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姐妹倆堅定的決心之下,悲鳴嶼行冥還是同意了兩名小女孩的請求,同時余洛也終于是知道了姐妹倆的名字,溫柔的那個是姐姐,名字叫做蝴蝶香奈惠,妹妹叫做蝴蝶忍。
“送你們的父母最后一程吧。”余洛坐在走廊上,對著蝴蝶姐妹道:“他們都是好人,可惜了。”
看著躺在庭院之中的兩具殘破不全的尸體,兩姐妹悲從心來,就在半天之前,一家人都還是其樂融融,享受著天倫之樂,如今卻已經是天人永隔。
“嗚……父親……母親……”倆姐妹伏在殘破的尸體上痛聲大哭,淚水自臉頰上滑落,余洛的心情有些沉重,若是他能夠更強一點,能夠更早的找到鬼的蹤跡,或許這場悲劇就不會發生。
悲鳴嶼行冥則是低著頭,右手撥弄著佛珠,口中念念有詞,似乎是在為夫妻二人超度,臉上也是兩行清淚落下,一直到月上中天,兩姐妹哭的聲音嘶啞,轉為了低聲抽泣,余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拍了拍蝴蝶香奈慧的肩膀。
“再哭下去會傷到身體的,我們先將你們父母安葬了吧。”
“謝……謝……”蝴蝶香奈慧一邊抽泣著,一邊朝著余洛道謝,用袖子擦去自己臉上的眼淚,紅著眼睛將自己的妹妹蝴蝶忍拉了起來。
“嗚……嗚……”蝴蝶忍也是抽泣著站起身,淡紫色的眸子中水光粼粼,小聲的對著余洛道:“對……不起,我收回……之前……的話,你是個……好人。”
余洛聞言,對著蝴蝶忍溫柔的笑了一下,就在兩人哭泣的時候,余洛和悲鳴嶼行冥就已經在庭院之中挖出了兩個深坑,小心翼翼的將夫妻倆殘破的尸體放在坑中,姐妹倆一邊抽泣著,一邊親手將父母的尸體掩埋。
“被小女孩發好人卡的心情咋樣啊?”系統不合時宜的跳出來,調笑著余洛,可惜余洛現在的心情低落,完全不想搭理系統,系統自討了個沒趣,再度神隱了。
夫妻兩人的尸體逐漸被泥土掩埋,兩垛小小的土包矗立在破爛的庭院之中,土包周圍壓了一圈石頭,墳前立著兩塊木制的墓碑,歪歪扭扭的字跡寫在上面,是兩姐妹親手寫的,包含了她們的心意。
“好了,還有什么要帶的東西帶上,我把你們送去培育師那里去。”悲鳴嶼行冥右手立掌置于胸前,對著跪在墳前的姐妹兩人道。
“培育師?不是直接送去鬼殺隊嗎?”余洛奇怪的問道。
悲鳴嶼行冥不知道是在對蝴蝶姐妹倆解釋還是在對余洛解釋:“培育師是專門培養殺鬼劍士的人,只有獲得培育師認可的人才能參加鬼殺隊的選拔,通過了鬼殺隊的選拔才算是真正加入鬼殺隊。”
“好麻煩……”余洛有些嫌棄,然而悲鳴嶼行冥并沒有生氣,或者說并沒有把余洛的話放在心上,只是淡淡解釋道:
“這些都是為了能夠最大程度的減少損失,是現任鬼殺隊當主設下的這些規矩。”
說著看向了蝴蝶姐妹,再次重復了一次:“你們有什么東西需要帶走的嗎?”
