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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疼哭了

  周壕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金燦燦的佛像配上血紅妖刀確實有點不倫不類,但那威力真是實打實的。在六環這個階段,有絕學和沒有絕學的區別那是相當明顯的。試想一下,如果兩人裸裝對敵,伊東進次郎只能玩玩拳腳,但周壕卻可以具現出無數彼岸花讓其葬身花海。

  但絕學畢竟只是決定勝負的一個因素而已,并不是說誰練了絕學誰就真的戰無不勝了。在四環之后,高手們普遍還是認為,好的法寶與靈寶才是致勝關鍵!

  如今的情況也充分說明了這件事。

  沖天的血芒一剎那將整個螢火蟲之島都映成紅彤彤的,在外面本來著急的和國海兵們此時卻是放下心來。佛像一刀斬這招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在和國那是實打實的戰績。雖然伊東進次郎并沒有挑戰過和國以外的高手,但妖刀大經律畢竟來自于青燈寺。在和國人看來,青燈寺作為當世大派,那么大經律能夠被青燈寺所看重,其威力定然也同樣冠絕天下!

  就是這么簡單的思維讓和國海兵們覺得這一戰已經沒有懸念了,但事實往往與理想有些出入。他們不知道伊東進次郎如今面對的是一個對其了如指掌的敵人,更有甚者,敵人連他此時還沒有修煉成功的一些絕招都知道。

  血紅的刀芒直接插入花瓣風暴,凜冽的殺氣一瞬間就將附著螢火消滅,緊接著瘋狂攪動讓花瓣紛紛破裂。那樣子就跟插入了茶水中的筷子一樣,將一片片精致的茶葉絞成茶葉渣滓,徹底破壞了茶水的品相。

  “我去!”周壕怪叫了一聲,他雖然知道大經律很猛,但畢竟在夢里也沒有交過手,誰想到竟然猛到這個程度。

  漫天花瓣面對大經律唯一的作用也只是對其造成了些微的阻滯,那碩大的血紅刀芒僅僅顫了一下就再次斬下來。

  周壕不傻,自然沒有鐵頭硬接的想法,只是大經律斬落極快,尋常輕功必然來不及閃避。但花開彼岸的移動方式由于尋常不同,邁步之間一朵朵彼岸花在腳下綻開,每綻開一次都有爆炸性的氣流噴神而出,推動著周壕的身體橫向側移。

  轟!大經律落下,沉重的斬擊一瞬間將整個小島震上三震,刀芒散去,一條不知多深的黑洞洞裂縫就顯于眼前。

  周壕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幸好自己也不弱,否則這一刀下去就不是兩段的問題,而是能不能讓自己留下點殘渣的問題了。話說是自己身上的誘惑不香了嗎?竟然用這么狠的招數!

  伊東進次郎也有點無語,不是誘惑不香了,而是他本身其實也控制不住大經律,哪怕使用了法相的取巧之道,可他如今也才六環的實力,但大經律就算是在靈寶層次也稱得上精品,真不是他可以控制威力的。

  “束手就擒,我可以留你一命,否則就算我想放過你,可我手中之刀卻饒你不得!”伊東進次郎也是沒轍了,他感覺下一刀可見生死了,他還是饞周壕的絕學啊。尤其是那種力量與美感并存的絕學,完全符合他的審美觀。

  周壕看了看一片清明的海域,剛剛那一刀似乎將島上的蟲子都震懾住了,如今漫天的螢火不見,周圍看起來竟是無比空曠。

  “嘿嘿,你的刀不錯,可你的人不行,只配做花肥!”不就是斗嘴嘛,周壕自認還真不服誰。

  伊東進次郎眼中閃過怒意,他是個很務實的人,不會因為有人嘲諷他只會依仗妖刀就生氣,他承認這一點,事實上過去也有不少人嘲諷他只靠一把刀過日子,但那些人無一不被他砍死了。成王敗寇就是這么簡單,真正的聰明人知道只有活著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他生氣的是,周壕那眼神鄙視的不僅僅是他自己,甚至還有他的刀!

  對于大經律,伊東進次郎已經有些魔怔了,甚至將其當做了自己的延伸。就像有些做父母的,自己可以承受詆毀、侮辱,但你若是敢傷害我的孩子,就不行!

  “也罷,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伊東進次郎像是在安慰自己,但心中必殺之意已現,佛像再次綻放金光,手中血紅刀芒再次綻放,這一回他也不嘗試控制了,完全就是放任大經律自己去攻擊。

  周壕雙眼微瞇,雖然大經律強的有些令人發指,但他卻一點不擔心。是對自己的自信,也是對自己能力的自信。

  說起來他這做夢預知的能力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知道今天自己做的事情究竟是好是壞!

  未來是不停變化的,當他做出一個影響深遠的決定,那么晚上做夢的時候就會有反饋回來。以前的他謹小慎微,也許也是年紀尚幼還沒法做出太多大事,所以夢里的變化并不大。但即使那樣也有過自己做不成夢的時候。

  什么時候做不成夢?當然是在夢里的未來他已經死了的時候!

