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站在甲板上,看著波浪起伏的海面。
游輪上的熱鬧,徐陽沒有多少興趣,盡管這是一艘娛樂游輪,乘坐的人都是沖這來的。一般沒有人,只是為了去音米,而選擇這艘船。
徐陽是個例外。
他在父母那邊,找的借口是旅游散心,可實際上并非如此。
本來徐陽就不是特別喜歡熱鬧的人,成為求生者以后,就更不喜歡了。
盡管不同于詭異世界,原世界詭異頻發,但還不算離譜。那邊的世界,才是真正出于水深火熱當中,隨時都可能碰見詭異。
原世界大多數情況下,還是比較正常的,而且人多的地方,出現詭異的概率也小一些。
當然,也只是小一些而已,不是沒有。
這游輪看上去很正常,徐陽也并未感應到詭異氣息,登船前,他可是特意使用了破障符、感知符,仔細觀察過了。
至少目前看來,是沒有問題的。
不然的話,徐陽會通知獵詭者俱樂部,讓特置組總部來處理。
而他,則會重新尋找前往音米的船次。
反正他的簽證很順利,早就已經辦妥了,這么長的航程,早幾天出發或者晚幾天出發,影響也不是很大。
最重要的是安全。
現在處于茫茫大海上,四周都是水,看著真沒有什么安全感。
別看先前想得那么好,真遇到情況,大不了跳海,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兇多吉少,可對于徐陽來講,只要不再碰到詭異,一切都還好說。
可那樣一來,還是有不少的麻煩。
如果能有車,直接前往音米就好了,可惜是兩國中間隔著海洋。
要么飛機,要么坐船,這是避免不了的局面。
徐陽正看著大海,思考著如果到了必須跳海的局面,他能夠做到的事情。反正在海里,用手機聯系之類的,根本就不可能有用。
倒是可以穿越到詭異世界,從那邊聯系人,告知位置之類的。
總之這都是最糟糕的情況,才要面臨的問題,這一路上最好安安安穩的,別出什么問題。
比較麻煩的地方,在于他的任務間隔期,按照以往的情況,哪怕運氣再好,也至少要進行一次詭異任務。
不過只要消失的時間不太久,問題就不是很大。
正想著事情的徐陽,突然感覺到有人靠近,抬頭看去,卻看到一個意外的人。
“白羊,我還以為看錯了,原來真的是你。”胡松鳴穿著正裝,戴著眼鏡,看上去很斯文的樣子。
“色狐,你怎么在這里?”徐陽有些意外,接著無語的說道:“麻煩你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睛不要到處亂瞄。”
“我沒有到處亂瞄啊,再說我對男的沒有興趣。”胡松鳴立即說道。
“我知道,所以你戴著這眼鏡,看著我我也不會在意。可你明明在跟我說話,卻總瞄那邊的美女,讓我感覺到不尊重。”徐陽說道。
“好吧,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胡松鳴收回目光。
徐陽看著胡松鳴一副正經的模樣,也知道對方的性格,微笑一聲后再次問道:“算了,不說這些了,你怎么在這里?”