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先是對視了一眼,隨后紛紛搖頭,道:“我們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收拾的。”
“那我們就啟程吧。”
“喂,和尚,還有多遠才能到啊。”田野之中,兩大兩小的身影走在田間小路上,路兩邊全是金黃色的糧田,微風拂過,卷起層層金浪。余洛腰間別著雷切,那頗帶科技感的劍柄相當吸引人眼球,只是同行的三個人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悲鳴嶼行冥依舊是那副模樣,哪怕是面對著余洛不耐煩的話語也是不為所動,依舊是沉穩著走著。身后的蝴蝶香奈惠則是好心勸道:“悲鳴嶼師父已經說過了快要到目的地了,就忍耐一下吧。”
余洛撇了撇嘴,看了眼悲鳴嶼行冥的背影,嘀咕道:“他從三天前就是這么說了,結果到現在還是在趕路。”
“人生就是一場修行。”悲鳴嶼行冥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傳入余洛的耳朵:“趕路可以用來錘煉體魄,也能夠磨練心智,是很適合你們的一種修行方式。”
“是!”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一起應聲,加快了本來因為勞累而有些放慢的腳步,余洛無奈的一拍額頭:“你們怕不是被他騙的團團轉喲!”
說是這么說著,不過余洛也是加快了腳步,走在悲鳴嶼行冥的身邊,和他搭著話:“話說你說的那名很適合我的培育師,他很厲害嗎?”
幾人離去的那天晚上,悲鳴嶼行冥說過要將蝴蝶姐妹送到適合她們的培育師那里去,余洛順便問及了自己培育師的問題,當時悲鳴嶼行冥就跟他說了句:“我仔細想了下,有一位前輩很適合你,而且他現在并沒有弟子,正好也順路。”
“怎么個適合法?”余洛被悲鳴嶼行冥的話勾起了興趣:“他很厲害嗎?”
“他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他真的是那種,很少見的那種,大部分的培育師都會從小培養,只有他,講究的是天分,所以很適合你。”
隨后四個人就趕路了六七天,不過因為蝴蝶姐妹還是孩子,體力有限,并不能長時間的趕路,而且也不能走山林小路,所以悲鳴嶼行冥都是挑著大路走,而且總會事先找村鎮落腳,將兩姐妹照顧的好好的,讓余洛不禁對他刮目相看,沒想到這么一個充滿了肌肉的身體下,對待小孩子卻是挺溫柔的。
“快到了。”悲鳴嶼行冥依舊是這么一句余洛已經聽爛了的話,余洛嘆了口氣,垂頭喪氣老老實實的跟在悲鳴嶼行冥的身后,朝著那所謂快到了實際上并不知道還有多遠的目的地前進。
走了不知道多久,一座小鎮出現在四人的眼前,一派寧靜祥和的場景,來往的人臉上都帶著幸福的笑容,街邊的小販沿街叫賣著,不時有路人好奇的看著這隊奇怪的組合,不過在進鎮子之前余洛就已經將雷切收入的懷中,因此并沒有引起慌亂。
“禁刀令還真是麻煩。”余洛跟在悲鳴嶼行冥的身后,詢問道:“話說,鬼殺隊隊員有沒有什么特權,比如說允許佩刀之類的。”
“鬼殺隊是對抗鬼的組織,已經流傳了幾百年了。”回答這個問題的并不是悲鳴嶼行冥,因為聲音是從四人的身后傳來,余洛和蝴蝶姐妹都有些詫異的回過頭,看向出聲之人。
站在四人身后的是一名身形矮小的老人,僅僅和蝴蝶忍差不多高,一道大傷疤橫貫左臉,須發皆白,手中杵著拐杖,右腳并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只義腳。
老人看向問出這個問題的余洛,眼中滿是不茍言笑,余洛心中突然有點害怕,腳下不自覺的往后縮了縮。
“斬殺惡鬼才是殺鬼劍士唯一考慮的事情。”老人意有所指的沉聲道,余洛頓時就明白了,心中熊熊燃燒的吐槽之魂壓倒了老人的氣勢,直接戳破道:
“也就是說,鬼殺隊其實是沒有得到政府承認的武力組織嘍……”余洛一臉的無語:“我怎么感覺你們遲早要完。”
“才不會完!”老人憤怒的大喊了起來,手中的拐杖用力的在地上敲了敲,青石板上被敲出了好幾個白印:“只要還有鬼存在,鬼殺隊將永不消亡!”
老人蘊含著怒火的話語嚇的余洛閉上了自己的嘴,老人不爽的看向悲鳴嶼行冥,不客氣的詢問道:“這討厭的小子是跟你一起來的嗎,巖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