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傳媒公司。
陳雷自從去電臺當了客座嘉賓以后,就很少到星河這邊來了,而且除去上上個禮拜一起約過一頓火鍋以外,也基本和姚若穎沒了聯系。
這位娛樂圈的傳奇女子,如今事業蒸蒸日上,隨著旗下藝人名氣的暴漲,她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陳雷這次過來,確實感覺到星河氛圍比之前好太多了,許多人進進出出,顯得非常忙碌。
他是這里的老熟人了,又為星河立下過大功,好多人見著他都熱情地打招呼,包括星河旗下其他的幾個藝人,也都是混得比較好的二三線的明星,但此刻都特地過來,說一聲“陳老師。”
這種待遇,是大半個月前,那個苦逼的大三學生陳雷,所做夢都不敢想的。
助理小玉引著陳雷一路來到了姚若穎的辦公室前,沖著他甜甜一笑:“陳老師您進去吧,姚姐已經等您好一會兒了。”
“多謝。”
進了辦公室,姚若穎正坐在辦公桌前翻看一本類似于相冊的東西,一邊看還一邊在紙上圈圈寫寫。
“陳雷,你來了?隨便坐,等我先看完這幾個藝人的資料。”
陳雷也沒坐,而是徑直的走到跟前,伸著頭看起來。
姚若穎平常一個主要的工作,就是發掘新人,星河傳媒旗下的藝人,幾乎沒有從其他公司轉會來的,基本都是自己發掘的。
見陳雷湊過來看,姚若穎也不以為意,邊看邊笑著說:“聽說你和電臺那邊鬧翻了?”
“哇,姚姐,你消息要不要這么靈通?是不是一直在偷偷關注我?”陳雷故作夸張道。
“少貧嘴,我在這個圈子里混飯吃,消息比別人快一點有什么奇怪的?”說著,姚若穎放下手中的冊子,抬起頭,看著陳雷道:“怎么樣?你這匹千里馬,有沒有興趣到我們這邊來做一只展翅翱翔的蝴蝶?”
“姚姐的金鐵鍬,終于忍不住向我開挖了嗎?”
姚若穎因為連續挖掘出幾個不錯的新人,所以也被業界戲稱為金鐵鍬。
“什么金鐵鍬,難聽死了,我一直不喜歡這個外號!”姚若穎吐槽了一句,然后輕聲吟誦道:“大風可以吹起一張白紙,卻無法吹走一只蝴蝶,因為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順從。”
不到半天的功夫,自己這句名言,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
還沒等陳雷說話,姚若穎又開口了,她誠懇地說:“陳雷,你這句話說的真好,不過有兩點我不同意。第一,李偉奇那等蠢人算得上什么大風?第二,你陳雷在我的心中,也不是一只小小的蝴蝶可以比喻的。從今年下半年開始,我們星河準備在影視歌三方面都有大動作,怎么樣,愿不愿意正式到我們這邊來,一展胸中的抱負?”
“我剛逃脫出牢籠,姚姐就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我又抓回去當社畜啊?”陳雷笑道。
姚若穎沒有笑,她看著陳雷,輕輕地說:“我一直很欣賞你,無論是你之前在網站上寫的那些既中二又酸得掉牙的文章,還是你后來寫的雨巷藍藍天還有流浪地球,你精神內核都是一樣的。”
“所以很多人都說你怎么變化那么大,但我卻始終覺得你沒有變。”
“你和那些混進這個圈子,而一心只想著權色名利的人不一樣,你不僅有才華,還有理想,還有抱負,還有在這個時代的年輕人中,幾乎看不到的家國情懷。”
“所以我們星河很愿意和你這樣的年輕人,攜手奮進。”
這一番話夸得陳雷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輕咳一聲,說:“那個,姚姐,其實我也是個很庸俗的人,也很喜歡權色名利的。你這么夸我,讓我很擔心。”
“擔心什么?”