這已經是第二次問這問題了,胡松鳴也是微微點頭,應道:“我之前完成任務,想著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又沒有旅游的目標,正好看到這游輪,就買了票上來玩了。我已經在這船上玩了五天了,還算不錯,正好路經廣昌市,還想著要不要找你,可這游輪也就停一天而已,也就不打擾你了。”
徐陽深深的看著胡松鳴,他想起來了,對方在任務間隔期很長,除非有什么特別的情況,不然總是世界各地亂跑。
環游世界,領略各地風土人情,看看各國美女。
關鍵是胡松鳴不只是任務間隔期比較長,平常的時候,碰到詭異的幾率也很小。
這真的令人羨慕。
想想自己,徐陽調整一下心態,似乎也沒什么好羨慕,沒錯,他就是這樣想的。
“倒是你,白羊,你怎么也上這船了,難道是有什么詭異事件?”胡松鳴問道。
“你為什么會這樣想?”徐陽問道。
“我聽懶豬說的,你的任務間隔期比較短,所以危機感比較強烈。會捉緊時間,幫忙特置組處理詭異事件,借此提升自己。”胡松鳴說道。
關于徐陽任務間隔期短的事情,胡松鳴、安德烈森等人都知道,同時任務間隔期內,還總會處理詭異事件。
正常來講,不可能那么頻繁的遭遇詭異事件的,詭異稱號、詭異體質都可能招惹詭異,但也只是可能而已。
如果都是意外,那簡直是離譜,這種事情胡松鳴、朱慶元都無法想象。
所以朱慶元判斷,這應該跟徐陽任務間隔期太短有關,再加上還有這許墨這樣的威脅,讓徐陽感覺到很大的緊迫感。
為此,徐陽才主動的幫助特置組,處理詭異事件。
不但可以提升詭異稱號、詭異體質,還能夠得到獵詭者俱樂部的獎勵和貢獻值,正因為如此,明明應該是萌新的徐陽,才成長到現在這樣的程度。
胡松鳴反正是不能理解,這樣高強度的面對詭異事件。
一個月下來,包括詭異任務在內,可能要面對四五個詭異,簡直是在刀刃上跳舞。
可既然是徐陽的選擇,他們也只能默默支持,要是有需要的話,也肯定會幫忙的。正如面對許墨的威脅時,他們也都站在徐陽這邊。
胡松鳴甚至想過,精神這樣一直緊繃著,就算是求生者也受不了。哪怕徐陽有著異靈朋友,安全性比較高,可只要還是人,總有承受不住的時候。
胡松鳴總算故意做出些欠揍的舉動,也是通過這樣,緩解朋友心中的壓力。否則的話,面對外人,他可是再正經不過了。
不知道他眼鏡作用的人,絕對想不到,他那嚴肅的目光下,到底在看著什么。
胡松鳴本來還想過,是否邀請徐陽一同出來旅游,他曾經邀請過安德烈森、鐘燕、朱慶元,結果只有朱慶元答應過。
安德烈森因為有事拒絕了,至于鐘燕,則是用著懷疑的目光,看到胡松鳴自己退縮了。
天地良心,他當時邀請,絕對沒有摻半點其他思想,單純的是想要散心疏解壓力而已。
至于徐陽這邊,胡松鳴想過,可考慮到徐陽的任務間隔期。
除非是在某個地方,進行一日游,可那太沒意思了,一點緩解作用都沒有的旅游,就沒有任何意義。
再說,徐陽還要為了提升自己,而不斷的進行努力。
正因為如此,徐陽才能夠后來者居上,反而超越了他們所有人。
這是胡松鳴、朱慶元討論過后的結果,總之作為朋友,他們就該默默的支持。等到有需要的時候,他們再幫忙。
因此胡松鳴看到徐陽也在這游輪上,真的感到意外,知道走過來才確認,確實是徐陽沒錯。
而后,胡松鳴也想到了,既然徐陽出現在這里,那可能是這船上,發生了什么詭異事件,徐陽特意過來處理的。
別看剛才,徐陽盯著海水看,說不定就是水里的異靈。
可為什么他沒有感覺到詭異氣息,嗯,這也不奇怪,很多詭異都感覺不到詭異氣息,這只能說詭異屬于比較隱蔽的,而他的詭異稱號還不夠,所以才沒能察覺。
為什么獵詭者俱樂部、特置組,又沒有相關的案件,他每次選擇散心的目標時,也會特別注意這方面的情況。
畢竟是散心的,可不希望一頭扎入詭異事件里。
不過有可能是剛發現不久,或者因為影響比較大,所以故意隱瞞的。
胡松鳴倒不是很怕,身為頂級求生者,自然有所覺悟,面對詭異怕是沒有用的,努力尋找生路才是真理。
哪怕最后找不到源頭,將詭異封印,只要能夠知道生路所在,就可以活下去。
他們求生者,面對詭異時,存活下來的希望,也比普通人要大許多。
更何況還有徐陽在,其他人可能不清楚,可胡松鳴卻知道,徐陽在處理詭異事件上,可不是什么萌新,無論是從詭異道具能力,還是其他方面上來講,都是如此。
所以胡松鳴詢問歸詢問,卻沒有多少緊張,回答徐陽時,也相當隨意的樣子。
徐陽則是很無語,尤其是朱慶元的判斷,更是讓他有種噎到的感覺。
沒想到會引起這樣的誤會,想想也是,正常人哪會這樣頻繁的碰到詭異的,就像正常的求生者,哪有任務間隔這么短的。
問題是,徐陽自己也想安安靜靜的,在任務間隔期好好休息。
看看資料,跟張玲寫寫信,偶爾聚餐下,再找點時間陪陪父母。要是還有時間,就到附近游玩散心,去不了太遠的地方也沒關系。
可現實太殘酷,真就是他什么都沒干,就碰到詭異事件的。
比如他家樓下,至今都還有一個詭異在活動。
這種事情,說出來也無法理解吧,而他的心情,想必也是誰也無法體會的。
徐陽深深的看著胡松鳴,直到胡松鳴感覺到別扭。
“白羊,你這樣看著我,難道我說錯什么話了?”胡松鳴扭了扭脖子,他居然感覺到對方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哀怨?
