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沒事!”,張飛頭上豆大的汗水吧嗒吧嗒往下落,但他不想拖后腿,準備再咬牙堅持堅持。
唐安也不多說,將他帶離喪尸群后把符王直接貼在他大腦門上,然后繼續回到那群綠眼睛中戰斗。
符王在這種環境下被亮出,金光漸盛,輪番撲上來的喪尸都在數米外便止住了腳步。
唐安剛才之所以沒有亮出他,是因為這符王的防御能力比進攻能力更強。
以他現在的能力,防御?還是算了,當然是要不留后患的擊殺!
聽天叔所說,這些喪尸可不同于藏身阿花一家的那些gui傀儡,它們的魂魄早就被吸食干凈。
不過是被留了個皮囊當成提線木偶操控著進攻。
而此時,放出的黑魂如鬼魅般游竄于那些喪尸之間,所到之處個個重傷。
再加上天叔他們幾個,約五分鐘后,近千名喪尸已經少了一大半。
除了腦門上貼著符紙在養精蓄銳的張飛,其他五人依然是滿血狀態。
沒想到永明那小子沒死幾年竟然也這么給力。
眼看著勝利在望時,天空突然炸起一道驚雷,緊接著大雨突襲,瞬間就將他們幾個淋成了落湯雞。
“這十幾個交給我!”,唐安顧不上大雨澆頭的狼狽,沖向所剩無幾的綠眼喪尸。
身后,長發飛起,長甲如墨、長衫如虹的凌厲千年女gui香蓮的漸漸恢復了溫婉模樣。
天叔皺眉看向天際那道變幻莫測的閃電圖案,隱隱覺得那妖道即將要現身。
“該死的!本仙女的裙子被淋濕后可是超級重的!唐渣渣,你快點!”,那莎極度不高興的提溜著吸滿雨水的裙子兩側。
兩根高高扎起的麻花辮被淋濕后顯得有些搞笑。
唐安當然也想盡快解決這些連蝦兵蟹將都稱不上的小嘍嘍,疾馳之間,逢尸便吞。
最后一個喪尸被吞的瞬間,雨驟然而停,天空中的閃電也跟著消失,一切仿佛歸于平靜。
就在這時,一陣放肆的大笑從遠空傳來,且越來越近。
“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干爹的好兒子!身手沒讓我失望!”。
唐安聽清楚后半句話后,一臉防備的退回天叔他們身前。
“是那妖道的聲音!”,天叔小聲提醒。
香蓮附和道:“是他的聲音,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他的聲音!”。
她的話音落,數米外出現了一位和天叔身姿外貌相同的男人。
但他的陰冷氣質和天叔的渾身正氣形成鮮明的對比,同樣的樣貌,一個看一眼讓人不覺肅然起敬,一個則讓人莫名心生厭惡。
不用他自我介紹,唐安也知道他就是侵占了天叔身體、謀害了香蓮性命的那個妖道。
“林天安,許久不見”,妖道似笑非笑的望著天叔,說完又把目光落在怒視著他的香蓮身上:“和我作對,不想投胎做人了?”。
“今天我定要與你算清當年的賬,灰飛煙滅便灰飛煙滅!”,香蓮生出駭人的長指甲,袖下呼呼風起,作勢就要進攻。
唐安攔在她面前:“這個仇我替你報,不過在此之前我有幾句話要問他”。
“那……好”,對于他的話,香蓮向來言聽計從,收了指甲,乖巧的立于他身后。
唐安摸出口袋中的照片朝向那老道:“你和我老爹認識?”。
生死之戰前,他不想心底留有未解開的謎團。
“哈哈哈哈哈”,妖道仰天大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笑完,忽而又反問唐安:“神秘短信的發信人是誰?白色信封的寄件人是誰?”。
他口中的神秘短信應該就是指唐安在無水村時,即將進入李胖子家門口時收到的那條讓他快逃的短信。
而那兩封查無來源的白色信封,唐安也一直擱淺了追查。
這個妖道怎么會知道這兩件事?
在這種時候提起,再加上他剛才得意洋洋的那句‘果然是干爹的好兒子’……
難道………
“短信和白色信封都是你做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唐安死盯著那雙精光閃爍的眼睛質問。
妖道又是一番仰天大笑。
“為什么?你是干爹的好兒子,干爹不幫你幫誰?當年你出生時,干爹還去你家小住了些日子。
你命薄,要不是有干爹我在,壓制住了那些邪祟,你早就一命嗚呼了。
如此大恩大德,你老爹覺得無以為報,見我身無子嗣便讓你做了我的干兒子。
沒想到你這干兒子今日見了干爹竟然如此無禮,你泉下的老爹怕是要氣的跳腳”。
他的話說的云淡風輕,唐安聽完心里卻猶如壓了塊千斤重的石頭。
如果這個作惡多端的妖道真的是自己干爹,那接下來該怎么做?
大義滅親替天行道,以絕后患?
還是打到他迷途知返后再給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好兒子,那張符干爹是留在你家庇護你的,你浪費在那死胖子身上干什么?快取回來”。
見他低頭不語,妖道又把視線落在了張飛臉上那張符上。
“妖道!這符什么時候成你的了?!未料到這世間竟有你這般厚顏無恥之徒!”。
提及先父留下的那張符紙,天叔的情緒明顯大動。
這妖道占了符紙又占軀體,現在又在鼓動一個大好青年步入歧途,簡直是可惡至極!人神共憤!
“哥!”,張飛見那妖道死盯著自己,趕緊摘下腦門上歪貼著的符紙,小心翼翼的對折好塞進了唐安的衣服口袋。
這種時候,不應該心亂如麻浪費時間,必須要快刀斬亂麻才行。
就算他當年和干爹有深厚交情,就算他真的是自己干爹,那又怎樣?
作惡就是作惡,一人作惡一人當。
確定了心意,唐安冷笑著擺出進攻架勢:“別跟我套近乎,我沒興趣聽,這兩個村子的人都被你禍害完了,你也該付出點代價”。
“自家人打自家人,大水要沖龍王廟?好兒子,你要是如此執迷不悟,干爹就替你那死去的爹爹教育教育你!”。
妖道收起臉上最后一絲笑意,瞳仁由黑轉紅,扯下白褂后,精瘦的軀體上一條火紅色的小蛇在皮膚之下游走不定,如一道炙熱的閃電般紅光時盛時弱。
“糟了!他竟然練成了雷蛇劫!”,天叔看到那紅色小蛇的瞬間臉色驚變,忍不住暗呼一聲。
這是唐安與他相識后,見他最驚慌緊張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