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瓦洛夫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紕漏,是走漏了消息,還是自己內部有反骨仔,否則這批突然冒出來劫獄的人是怎么回事?
此外他也猜不透這幫人的目的,他把菲奧寧弄出來,那是準備坑別斯圖熱夫.留明,除此之外菲奧寧壓根沒有其他價值了。
但如果這幫人的目的也是坑別斯圖熱夫.留明的話,那根本沒必要半路把人劫走啊!因為菲奧寧根本就是個燙手的山芋,弄手里頭麻煩一大堆,毫無益處好不好。
舒瓦洛夫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這是菲奧寧的同黨前來營救他,但這個念頭只在他腦子里打了個轉就被無情拋棄了。
因為這根本不可能好不好,如果這幫革命黨有這么強的組織能力,還至于剛剛商量著起事就被第三部一網打盡了么?
反正舒瓦洛夫是不相信這幫二桿子有那么厲害的。可不是這些革命黨的話,那究竟是誰呢?
舒瓦洛夫是想破了頭都想不到是李驍坑了他,只不過就算他想到了也沒啥子卵用了。人已經被劫走了,而且布魯寧和彼得羅夫娜都沒能成功滅口,他這一趟算是滿盤皆輸。
可能唯一能帶給他一丁點安慰的就是他失望透頂的同時還拉了別斯圖熱夫.留明下水,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家伙應該比他更慘。
只不過舒瓦洛夫不敢有太多的動作,生怕暗地里坑他的人還埋伏了后手,反手給他和別斯圖熱夫.留明一起給坑了。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第三部一點兒都不作為,菲奧寧消失了個把星期,這幫傻瓜都沒能意識到問題的存在。
最后還是尼古拉一世的圣旨讓舒瓦洛夫長出了一口氣,這位陛下關于菲奧寧的最新指示終于送到了基輔,他的意思是既然基輔的第三部拿菲奧寧這種硬骨頭沒有太好的辦法,那么就將人送到圣彼得堡去,讓第三部總部的好手來試試菲奧寧的斤兩。
當然,如果最后菲奧寧依然是冥頑不靈的話,他打算在處死十二月黨人的廣場上再次處死菲奧寧,來個殺雞儆猴!
基輔第三部接到圣旨之后,自然是不敢違抗,立刻就下令給菲奧寧裝籠子里送圣彼得堡去。反正他們也對這個硬骨頭膩味透了,這種煩人的家伙早點送走早點省心!
可這道命令送到監獄之后,負責人就傻眼了,他哪里還有什么菲奧寧能送往圣彼得堡,人早就按照別斯圖熱夫.留明的命令給放了好不好。
“放了?”
西蒙洛夫聽到這個回復的時候驚呆了——尼瑪怎么能給放了呢?那可是在尼古拉一世心目中掛了號的欽犯,你們竟然給放了,我勒個擦的你們有幾個腦袋敢搞這種飛機!
頓時他是怒不可遏,咆哮道:“誰放的!那個王八蛋有這么大膽子?還有,他說放你們就放,你們的腦子呢!他以為他是誰!”
“下命令的是別斯圖熱夫.留明將軍……”
這一句話就剿滅了西蒙洛夫滿腔的怒火,他不敢置信地搶過了那張手令前前后后反反復復地看了好幾遍,他很想說這張手令是假的,可問題是這東西真得不能再真了,找不出一丁點問題好不好!
“誰給你的這道手令!”
“熱尼婭小姐的朋友,就是那個叫布魯寧的小白臉,那天他帶著這張手令前來命令我們放人,還說什么是別斯圖熱夫.留明將軍的命令,好像是有什么釣魚計劃吧。”
西蒙洛夫稍微松了口氣,如果真是釣魚計劃那還好,可是他覺得如果別斯圖熱夫.留明真有什么釣魚的計劃吧,怎么說也會告訴他一聲,可他并沒有聽到任何消息,這個所謂的釣魚計劃真實性恐怕很有問題。
不過他也不好直接問監獄負責人了,他揮了揮發走了這人之后立刻驅車去找熱尼婭,既然這張手令是從熱尼婭那里來的,那那個小妞一定知道原因,就算不知道,那抓住她也準沒錯!
只不過讓西蒙洛夫大跌眼鏡的是,當他抵達熱尼婭的住所后,門房告訴他:“熱尼婭小姐早就外出旅行了,去哪里了?不太清楚,反正她沒有告訴我們這些下人。”
這個消息讓西蒙洛夫心中很是忐忑,他懷疑熱尼婭可能是跑路了,所以直接去找熱尼婭的哥哥,很快一盆冷水給他澆了個透心涼——這位一家子也消失了,據說是出國探親了!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西蒙洛夫再蠢也沒有任何僥幸心理了,他立刻下命令:“查封熱尼亞及其哥哥的住所和所有產業,將相關知情人等一起逮捕審訊,一定要搞清楚他們的去向!快!”
那么熱尼婭去哪里了呢?自然是提前跑路了,不得不說布魯寧這個騙子還是有格調的,被安東救走之后,他托安東給熱尼婭送了一封信,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個清楚,告訴熱尼婭這個事兒有多么嚴峻,讓她趕緊跑路。
熱尼婭得到消息之后自然是差點被氣暈,然后趕緊找兄長想辦法,可那一位又能有什么好辦法,最后也只能跑路了事。
托布魯寧的厚道,也是托舒瓦洛夫的謹慎,這兄妹兩人獲得了充足的跑路時間,變賣家產以及席卷了別斯圖熱夫.留明一部分資金之后,只要他們不花天酒地,下半輩子還是能過得很舒服的。
布魯寧這還是挺厚道的,不像那些喪盡天良的騙子,只會將受害人坑得家破人亡,他還算保留了一丁點良知。
不過這些就跟安東沒有關系了,送走了布魯寧之后,那個菲奧寧讓他有點頭痛,因為這一位不知道什么原因顯得有點頭鐵。平日里基本上是一言不發,問什么都不回答,甚至你說:
“你已經安全了,可以聯系家人或者朋友,讓他們接你離開。”
對這個他也是毫無反應,總之是沉默是金,這讓安東有點頭大,他又不是菲奧寧的同黨,自然對他和他的理念沒啥子興趣,而且這位作為欽犯,留在手里頭是個禍患,但你又不能像舒瓦洛夫那樣殺人滅口,簡直是個燙手的山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