一定是錯覺,這可是名震特置組,在獵詭者俱樂部中都有不小名氣的白羊啊。
不同于十分抗拒詭異事件的求生者,白羊可是主動尋找詭異事件解決的人。
“沒有,我只是覺得,有你在這,應該不會碰到詭異事件。”徐陽說道。
“為什么?”胡松鳴一愣。
“因為你運氣好。”徐陽說道,沒錯,跟他正好相反,對方是平時幾乎不會碰到詭異事件的人。
哪怕身為頂級求生者,有著精英獵詭者稱號、高級詭異體質,這種很容易被詭異發現并盯上的情況,滿世界亂跑卻總不會碰到詭異事件。
這種運氣,非同一般,或許可以沖散他的霉運,讓這次出行安穩渡過。
“我運氣好?肯定比不上你。”胡松鳴笑了笑,并沒有當真。
畢竟在他們看來,徐陽才是真的運氣好,為此當初都想要借助徐陽的運氣,臨時組隊完成特殊任務。
盡管過程有些兇險,但也安全渡過,除了鐘燕中途受了傷,就沒有傷亡出現。而他們得到的收獲,也確實不錯。
尤其是詭異世界往返卷,這東西可是很少見的,要拿到可不容易。
結果,完成臨時組隊的特殊任務后,他們每個人都得到一份。
這東西是比較特殊的詭異道具,只能隨機穿越到詭異世界,在那里待幾天而已。可用得好,卻能夠得到很大的收獲。
更何況,那次特殊任務,還獲得了驅魔人的友誼。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夠用上,畢竟頂級求生者后,任務都偏向詭異世界,有可能會在任務中碰到驅魔人。
盡管在面對詭異的問題上,大家都是同一戰線,可要是能夠拉近關系,更好的合作起來,解決詭異世界的希望就更大了。
徐陽已經不只是第一次聽到,他運氣好這種話了,對此他也只是笑笑,沒有反駁。
嚴格來講,除了詭異任務期間,任務間隔期內,似乎他的運氣也算不錯。等等,刨除這兩個之后,還剩下什么?
徐陽沒有細想,反正越想,也只會越郁悶。
“白羊,這么說的話,你也是坐這條船游玩散心的了?”胡松鳴問道。
談話間,胡松鳴也明白,這船上應該是沒有詭異,徐陽不是為此而來的。這樣的話,徐陽出現在這里,似乎也只能是游玩散心而已。
胡松鳴頓時有些欣喜,這樣才對嘛,任務間隔期就該好好的游玩散心,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調整好心態對于求生者而言,也是很重要的。
“不是,我是打算去音米,才坐這條船的。”徐陽搖頭說道。
“算了吧,這船要到音米,需要半個月才行,真的要去音米,怎么可能坐船去。”胡松鳴搖頭道,他不大相信這話。
盡管徐陽說得很真誠,可也許是傲嬌呢,這種嚴格要求自己的人,總覺得偶爾的放松是一種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