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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三章 瓦西里.康斯坦丁諾維奇

  想了半天李驍依然不得其所,情報工作不光需要分析能力,更需要的是海量的情報做支撐,畢竟如果坐在家里空想就能猜透別人的想法,那樣的怪胎除了小說里有,現實中一般是不存在的。

  現在情況不明繼續瞎想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李驍干脆不想了,吩咐手下的探子加強監視后就出門找阿列克謝了。

  阿列克謝可比他這個大忙人輕松多了,返回圣彼得堡之后大部分時間都在呼朋喚友,不是出席沙龍就是出席舞會,那叫一個嗨皮。

  當然啦,人家也不是瞎玩兒,而且他也不是喜歡玩兒的人,人家參加這些沙龍和舞會主要是為了聯絡感情。

  你還別說,阿列克謝雖然算不上長袖善舞,但結交的這些朋友一個個都還算給力。大部分都是改革派的支持者或者同情者,少部分也是類似列昂尼德這樣的正派人。

  “康迪坦丁.波別多諾斯采夫?”一個又高又壯留著連鬢絡腮胡子看上去像四張多了壯漢甕聲甕氣插嘴地說道,“今天還見他去尼古拉皇儲那邊,好像是皇儲召見他吧!”

  李驍看了看這位壯漢兄,這位他還真不認識,阿列克謝連忙介紹道:“這是瓦西里.康斯坦丁諾維奇.列普寧,現在擔任尼古拉皇儲的侍從武官。”

  李驍心里頭哦了一聲,心道這又是一個太子黨。只不過當今的尼古拉太子才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子,這位四張多的侍從武官是不是太老了點?

  阿列克謝看出了李驍心頭的疑惑,哈哈大笑道:“瓦西里剛剛二十歲,他就是看著顯老!”

  瓦西里.康斯坦丁諾維奇摸了摸下巴自嘲地一笑道:“很多人不信我只有二十歲,上次皇儲還問陛下為什么派一個大叔給他當武官……”

  李驍跟著笑了笑,這位的性格還是比較討喜的,畢竟能夠自我調侃的人都不會太難打交道,只不過以他對亞歷山大二世的了解他不太可能把一個改革派的同情者或者支持者放在皇儲身邊,而且歷史上他對尼古拉皇儲的教育算得上嚴苛,足可見他對這個兒子抱有極大的期待,那就更不可能讓他接觸自由思想了。

  他看了看阿列克謝,給了眼色,后者也眨了眨眼示意他稍安勿躁這個問題今后會解釋,李驍這才繼續說道:“您剛才說皇儲召見了康迪坦丁.波別多諾斯采夫?據我所知皇儲還太小了,他這么會突然召見那位呢?”

  瓦西里.康斯坦丁諾維奇聳了聳肩道:“誰說不是呢?皇儲派我去請康迪坦丁.波別多諾斯采夫的時候我還納悶,雖說那位是皇儲的家庭教師,但他跟皇儲的關系并不親密,更多的時候那位只是忙自己的工作,也就是偶爾抽空教一教皇儲罷了。”

  聞聽此言李驍更是納悶,很顯然皇儲突然召見康迪坦丁.波別多諾斯采夫是極為不正常的,很有可能這并不是尼古拉皇儲自己的行為,而是某些人托皇儲將康迪坦丁.波別多諾斯采夫請進冬宮談一些秘密事宜!

  想到這兒,李驍問道:“是嗎?那這還真是有點奇怪……親愛的瓦西里.康斯坦丁諾維奇,皇儲最近還有什么奇怪的行為嗎?”

  瓦西里.康斯坦丁諾維奇摸了摸額角,稍作回憶后回答道:“倒是沒有,皇儲平時生活很自律,陛下對他的管教也非常嚴格,他是個不錯的棒小伙……哦,對了,昨天宮廷事務大臣好像特意覲見了他,他們聊完之后皇儲就吩咐我轉天去請康迪坦丁.波別多諾斯采夫……”

  原來如此!搞了半天原來是那對父子在搞名堂!

  李驍頓時就全明白了,結合他得到的情報,阿德勒貝格父子一直在打多爾戈魯基公爵的主意,已經談了兩次條件,雖然是不是達成了一致還不清楚,但老阿德勒貝格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讓皇儲幫忙去請康迪坦丁.波別多諾斯采夫,一定是他乘機幫著說和。

  想到這兒,他趕緊問道:“宮廷事務大臣今天在皇儲那兒嗎?”

  “在的,好像是皇太后帶著他一起來看皇儲……”

  李驍心中呵呵了一聲,那位皇太后跟老阿德勒貝格的關系還是那么密切啊!說起來老阿德勒貝格這一招還走得真漂亮,要不是阿列克謝有瓦西里.康斯坦丁諾維奇這么個朋友,誰能知道那只老狐貍的小動作?

  而且就算老狐貍跟康迪坦丁.波別多諾斯采夫沒有談妥,問題也不大,至少消息不會走漏,至少烏瓦羅夫伯爵不會懷疑老狐貍在搞名堂。

  至于波別多諾斯采夫會不會給老阿德勒貝格這個面子,李驍傾向于應該會給,畢竟那位現在的壓力很大,他應該不是那么不知道輕重的人。而且皇太后的面子多少也得給點兒不是。

  這么說起來多爾戈魯基公爵應該很快就能順利過關了,就是不知道老狐貍父子從那位手里敲詐了什么好處,以李驍對他們的了解,這次的竹杠恐怕不會太輕。

  因為從種種跡象上看烏瓦羅夫伯爵這一系人已經有了樹倒猢猻散的跡象,類似切爾內紹夫和老阿德勒貝格這樣的骨干都在提前做準備。

  李驍正在思考該怎么處理這個最新的情報時瓦西里.康斯坦丁諾維奇忽然問道:“您這么關注康迪坦丁.波別多諾斯采夫的動向,是這位有什么不妥,會威脅改革嗎?”

  李驍愣了,因為這位的問題問得太直接了,像這么重要這么嚴肅的事情一般不是關系到一定程度的人是不會談的,更別提在公眾場合當面談了。

  這讓他很是猶豫,正考慮要不要找個借口敷衍的時候阿列克謝卻說道:“安德烈,瓦西里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改革的堅定支持者,對他不需要隱瞞,您可以敞開說!”

  李驍點了點頭,一邊跟瓦西里.康斯坦丁諾維奇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邊暗自驚疑。因為阿列克謝很少這么直接地為人做擔保,這個瓦西里.康斯坦丁諾維奇難道這么重要?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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