  家族內的權利之爭,皇位的繼承之爭,外敵侵略,大派之間的齟齬甚至是來自于路人的羨慕嫉妒恨等等等等都有可能讓他死的莫名其妙。而他所沒有告訴楚彧的是,他曾經有兩次做不成夢的經歷。

  第一次是得罪了當今皇后的時候,第二次則是周家某位長老跟二皇子有所牽連的時候。

  第二次不用說,如今二皇子已經被圈禁,一切已經有了判斷。當時周壕的做法是直接將那位長老派往了邊境某城做主管,然后被不小心死在了路上。

  至于第一次就有點古怪了,那還是他姐姐周琪與當今太子傾心之后的事,在一次宮廷晚宴的時候,周琪無意間言語沖撞了皇后,當時也沒有覺得怎么樣。可之后的幾天,周壕連著一覺睡到天大亮,這可將周壕給嚇壞了!

  于是每一天周壕都在為那一天的事情做著試探和彌補,不停思考著那天的事情,不停的彌補那天得罪的人,直到他帶著姐姐備上厚禮親自去跟皇后道歉賠不是之后,那種做夢的能力才又回來。

  至此之后他便知道這位皇后絕不是什么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也告誡姐姐在宮中絕不可得罪皇后。

  雖然這一切聽起來驚心動魄,但也從側面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說,除非他現在自己作死去惹那些不能惹的存在,以至于連做夢提醒的機會都沒有,否則是不會死的。

  所以,周壕對于此時自己要做的事情,充滿信心!

  這一次的血色刀芒明顯比剛剛更加暴烈,尚未劈斬下來那沖天的氣勢已經開始攪動風云。周壕當初也是遠程觀摩過赫淵與傾城煙雨之間的戰斗,此時的氣勢已經隱隱有當初那排山倒海般的威勢了。

  也就是說,這一招隱隱有八環威力,如果按照正常邏輯來看,周壕絕對擋不住。可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是伊東進次郎先手,他可還沒有還擊呢!

  眼看著這一刀蓄勢完成,一抹紅光卻先爆發出來,轟轟轟,朵朵彼岸花炸開,幾乎將整個螢火蟲之島囊括了進去。所有的紅色靈力即使在血色刀芒的映襯之下也刺眼無比。

  伊東進次郎大驚失色,心知自己已經踏入了陷阱,只見一朵朵彼岸花竟然連成了一片,整個螢火蟲之島都變成了一朵盛開的花朵,而此時,這花朵的所有花瓣都在向中間合攏。所謂的中間位置,正是他!

  “嘿嘿,你以為我繞島一圈真的只是在趕路嗎?你以為我只在你們的戰艦上布下了陷阱嗎?”周壕有些得意,他可不是什么正經刺客,什么一擊不中遠遁千里的操作完全與他無關。他等不了第二次的刺殺機會,在他心中,這種試圖改變未來的行為,不可能連著好多次試探的。

  伊東進次郎眼神越發陰沉狠辣,左右環視發現這種將整個島嘔囊括進去的招式是無法閃避的,既然如此那就砍破它!

  佛像手中原本對準了周壕的大經律開始隨著手腕轉動,凜冽的刀芒隨之橫掃,與緩緩包攏的巨大花瓣正面硬撼。

  嗡轟!

  血芒與紅光在相撞的一瞬間無比刺眼,瘋狂的氣浪自海面延伸推拒,將時刻緊盯的艦隊都推出去數百米。而等海兵們恢復視線則發現那緩緩包圍著小島的花瓣被遲滯了,甚至于一道道裂紋也漸漸開始爬滿花瓣。

  “啊哈哈哈哈哈,絕學再強終究不敵我的大經律!”

  囂狂的大笑顯然出自伊東進次郎之口,然而周壕并沒有逞口舌之利,而是手中掐了個印訣,好似真有一朵花拈在了手中。接著那碩大的花瓣暮然炸裂,漫天的靈氣攪動風云、掀起塵土,使得整個小島都陷入了一場風暴之中。

  伊東進次郎疑惑的皺緊眉頭,這是想要遮擋視線逃跑?

  這不能怪他如此想,畢竟其占據絕對上風,自然覺得周壕不會有其它選擇了。

  “嘿嘿,在大經律面前你又能跑多遠呢?”

  伊東進次郎再揮一刀,漫天土石轟然炸散,原本渾濁的視線再次清明,可一股猛烈的能量波動卻是自身后傳來。

  伊東進次郎驚怒無比,回頭挪動大經律攔在自己身前,果然見周壕趁著視線被阻的瞬間已經騰挪到了他的伸手,雙手合什掌心處正有一個花骨朵瘋狂旋轉,正是秒殺了他副官的那一招。

  咻!纖細而又恐怖的紅色光線爆射而出,但伊東進次郎算錯了一件事,這一擊打的不是他本體,而是他的法相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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