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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怕什么來什么

  多爾戈魯基公爵很郁悶,覺得自己真是遇到了一群豬隊友。波別多諾斯采夫這個白眼狼就不說了,他那點卑鄙的小心思能瞞過誰,還不是怕巴里亞京斯基公爵一家獨大所以才故意力挺某人。

  但老阿德勒貝格你是幾個意思?之前你聯系我們的時候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好像愿意當狗被巴里亞京斯基公爵驅策,怎么到了動真格的時候你就變卦了?

  你這個貨果然是三姓家奴,能背叛烏瓦羅夫伯爵就能背叛任何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當然讓多爾戈魯基公爵怨念最深還是德米特里,他覺得德米特里純屬于瞎折騰。讓你平叛你就好好的平叛唄,搞這么多飛機干什么?

  而且還沒見你弄死幾個叛軍你就先朝著自己人開火了,我看你這是膽肥了想要跟巴里亞京斯基公爵一較長短嗎?

  是的,在他看來德米特里之所以要懲罰這么多他塞過去的紈绔子弟,目的就是打擊巴里亞京斯基公爵在軍方的勢力和朋友。這就是變相的鞏固自己的地位,所以多爾戈魯基公爵的反應才這么強烈。

  他肯定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德米特里排除異己壯大自己唄!

  只不過現實問題很骨感,他很想反對很想借此打擊德米特里,但奈何他勢單力薄根本不是抱團力挺德米特里的那三個人的對手。

  糾結了半天他也只能死死咬住一點不放:“就算如此,就算那些軍官有錯誤,但這些都是德米特里.米柳亭伯爵的一面之詞,真實的情況是什么樣的,誰能保證?我認為最正確的做法是派遣欽差調查此案,在真相大白之前不宜單面方地聽信德米特里.米柳亭伯爵的一面之詞!”

  是的,他知道正面攻擊奈何不了德米特里了,就準備搞陰的,只要亞歷山大二世同意派遣欽差去查案,那就是對德米特里權威的打擊。他的那些朋友和盟友都看到了他的努力,也能理解他的苦衷。

  甚至在欽差人選上他還可以搞點名堂,比如設法讓跟德米特里不對路的人當欽差,那最后的結論自然不會讓德米特里好過。

  只不過他的疾聲呼吁并沒有什么卵用,因為亞歷山大二世已經想明白了也看明白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雖然他對德米特里搞的這些動作確實不滿意,但他也非常認同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結論:當前重要的是平叛,而平叛需要德米特里!

  所以他斷然拒絕了多爾戈魯基公爵的建議:“荒唐!這么一點點小事需要什么欽差?我相信德米特里.米柳亭伯爵的每一個決斷都是為帝國的利益服務,我深信他是個足以托付一切的正直紳士,既然他說那些軍官有問題,那就按照他的要求處置他們,準了!”

  多爾戈魯基公爵驚呆了,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一樣大,完全想不明白為什么亞歷山大二世就不多聽聽他的意見呢?

  亞歷山大二世會聽他的那才叫見鬼了,這么簡單的事情誰還看不懂?

  很明顯多爾戈魯基公爵不安好心,這個家伙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個沙皇和國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打的都是小算盤,按照他的搞法說不定要出大問題。

  更何況亞歷山大二世也從他的態度和波別多諾斯采夫的態度中嗅到了一些東西,顯然他信任的這些親信內部卷得很厲害啊!

  對此他是樂見其成的,作為皇帝他不可能真的信任任何人,德米特里不行,波別多諾斯采夫不行,同理巴里亞京斯基照樣也不行!

  最好是這幾個人互相制衡,那樣一切決策和拍板的權力就會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中,他的地位自然也就越來越穩固。

  所以不管德米特里搞這么一出的出發點是什么,但既然多爾戈魯基公爵認為這是一種威脅,那很好,就放任好了,如此一來德米特里和巴里亞京斯基絕不可能結成同黨了!

  亞歷山大二世覺得這件事雖然有點糟心但也不完全是那么壞,會后他特別留下了羅斯托夫采夫伯爵。

  “伯爵,您覺得德米特里.米柳亭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處置那些軍官?”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對他的疑惑一點兒也不意外,要是作為沙皇連這點政治嗅覺都沒有,那他估計這位就是下一個保羅一世了。

  他很是平靜地回答道:“我無法猜測德米特里伯爵這么做的原因,但分析起來無非以下幾種可能,第一種,可能他想要打擊競爭對手的影響力借此鞏固地位。第二,可能那些軍官確實不合格,他正義感爆發了。第三,烏克蘭的形勢可能比想象中還要糟糕,他感覺以手中的兵力和人力配置恐怕很難平定叛亂,所以必須設法提高部隊戰斗力……”

  亞歷山大二世最希望是第一種可能,德米特里有精力和能力內斗至少說明他對形勢判斷比較樂觀,否則傻子都不會還沒開戰就先搞一波內斗。

  至于第二種可能,他不認為德米特里的正義感會選在這么一個不恰當的時機爆發,至少他認識的那個德米特里不是個不顧大局的人,所以這種可能性很小很小。

  至于第三種可能性,講實話這是亞歷山大二世最擔心也最害怕的,如果德米特里不得不這么做,那說明烏克蘭恐怕真的很危險了。

  想了想他焦躁地問道:“您覺得哪種可能性更大呢?”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毫不遲疑地回答道:“第三種!”

  亞歷山大二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就叫怕什么就來什么,既然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都這么說了,這幾乎就可以實錘了。

  講實話他對此根本就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之前他只是覺得可能德米特里平叛會比較艱難,但從沒想過艱難到這種地步。更可怕的是他還沒有任何能夠幫助德米特里的方法,從小到大他都沒有這么無助過,這讓他手足無措了。

  這時候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說話了:“陛下,形勢很糟糕,但我覺得這并不是最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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