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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四章 躊躇的人(上)

  舒瓦諾夫伯爵還有什么不理解的,還不是讓他當眼線和間諜或者二五仔唄。

  實話實說他一點兒都不想干,可他壓根就沒有拒絕的權力,誰讓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權勢滔天呢!

  是的,在舒瓦諾夫伯爵看來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確實算得上權勢滔天了。雖然這位在內閣并沒有職務,只掛了了沙皇侍從武官的閑職。

  但閑職這東西也是分人的,對有的人說那就是閑著只能發霉的職務,可對另外一些人來說那就是根本閑不下來的職務。

沙皇的侍從武官幾乎一天天的都要陪伴在沙皇身邊,不光是消息靈通而且還跟沙皇親近,誰不得巴結?更何況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現在又兼任了農奴制度改革委員會主席的身份,這個委員會有多  總而言之,除非是改革這股風潮很快過去,否則最近五年甚至十年內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都屬于舉足輕重的重量級人物。

  這種大人物的命令給舒瓦諾夫伯爵三個膽兒也不敢打馬虎眼,自然地他只能老老實實服服帖帖地聽從安排了。

  “陛下讓您出任農奴制度改革委員會主席?”尼古拉.米柳亭吃了一驚,然后喜上眉梢,因為這個消息實在來的太好了!

  “太好了!”

  他很是興奮地嚷嚷道:“如此一來,就算那些保守分子想要搞鬼也不可能了,有了您在一切魑魅魍魎都只能退散!”

  被這個消息同樣驚喜到的還有德米特里.米柳亭,只不過他并沒有尼古拉那么亢奮,因為他已經有點了解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個性了,你看看他的表情,雖然掛著點笑意,但并不怎么興奮,說明這雖然是個好消息,但恐怕事情并不一定那么簡單。

  果不其然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很快就說道:“沒有那么簡單,陛下任命我當這個委員會主席的初衷是打擊自由分子,你們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吧?”

  尼古拉.米柳亭頓時臉上的笑意就全沒了,他真心沒想到亞歷山大二世竟然是這個意圖。

  他皺了皺眉頭,因為他覺得有些好笑,為了打擊改革派所以讓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當主席,可您要是知道改革派真正的老大就是這位伯爵的話,真心不知道你會是什么表情啊!

  德米特里也覺得有些可笑,亞歷山大二世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點那啥,這也讓他愈發地覺得如果沙皇的權力不能受到制約,就保持這個狀態下去,遲早有一天俄國會毀在哪個不知所謂的沙皇手里。

  此外他還覺得亞歷山大二世有些可悲,如果他能將這些心思都用在正確的地方那該有多好。可現在給人一種搞怪小丑的感覺,真心是可悲!

  “那您打算怎么做呢?”尼古拉.米柳亭倒是沒想德米特里那么多,他只關心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會采取什么行動。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瞥了他一眼,平靜地問道:“您覺得我會怎么做呢?或者說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尼古拉.米柳亭不說話了,因為他的感情十分復雜,寄希望改革能夠順利進行,但同時他又不希望太過于得罪亞歷山大二世,他希望既能讓這位沙皇滿意但又可以進行改革。

  但是吧很多時候這兩件事都是矛盾的,就現在的情況來說讓亞歷山大二世高興那就沒法順利改革,真的只能二選一。

  自然地尼古拉.米柳亭不能對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說希望他全力施展,干脆給保守分子干個底朝天。也不能說讓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高抬貴手注意影響。

  怎么樣好像都不太合適,自然地他也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但德米特里.米柳亭可就沒有他那么多顧慮了,他看得更加透徹,知道改革這玩意兒如果走折中路線不斷地迎合那些守舊派的話,最終啥也做不成。

  尤其是現在,改革的大幕都還沒拉開,這時候就想著怎么調和怎么妥協,那還搞個毛啊!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希望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全力施為狠狠地教訓守舊派,如果能設法將他們一網打盡那自然是更好。

  當然啦他也知道這多半是不可能的,因為當前支持改革的人雖然占多數,但保守派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魯莽行事搞不好會造成俄國陷入分裂。

  作為一個愛國者他自然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慘劇,所以他對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要求很簡單:“閣下,我認為您應該盡可能地壓制那些守舊份子,不讓他們過分干涉改革就好!”

  尼古拉.米柳亭一聽這話,還以為自己的兄弟跟他是一條心,也是希望給沙皇留面子的那一系人,立刻附和道:“是的,伯爵。現在最關鍵的是開啟改革,至于一些細節問題,完全不必過于較真,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做出部分讓步……”

  他話沒說完就發現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玩味地看著他,而德米特里也是一臉詫異地瞪著他,好像他說了什么蠢話似的。

  他愕然地問德米特里:“怎么了?你不是這個意思?”

  德米特里直截了當地搖了搖頭道:“我認為暫時談什么讓步為時過早,現在最重要的是告訴守舊份子改革大勢所在不可阻擋,任何想要螳臂攔車的行為都是自取滅亡!”

  尼古拉.米柳亭驚呆了,壓根沒想到會收到這么個答復,這還是他那個忠君愛國的兄弟嗎?怎么聽著那么像那些激進分子?

  “是您太保守了!”德米特里很不客氣地批評道,“當年守舊份子得勢的時候有考慮過我們的訴求和感受嗎?他們只會叫嚷著對我們趕盡殺絕!”

  看著尼古拉.米柳亭驚愕的樣子,他不由得有些心煩,加重語氣繼續批評道:“而您現在卻只想著妥協和退讓,這跟投降有什么區別?作為軍人我只知道一味的容忍和讓步是換不來和平的,想要和平就得將敵人打服打趴下,只有這樣他們才會老實!”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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