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左洛復現在看見康斯坦丁大公就頭疼,他就沒見過這么沒溜的上位者。
有一點大局觀好不好,你丫也不看看如今是個什么形勢,還以為你是尼古拉一世時代那個最受待見的好皇子嗎?
你得知道你現在就是亞歷山大二世最不喜歡的臭弟弟,也是改革派大佬眼中的臭狗屎。
你這么折騰除了自找沒趣,除了將你那僅存的那一丁點兒可以用來保命的底牌全部折騰黃了,還有什么用處?
小丑!徹徹底底的小丑!!
這就是普羅左洛夫子爵對其最新的評價。有時候他自己都納悶,他怎么就瞎了眼投奔了這么一個玩意兒。真心是白瞎他這幾年的功夫了!
普羅左洛夫子爵已經累了、煩了,已經懶得搭理康斯坦丁大公了,就盼著這個人趕緊毀滅,然后他好另投明主。
只不過該說的話他依然還是要說的,就在康斯坦丁大公叫囂著要讓尼古拉米柳亭好看的時候,他說話了:“殿下,我必須勸阻您這么做!因為您這么做純粹是自討沒趣!”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其余的人都經空地望著他,紛紛拉開了同他的距離,就仿佛他身上攜帶者瘟疫。
康斯坦丁大公的臉色自然很不好看,他正在興頭上讓人潑了一盆涼水,而且還是當著眾人的面潑的,這和當眾打他的臉有什么區別?
更重要的是普羅左洛夫子爵的話太不中聽了,幾乎就是明擺著說他不是尼古拉米柳亭的對手,就是說他已經不行了!
這如何能忍?!
“你說什么!”康斯坦丁大公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再說一遍!”
普羅左洛夫子爵很平靜地回答道:“我認為您不應該放棄這個想法,因為這純屬于自討沒趣!不會任何好結果!”
康斯坦丁大公出奇地憤怒了,他原以為自己的質詢和實驗能讓普羅左洛夫子爵害怕,從而收回剛才的話。
誰想到對方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那么平靜地重復了一遍。這就好像他伸過臉去讓人家往另外那半邊臉上又抽了一嘴巴。
這感覺那酸爽,好吧,這種滋味簡直前所未有!
他牙齒咬得咯咯響,幾乎是從牙齒縫里吐出了幾個字眼:“你好大的膽子啊!子爵!”
普羅左洛夫子爵還是那么平靜地回答道:“殿下,不是我膽子大,而是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您這么做只能自討沒趣,作為您的朋友,我必須勸阻您做自取滅亡的蠢事!”
稍微一頓他繼續說道:“當然啦,如果您覺得我這么說話太失禮了,那請您原諒我的冒失。因為我完全無法容忍您繼續干蠢事了!”
這話比剛才那些更加打臉,幾乎是指著他的鼻子罵了。
反正效果嗎就跟火上澆油一樣,自然康斯坦丁大公的怒火是更加旺盛了!
暴跳如雷的他猛地一指大門:“滾!立刻給我滾蛋!”
普羅左洛夫子爵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不慌不忙地微微鞠躬之后轉身退出了房間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一幕鬧劇敗光了眾人的性質,之前還熱火朝天的場面一瞬間比北極還要寒冷。
康斯坦丁大公板著一張臉看上去就像一坨被冰凍住了的翔,而他的奴才們則耷拉著腦袋蜷縮在 直到一個人到場之后形勢才有所緩解,這個人正是康斯坦丁大公的夫人亞歷珊德拉約瑟夫芙娜。
“怎么回事?”
她的聲音清脆有力,就像銅磬一樣發人深省。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這個問題。總不能說康斯坦丁大公被普羅左洛夫子爵羞辱了一番丟盡了面子吧?
亞歷珊德拉約瑟夫芙娜掃視了眾人一眼,其實她這個問題并不是尋求答案。康斯坦丁大公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里,大公府邸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她這個大公夫人要是蒙在鼓里那混得也太差勁了。
實際上她并不是特別贊同康斯坦丁大公的決定,她贊同普羅左洛夫子爵的意見,此時此刻不應該同尼古拉米柳亭發生沖突,那確實是自討沒趣或者說自取其辱。
只不過有些話她不能在康斯坦丁大公氣頭上說,因為她的丈夫并不是一個寬宏大量樂于接受批評的人。
相反和他相處了這么久,她清楚的知道康斯坦丁大公的內心是多么的狹隘和扭曲。
他這樣的人剛愎自用根本不會聽他人的意見,只有血淋淋的事實才能讓他清醒。
按照亞歷珊德拉約瑟夫芙娜的想法,普羅左洛夫子爵應該能勸一勸康斯坦丁大公,就算他聽不進去之后她再勸的時候也容易許多了。
只是她沒有料到普羅左洛夫子爵那么生猛,上來一頓輸出就給康斯坦丁大公噴得火冒三丈了。
兩人可以說徹底地鬧掰了,根本就沒辦法收場了好不好。
眼見著形勢越來越糟糕,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緩和局面了。
她揮了揮手對眾人說道:“先生們,你們先出去稍作休憩,我和殿下有些私話要說,過一會兒會議繼續你們再接著討論如何?”
眾人自然是求之不得,飛一般地逃出了會客廳只留下康斯坦丁大公和亞歷珊德拉約瑟夫芙娜獨處。
“您應該將普羅左洛夫子爵叫回來,”亞歷珊德拉約瑟夫芙娜開門見山地說道:“雖然他的態度很惡劣,但我認為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康斯坦丁大公的臉色比鍋底還要黑,妻子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外人說話,還讓他將羞辱自己的人請回來,這是幾個意思?!
亞歷珊德拉約瑟夫芙娜則柔聲說道:“我知道您很生氣,但是那個家伙雖然說話很難聽可道理還是有的……您確實不宜在此時跟尼古拉米柳亭發生沖突!”
康斯坦丁大公瞪大了眼睛怒道:“你也認為我在自取其辱是吧?”
亞歷珊德拉約瑟夫芙娜搖搖頭道:“不,我僅僅是認為還有更好的解決問題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