紋打磨成玉碟,就是另外一條打磨器的辦法了。
如此一來,后續當中,只要不斷依靠神力洗煉天道本源,就可以使得天道本源一點點蛻變。
這個過程固然會持續很長時間,但也算不錯了。
只不過,這種打磨器的辦法,大約唯有張子陵可以做到,而其他人,根本沒有張子陵這般堅不可摧的信念,就算是姬小圣,都一樣無法做到。
也許姬小圣孕養出了無敵氣魄,但這種無敵氣魄,也只是萌芽而已,想要打磨神紋,那怕是想多了。
“這造化玉碟需要一點點打磨,短時間內無法成就。”
盡管如此,自張子陵身上涌動出無盡神力,浩浩蕩蕩,不斷洗煉著那天道本源。
在這個過程中,那天道本源在一點點變化,盡管這種變化的幅度,很是細微,并不明顯,但的確是向著造化玉碟的樣子蛻變著。
“哪怕眼下這天道本源,只是一團,但用來對抗敵人,未必不可行。”
“單純作為一件器,用來砸翻對手,也算不錯了。”
張子陵輕笑一聲,對這一件器,張子陵本身是很滿意的。
“前世里,我為了打磨出自己的器,不知經歷了多少風雨,一開始都是一事無成,到得后來,大約是氣運加身的緣故,才是陸續得到一點仙金,只不過,重新打磨器,不知浪費了多少時間。”
“而現在,從一開始就得到這天道本源,并不比仙金差,甚至可以說,比起仙金來,更加罕見,用天道本源打磨器,這世間恐怕無人有我這樣的機緣了。”
張子陵眸子中露出精芒,“只是修為跟那些天驕相比,還是有一些差距的。”
“這之前掌控帝道道果,如果強行提升修為,似乎并非不可行,我倒是不用擔心境界不穩的問題,畢竟這一切境界都早已熟悉了,但帝道浸染,難以避免。”
“眼下來,帝道一樣浸染,對我后續修行,要另辟新路,就已經產生麻煩了。”
想到這里,張子陵心中露出一絲隱憂。
“到時候另辟新路,都必須與前世的道相抗衡,這也意味著我必須每一重境界,都堪比少年大帝,不能露出破綻。”
“但凡有一重境界沒有走到極限,極盡而變,都可能對我將來的修行造成無法彌補的影響。”
張子陵沉思,隨后吐出一口濁氣。
“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哪怕是一尊帝,其每一重境界都未必走到極限,歸根結底,在這之前,修行并無經驗,哪怕可以拾取前人牙慧,但這跟自己一重重境界重走一邊還是有很大差異的。”
“而我不一樣,每一重境界,別人不知走到哪一步算是達到了極限,難道我還不清楚嗎?”
“以一尊帝的眼光來看,在早期我或許就可以將所有缺憾都彌補,修行出無漏果,將來或許能距離仙更進一步?”
張子陵搖搖頭,“想到這些都太遠了,我不是前世巔峰時期的修士,只不過是命泉境的小修士而已,考慮是否距離仙更進一步有些可笑了。”
“該要離開了。”
張子陵沒有繼續在這神土中多呆的想法,這神土中自然有隱秘,徐泉一縷執念留在這里,這神土本身就布下一種極為恐怖的勢。
這是一座陣,但張子陵沒有在這里尋找機緣的想法。
這神土中最大的機緣,已經到了張子陵手中,而其它機緣,要得到,恐怕會浪費很多時間。
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在于張子陵若肆意妄為,或許會破壞大夢仙宗的算計。
但這就是沒有必要的事情,到底張子陵能化出大夢仙體,與大夢仙宗的因果關系是無法撇清的。
對大夢仙宗的算計,張子陵不在意,卻也無法將他人的算計破壞掉。
說實話,大夢仙宗肯定沒辦法算計到張子陵居然執掌帝道道果,可以與一尊帝相抗衡。
如此情況下,張子陵真的有心的話,大夢仙宗的算計,又算得了什么呢?
哪怕布局萬古,以力破法,一樣給他砸個天翻地覆。
“對了,這青銅巨棺,可以仔細看看。”
張子陵突然想到了青銅巨棺,那青銅巨棺,雖然不是天寶,也不是帝兵,卻有特殊之處,居然可以逆流萬古歲月,這本身就顯得非同凡響。
盡管那所謂逆流萬古歲月,針對的一方夢境。
但哪怕是夢境,與這現實相比,也就是能級上的差別,那夢境很是不凡,像是一座真實的大界。
如此情況下,青銅巨棺逆流萬古歲月,自然有值得張子陵考究的地方。
“眼下我實力低微,恐怕還真的難以發現青銅巨棺的特殊之處。”
“可惜了,在這之前,掌控帝道道果的時候,將青銅巨棺忽略掉了,不然的話,要洞徹青銅巨棺的本質,未必不可行。”
作為一尊帝時,張子陵橫壓天下,而眼下,張子陵不過命泉境修為,有些東西,就無法看透了。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看看。”
張子陵心念一動,那一座青銅巨棺,就從苦海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