“別人一夸我,我就很擔心,擔心別人夸得不夠。”
“……”
本來很正經的氣氛,被陳雷這廝一下子沖淡了,氣氛沒了,很多事情就不好再往下談了。
“你這匹千里馬呀,看來也遠遠沒到收心的時候。我的邀約一直有效,星河也永遠有你的一席之地,不過現在先不談這個了。”姚若穎站起來,“離音樂盛典沒幾天了,到時候你、我、夢蝶,還有公司里的其他幾個藝人,都要去參加,你可別忘了。”
“沒問題。”陳雷應下來,又問:“對了,怎么一直沒看見吳小姐?”
“夢蝶現在是大忙人了,當然不會像我這樣整天坐辦公室了。陳雷,你出席晚會的禮服準備好了沒有?”
陳雷這個只能住地下室的窮逼大學生,哪里有什么禮服,只好說:“上次承蒙吳小姐惠贈的意大利西服,我還沒有穿過幾次,到時候就穿那件吧。”
“也行,反正你是創作型才子的人設,邋遢一點反而更像呢。”姚若穎巧笑嫣然,又說:“我好久沒有參加這種晚會了,你幫我掌掌眼。”
說罷,姚若穎走進了里面的一個套間。
陳雷估計里面應該有個起居室,或者衣帽間之類的結構。
坐在辦公桌旁邊的沙發上,一邊等,一邊隨手翻看著桌上的冊子。冊子上面都是藝人的資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各種類型的都有。
姚若穎在好幾個藝人上面畫了圈,或者寫了備注,陳雷翻看了一會兒,發現姚若穎確實慧眼如炬,圈中的幾個藝人,都是很有潛力的那種。
陳雷記下了其中幾個名字,想著晚上回去的時候,用盜版軟件查一下。
正看著呢,那邊門開了。
姚若穎穿著一襲白色的晚禮服,裊裊娜娜地從里面走了出來,走到辦公室中間站住,大大方方地沖著陳雷展示了幾下,問道:“陳雷,你覺得這身怎么樣?”
認識這么長時間以來,陳雷從未見過姚若穎如此盛裝打扮過,只覺她此刻驚艷動人,白得耀眼!
晚禮服這種東西發明出來,本質上就是為了讓各色佳人們,在晚會上爭奇斗艷用的。
可以說是最能襯托一位女士優點的了。
陳雷這具身體不是后世自己的那具,而是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身體,他當時就牢牢地坐在椅子上,沒敢站起來。
姚若穎剛才還夸自己不是那種只求權色名利的俗人。
但陳雷覺得此刻,自己只想做個俗人。
姚若穎是那種能夠激起毛頭小伙子最原始沖動的女人,而且這種混合了知性與感性的,專屬于這個階層的性感,對于毛頭小伙子幾乎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除此之外,另一個原始的沖動卻不僅僅關乎于性感,而是關乎權利和地位。
任何一個稍有野望的年輕人,在親眼目睹了姚若穎此刻的風采以后,都會無比的渴望權利、金錢和地位,因為不如此,則好像“不配”擁有如此出色的女人。
正如愛爾蘭大詩人王爾德說的那樣:“生活的一切都關乎性,除了性本身,因為性只關乎權利。”
道理正是如此。
不過陳雷一直覺得這句話有點詭辯的味道在內,相比之下,王爾德說過的另外一句話,則更加的讓人拍案叫絕。
這位仁兄說:“我年輕時以為金錢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老了以后我才發現,原來真的是這樣。”
姚若穎見到這位懟天懟地的大才子,也有驚艷與自己美貌和身材的一面,不由有些自得。
美目飛白,嗔道:“喂,這就看傻了?那你到了晚會那天怎么辦?她們那些大明星,穿得可比我性感多了。別發呆了,給我點評價,我這身到底怎么樣?”
“很白,哦不,很漂亮,非常好。”
“算了,我還是等夢蝶回來再說吧。”姚若穎臉有點紅,轉移話題道:“我這邊還有男士的燕尾服,你要不要過來試一下?”
“呃,等會兒。”陳雷坐在椅子上,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