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兄，前幾天的文會，你似乎魂不守舍的，這大考在即，卻不適合分心哦！”譚飛似乎知道什么，帶著笑容神神秘秘的朝著旁邊康旭挑眼眉。
康旭同樣意味深長的微笑，“寧兄心不在焉，在……傾城佳人啊！”
譚飛跟著點頭，“對，傾城佳人，無奈上一次佳人沒來啊！”
寧懷志一臉無奈，：“好吧，隨你們吧，你們就在這笑話我一天吧！”
說完寧懷志真的撇下兩人向禮部貢院走去，兩人則在后面嘻嘻哈哈的甚是得意。這是獨屬于他們的時代，獨屬于年輕人的歡樂，也不知道進入官場之后他們還能否像現在這般親密。
按照往年的慣例，每一次的科舉會試都要在禮部貢院舉辦，寧懷志現在來也不過就是到考場踩個點罷了。算是一種提前的適應，當然，雖然這作用不大但能夠做到的也是非富即貴。
這一次出來踩點其實更像是一種考前的放松，只是剛剛的兩句話卻也讓寧懷志陷入了恍惚的狀態。
當天文會在外人看來他確實是在指點江上、意氣風發，可只有最親近的朋友才明白，他根本就不在狀態。他……在等楚青雪。
他以為楚衡會來，大半個天都城的千金小姐都會來，她也應該會來，誰知道卻遍尋不到她的身影。當時人太多，楚家和太子一脈的關系又有點曖昧，他現在不宜親自去問楚衡。
不宜去問？
寧懷志猛的愣住，接著又是一臉苦笑，他始終愛的不夠純粹吧，也許自己并不是楚青雪想要的那種愛人吧！
“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譚飛好奇的看著他，寧懷志搖搖頭，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其實無論第幾名，我們大概率都需要進入翰林院。”
說起未來的仕途，譚飛也嚴肅了很多，“如今二皇子已經被圈禁，其它皇子不是有巨大問題就是年紀尚幼，對于我們來說，能夠平穩的發展就是最好的結果，太子殿下的志向太過激進，雖然功在千秋但怕是會遭到一批老臣的劇烈反對，所以最好能夠如細水長流。”
康旭背著手跟在兩人身邊，“現在就不是什么細水長流的問題，與所謂的局勢相比，我更害怕咱們那位陛下！”
寧懷志身形一頓有點哭笑不得，“你在擔心什么？”
“還能擔心什么，咱們這位皇帝的壽命似乎有點意外的長啊！很難說那幾位皇子成長起來之前，他會不會讓位！”
譚飛皺眉，“這里人多口雜，你說話注意點啊喂！”
康旭撇嘴，左右瞧瞧附近空曠的很，“不過說真的，咱們那位陛下的實力本來并不強，按照道理來說這個年紀該大病小病纏一身了，可你瞧瞧他現在，健康的能夠夜御百女，看那架勢是要再添十幾個皇子呢！”
寧懷志好笑的搖搖頭，“以我等的才學若是不動些歪門邪道沒人能夠威脅到太子殿下，所以皇上未來無論有多少孩子都不用擔憂。”
康旭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是有自信，就怕皇上又像上次那樣，直接在城外玩一場伏擊，那就……”
“不會了。”寧懷志搖搖頭，“上一次是二皇子不講規矩，但背后若是沒有皇帝首肯也做不成事。不過不講規矩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楚彧的瘋狂反撲已經足夠讓整個天都城的人恐懼了！”
譚飛點點頭，同樣認同道：“同樣的招數再用一次難免有點黔驢技窮了，何況我們也會有防備。另外，我不認為現在皇帝手中還有牌可打。不要忘了，宮中六環可能會有，但達到林泰那個水平的卻是鳳毛麟角！”
康旭聳了聳肩，“行，你們不擔心就好。還有，我真的真的很想知道，現在的楚家是站在哪邊的？”
譚飛聞言也帶著好奇的看著寧懷志，后者沉默片刻搖頭，“楚彧的心思太深，沒有人能夠探到他的底。但是他跟周壕的關系非常好，而周壕的姐姐是太子妃，我想……相比起陛下來說，他應該更加傾向于我們！”
“貢院重地，不得喧嘩！”
三人猛的一怔，眼神中有絲驚懼閃過，這聲音太近了吧。回頭，齊齊后跳，“姚將軍啊，你快把我們的膽都嚇出來了！”
姚律高聲哼了一下，“我看是你們的膽子太大了，有些卡胃吧。”
寧懷志松了口氣，姚律作為知名的八環高手一直跟太子一脈保持著良好的關系，雖然戰神殿的這代殿主出了名的慫，表面看姚律緊跟封環的節奏，可其實暗地里也沒少幫忙。
“姚將軍最近的心情似乎不錯啊。”康旭笑嘻嘻的。
姚律聞言似乎甚是得意，下巴都抬起了四十五度，看人都得眼球向下轉。
“哦？哈哈哈，有這么明顯嗎，哦哈哈哈哈！”
寧懷志有些詫異，“看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姚律沒有接茬，只是臉色又沉了一些，“我剛剛的話你們不要當做耳旁風，你們以為了解了這個皇宮，但其實你們不懂，這里潛藏著你們所不了解的陰影。以后記得，談什么就去街上談，這里不合適。”
三人有些詫異的相互對視，姚律的嚴肅是他們沒有想過的，至于什么陰影更是無法理解，但這很有可能是姚律的提示，回去跟父輩和太子商量一下。
姚律看到三人認真的樣子也甚是滿意，揮揮發三人離開了，而他自己則站在廣場上很久，他的雙眼不停巡視著整個皇宮。
他在找，一直都在找，找那個能夠在戰神殿中抹去殺氣訣關鍵部分的混蛋！
這件事他已經暗中調查很久了，卻依舊沒有頭緒，但是之后他悟了。戰神殿在燼皇尚未隕落的時候沒有哪個尊者或者九環敢來搞事，而九環之下的人根本就沒法在戰神殿里橫行更別說是偷偷抹去殺氣訣的關鍵部分了。
所以能夠做這件事的，只有戰神殿的自己人和……皇宮中的人！
因此重新找到方向的姚律天天在這附近亂轉，甚至還跑進了二皇子圈禁的院子，畢竟能夠隨意進出戰神殿的皇宮中人身份也必不簡單，只是最近還沒有什么頭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