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
韓宗玉苦笑一聲,才是沉聲說道:“我是擔心那亂古斧被雷家圣子得去了。”
“眼下我們還在這考驗之地中,就算想要離開,那也不容易吧。”
“不,那亂古大帝身上出現了變故,這一座考驗之地,有了破綻,無法瞞過我,你我按照原路返回就是。”
“亂古大帝身上出現了變故?”韓宗玉有些訝然,對此感到難以置信。
“當然,也未必是亂古大帝的原因,或許是古地府出世,使得這魔鬼嶺生出變化,這一座考驗之地,的確是有了破綻。”
韓宗玉聽到這話,雙眸中有神光轉動,隨后洞徹虛妄,勘破真偽,果真見到這一座考驗之地中,有著諸多不諧之處。
韓宗玉心中生出啼笑皆非之感,哪怕有著外因,但考驗之地出現破綻,依舊讓韓宗玉感覺到一絲荒謬。
“那可是一尊帝!”
韓宗玉很是不解,或者說,絕大多數修士的終極夢想,就是破劫成帝,鎮壓天地一紀元。
故而對一尊帝的偉力,是窮盡所思所想,認定其無所不能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世間的確沒有多少事情可以難住一尊帝。
“走吧。”
張子陵聲音淡淡,最后看了煉仙壺碎片一眼。
在這之前,亂古化身與那冥冥中的禁忌存在的虛假之身對拼,最后那亂古化身直接崩滅,所化出的一縷絕世兇意,卻并未徹底消散。
兩者間,在虛空中,化出一條氤氳長河,神光無量,宛若有大界浮沉,而那煉仙壺碎片,就在其中,受到神光洗煉。
張子陵心中明白,那一枚煉仙壺碎片,在那虛假之身同樣崩滅之后,就充當著某種道標的作用。
若是一切順利的話,指不定后續當中,會有禁忌存在沖了過來。
張子陵不動用太皇的帝道道果,面對那禁忌人物,那對方吹口氣就可以將張子陵碾死。
這種情況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張子陵直接按照原路返回,那韓宗玉無法,總不能說韓宗玉一個人待在這里,要知道,韓宗玉心中的底氣是源自張子陵。
一個人的話,韓宗玉怕是會心驚肉跳,要嚇個半死。
這真不能說是韓宗玉道心不穩,而是這里發生的變化,同樣超出韓宗玉所能應對的范疇。
化龍六變,在這紀元初期,實則并不能算是很弱。
作為太一門的長老,這種修為也不算丟臉。
奈何,天地變化太快,韓宗玉已經感覺到了不安。
若修為依舊不能突破,那此后恐怕會漸漸被時代的車輪碾壓而過,成為這一紀元中毫不起眼的一朵浪花,激蕩不起半點漣漪,這是韓宗玉所不能承受的。
兩人一前一后,向著原路返回,這倒是不難。
若說這考驗之地不曾生出破綻,想要這樣做,那怕不是想屁吃,根本就是不切實際的事情。
亂古怎可能容許這種情況出現?但現在,這局勢同樣不在亂古掌控中。
其實不僅僅是因為魔鬼嶺中生出莫名變化,受到古地府影響的緣故,還有那煉仙壺碎片,溝通冥冥中一尊禁忌的影響在里面。
那一尊禁忌的力量,傾瀉出一絲絲一縷縷,就足以使得這考驗之地承受不住了。
這考驗之地,哪怕亂古做下了足夠手段,但其本質還是很孱弱的。
帝者之下的存在,可以無視,而相同境界的禁忌,若是插手,那這就宛若紙糊的一樣,四處漏風。
在張子陵韓宗玉選擇離開之際,這考驗之地的諸多天驕,實則也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這不奇怪,所謂天驕,只要不腦袋進水,就不敢在這樣的局勢下火中取粟。
想要獲取機緣,那是以自身實力,足以應對變故才行。
哪怕其中有著風險,卻不會超出自身實力所能應對的上限。
但眼下這種情況,那就算實力強上十倍,百倍,都是枉然。
“轟!”
倏忽之中,只見滔滔黑光轉動,隨后那古地府,就這般強行碾壓而來。
一眼望去,虛空中,黑暗一片。
張子陵眸子中露出震驚之色,沒想到那古地府這般快就降臨了。
這樣一來,張子陵反倒是沒有足夠時間逃離這里。
“莫非要直接被砸死?”
韓宗玉看到這里,臉色一片慘白。
那古地府像是攜帶一方大界,就這般蠻橫的擠了進來。
那是十分恐怖的偉力,偉力滔天,整個魔鬼嶺,都像是被動搖開來。
“咔嚓!”
虛空中有一絲絲裂縫出現,那像是有混沌光炸開。
這一片天地,都化作浩瀚混沌。
直面混沌,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這種恐怖場景,師父恐怕堅持不住。”
張子陵心中微沉,在這之前,就算亂古與那一尊偽仙較量,張子陵其實都沒有太大擔心。
戰斗的余波,是可控的。
亂古出手,并未肆無忌憚,不像眼下,那古地府砸了下來,就這般強勢碾壓。
那不管是何等天資才情絕世,想要逃離開來,都沒有什么希望。
張子陵眸光微沉,望著那一座古地府,不斷下墜,心中一動,“看來不得不動用太皇的帝道道果了!”
實則來到這魔鬼嶺中,張子陵對此就有預感,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魔鬼嶺是禁區,在這其中,遇到張子陵眼下無法把控的局面,那十分正常。
這次若非是特殊情況,張子陵根本都不愿意過來。
在兵峰之中,一心錘煉本命器,難道不香嗎?
張子陵僅僅是將混沌石打磨成混沌鐘的模樣,后續工作實則還有很多。
本命器不是說,只要打磨好,那就夠了,還需要不斷洗煉,唯有如此,才能成長起來,不然的話,那依舊只是死物而已。
就算是極道材料,也只是先天根基好,最終那本命器能成長到何種程度,還是未知之數。
張子陵正要動用太皇的帝道道果,忽見那煉仙壺碎片上,放出氤氳大光,從中走出一青年男子來。
那青年男子渾身帝氣垂落,看不分明,但像是從蠻荒歲月中走來,有一種滄桑古意在其身上流轉。
“楚狂人!”
張子陵眸光微轉,對于楚狂人,張子陵自然不陌生。
“那并非楚狂人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