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陵這話,說的韓宗玉整個人都有些僵住了。
想要將那練長生的執念鎮壓下來,那可不容易。
那練長生至少是一尊圣人,而其執念,哪怕不復生前偉力,但怎么說都不會比韓宗玉弱就是了。
更不要說,執念在關鍵時刻,可以喚回生前部分偉力,升華戰力,那時候就有樂子瞧了。
可是現在,沒有準帝兵焚仙爐,想要對練長生的執念出手,那怕不是還沒睡醒吧?
“那就只能先去找呂長老了。”
韓宗玉臉色有些難看,直接去跟那練長生的執念硬抗,那實在是找死。
韓宗玉自然不會這樣做,若是手頭上有準帝兵,那鎮壓練長生的執念,未必不可行。
呂倧攜帶的銅杵,為一件準帝兵,固然沒有焚仙爐那般特殊,但也是不弱的。
九天之上,古地府越來越顯眼,那一尊禁忌雖說眼下還能硬扛著,但想要持續下去,希望渺茫。
“別的都不必想太多,盡快找到呂長老,趕緊離開吧,若那一尊禁忌堅持不下去,留在這里就是等死。”
天舟提速,在天舟之外,有一層白光氤氳如水,流轉開來。
而四周無窮瘴氣,彌漫不休,并不消停,宛若有靈。
那些瘴氣散發著綠光,看著就很滲人,帶著濃烈的毒性。
張子陵眸光微轉,“這種瘴氣,師父真的能安然無恙中離開嗎?”
魔鬼嶺中,瘴氣之毒,實在恐怖。
“放心便是,只要不碰到那些詭異生靈,那就無妨。”
“單純瘴氣之毒,依靠吾等宗門的解毒丹,是可以堅持下來的。”
“不過若是碰到那些詭異生靈,那恐怕就有不測了。”
張子陵點點頭,絕大多數時間,張子陵都是身處天舟之中,橫穿這無窮瘴氣,對瘴氣之毒,并無太深體會。
“那是呂長老來了。”
韓宗玉眸光突然一亮,就見前方不遠處,有一道神光飛來。
呂倧望見天舟,心中大喜。
這魔鬼嶺中變故,讓呂倧感到很不安。
如此情況下,呂倧自然不能冷眼旁觀,沒找到那些宗門天驕,就沒法完全放松下來。
盡管按照那姬成道姜瑄所說的,宗門天驕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但這古地府面世,這等驚天動地的變化,絕對是超出所有人的意料的。
這樣來,呂倧哪里能放心?
呂倧火急火急的飛來,“是韓長老嗎?”
“呂長老不要上來。”
那天舟已經停下,呂倧正要往那天舟上飛去,卻被韓宗玉的聲音喝止。
“韓長老這是何意?”
呂倧臉色氣的有些發青,心中惱怒,這韓宗玉是怎么回事?
“呂長老,你將準帝兵遞過來就好。”
呂倧氣急,“韓長老要這銅杵作甚?莫非銅杵在我手中,韓長老不放心不成?”
“呂長老誤會了,圣子就在身側,這銅杵還是交給圣子掌控更好。”
呂倧噎了一下,臉都抽搐了,卻不得不忍下一口惡氣,手中神光一轉,催動那銅杵進入到天舟之中。
張子陵接過那銅杵,就見身上像是有一種洶涌浩瀚的偉力激蕩流轉著。
“這一件準帝兵的使用,居然沒有修為要求嗎?”
張子陵心中訝然,僅僅手握那銅杵,就能感覺到整個人像是有著翻山倒海之力。
“這銅杵,似乎也有一些特殊性。”
不過張子陵沒有半點深究的想法,韓宗玉見張子陵拿到銅杵,心中松了口氣。
說實話,韓宗玉事先之所以不解釋為何要讓呂倧將銅杵拿過來,就是不想讓呂倧覺得自己是為了自身性命安危,才是要得到銅杵。
這種私心,表露出來,可不是很好。
借助圣子威名,強勢壓迫呂倧,讓呂倧心中惡氣難出。
哪怕呂倧心中惱怒,但也不敢多說什么。
“還是圣子身份好用。”
正常情況下,所謂圣子身份,想要使喚這些長老,根本就不可能。
但張子陵到底是比較特殊的,呂倧可不敢在張子陵面前肆意妄為。
“準帝兵放在圣子手中,自然再合適不過。”
呂倧神情抑郁的說了一聲,不過像是想到什么,隨后又是說道:“不過韓長老不讓我進入天舟,這是何道理?莫非我不可信嗎?”
呂倧心中對韓宗玉可是有很大怨氣的,韓宗玉呵呵一笑道:“呂長老誤會了,之所以不讓呂長老進入天舟,可不是對呂長老不信任。”
說到這里,韓宗玉嘆了口氣,聲音有些低沉,大約是想到自身處境實則十分不妙,一旦事有不測,很可能就此身死道消。
“我與圣子都遇到不祥,應該是種了古史之中記載的血咒,呂長老若是靠近上來,指不定也會因此生出異變。”
呂倧聽到這話,臉色微變。
“放心便是,目前還能壓制這種異變。”
張子陵淡淡說道:“不過還需要解決其源頭,不然這種異變,遲早有一天會爆發開來。”
“不錯,呂長老,我們還要去尋找解決辦法,就此別過了。”
其實韓宗玉這話,已然暴露了私心,但至少表面上,跟拿到那銅杵沒有直接關系。
呂倧微楞,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天舟轟鳴一聲,直接化作神光,向著遠方飛去。
呂倧氣急,腳踩虛空,就要追上去,忽然之間,有些意興闌珊,又停了下來。
“你們走就走,為何要將準帝兵也帶走?”
若此時那韓宗玉就在眼前,呂倧怕是忍不住會上去將其暴揍一頓。
之前手中有準帝兵,呂倧心中多少有點底氣,眼下來,身處這魔鬼嶺中,呂倧感覺到有些不安。
可惜,就算再是感到不安,呂倧也是沒辦法直接打退堂鼓的。
那些宗門天驕,呂倧必須要找回來。
不然的話,呂倧就算能安然無恙,那怕是也沒臉回宗門了。
其實不單單是臉面問題,這宗門天驕來自九大主峰,都是主峰之中的主心骨,一旦夭折,由此會牽扯出多少利益糾紛,那是難以想象的。
而無論是既得利益者,還是因為主心骨夭折而失意之人,對呂倧都不會有好感。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領這門差事了。”
呂倧心中有些后悔,若是堅決拒絕的話,那未必行不通。
宗門之中長老,可還有一些的,但現在,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