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仙有些手段,同樣沒有施展出來,那沒有必要。
此后張子陵跟梵仙停了下來,繼續看鳳小溪跟君北離的打斗。
鳳小溪跟君北離的打斗,同樣十分激烈,天地之中,無窮火光,迸射開來,像是在這地方,化出一片洶涌的火海。
火光洶洶,滔滔如巖漿流,滾蕩開來。
張子陵神情慎重,就見君北離身上,有青光如霧,化作一道劍光,轟然炸開。
劍光轉動,如轉動山河,充滿一種肅殺之感,卻如芳華璀璨,剎那凋零。
“死亡世界中,也有劍道嗎?”
張子陵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梵仙聽到這話,淡淡說道:“自然是有的。”
說到這里,梵仙沉吟少許,才是接著說道:“死亡世界的真正來源,并不清楚,但據說,死亡世界由無盡骸骨組成,那是生靈死后的安身之所。”
“那諸多生靈,應該就來自這一方大界,故而彼此實則是同根同源的。”
“如此情況下,這一方大界有的東西,死亡世界自然也有。”
張子陵神情淡淡,對此不置可否。
此后不過半柱香時間,鳳小溪跟君北離之間的打斗,就停止了。
“的確很厲害。”
鳳小溪沒有小覷君北離的意思,只是淡笑一聲道:“你們若是愿意與我們一起走,也是無妨。”
梵仙君北離喬木,都來自死亡世界,在這昆侖界中,孑然一身,這樣的話,這等天驕,未必不可以引薦到自身家族中。
想到這里,鳳小溪心中微動,不過眼下沒有多說的必要。
彼此交淺言深,時機不太對。
若等到彼此有些交情了,那時候或許可以將對方引入到自身家族中。
家族想要長盛不衰,需要有足夠多的天驕人杰。
所謂庸碌之輩,就算數量再多,都是枉然,唯有天驕人杰,能在修行路上走遠,此后才有希望庇佑一個家族長盛不衰。
“不過,這樣的話,那最大的競爭對手,恐怕就是張道友了。”
鳳小溪眸光微轉,真說起來,進入一方帝族中,還是進入一方門派中,這選擇是不難的。
所謂帝族,以血脈為紐帶,不是說就不能引入外人進來了。
但外人進來,終究會有種隔閡,想要徹底融合唯一,那難度很大。
這是以血脈為紐帶的天然局限,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這就決定了,哪怕梵仙君北離喬木加入到鳳凰一族中,也永遠成不了這帝族的核心所在。
無論修為多么高深,上面都會有一層天花板,那天花板,無法撞破,那就是極限。
而張子陵所在的太一門,就不一樣了。
太一門中,同樣有帝兵鎮壓氣運,從這一點來看,跟帝族相比,不弱分毫。
更不要說,太一門這樣的宗門,門中不是以血脈為紐帶,更多的是一種認同感作為向心力。
梵仙君北離喬木若是加入到太一門中,那恐怕如魚得水,不會有什么隔閡。
鳳小溪皺了皺眉,感覺自己跟張子陵怕是八字不合,總有些相沖。
真說起來,鳳小溪其實不愿跟張子陵產生矛盾。
但有些事情,似乎不以人為意志為轉移。
鳳小溪心中嘆了口氣,不過此時多想也是無用。
“我們走吧。”
“這青銅仙殿中,機緣無數,還是需要去爭取的。”
張子陵沒有什么意見,對張子陵來說,最重要的是尋找那類似大夢仙宗碑林之物。
只是對這青銅仙殿的了解,張子陵是遠遠不如鳳小溪的。
如此情況下,跟著鳳小溪一起,才算是最好的辦法。
若讓張子陵一人獨行,那恐怕一切都要靠運氣了。
“這一片骨海,跟死亡世界關系很大。”
“應該是死亡世界的大道浸染過來,所形成的。”
梵仙盯著那骨海,仔細看了看,隨后臉色微沉,嘆息一聲,才是說道:“這恐怕沒有這么簡單。”
“不錯。”
君北離接著說道:“那看起來多半是死亡世界曾經與這一方大界的戰場。”
“無盡骸骨,散落在這里,生出莫名變化,最終化作一方骨海。”
“居然是這樣?”
鳳小溪眸子中流淌有一絲驚訝之色,“死亡世界跟昆侖界的大戰,我并不清楚,但這里可都是在青銅仙殿中,莫非這古戰場,之后被吞天女帝轉移到了青銅仙殿中?”
“有這種可能。”
張子陵淡淡說道:“帝者的偉力,不可想象,騰挪一方大界,都作等閑。”
“那骨海深處,多半有些機緣,是否往骨海深處走去?”梵仙眸光閃了閃,沉聲問道。
梵仙的目的,昭然若揭,很容易就可以猜出。
不過不管怎么說,那骨海深處,的確很可能隱藏有大秘。
在這過程中,找到機緣,由此生出蛻變,未必不可能。
鳳小溪看了張子陵一眼,隨后淡淡說道:“不知張道友覺得如何?”
張子陵沉吟少許,才是說道:“那就去吧。”
對于骨海之中的機緣,張子陵不置可否,但眼下這種四處尋找機緣,還不是像一只無頭蒼蠅?
骨海之中,到處都是骸骨,張子陵對這種環境,并未感到絲毫不適。
在死亡世界中,張子陵走了那種魂火之道,天然就適應這樣的環境。
或許在這骨海之中,同樣會誕生出骷髏生靈,只是就算遇到,張子陵也不會輕易吸納那些骷髏生靈的魂火。
在這骨海之中,可未必有造化大道之力來洗煉魂火之中的雜質。
一旦魂火被污染,此后想要純化,難如登天。
張子陵若非得到造化大道之力,想要完全依靠自身一個人的力量,那有些事情,恐怕是無能為力的。
就像是純化魂火,除非張子陵借用帝道道果,不然就只能望洋興嘆。
骨海之中,一片蒼涼,天地蒼茫,無盡白骨,散落一地。
一眼望去,可以看到,這里化作一片白骨的海洋。
除此之外,卻沒有任何生靈出沒,僅僅張子陵一行人,就這樣不斷向著骨海深處蹣跚跋涉著。
隨著不斷深入,骨海之中,天地萬象變化莫測,像是天崩了,地裂了,有飛沙走石,滾滾而來,如攜帶山海之勢,可畏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