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娜的尾巴細細長長的,比起菲林族粗長的尾巴,從視覺上來判斷,手感不一定有多好。
摸是肯定不敢摸的,就算再借周金儒兩個膽子他也得慫,凡事性命攸關的事情,他都非常謹慎,更何況身邊還有阿米婭在,毫無疑問,這是一條送命題。
所以云一云就好,干裝死不回答,免得再被刁難。
微風面不改色的又抽出棉簽,幫他清理傷口,重新傷藥包扎,仿佛剛才的問題不存在。
“無趣,膽小鬼。”
維娜見周金儒沒有反應,起身回房,而周金儒也要面對另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他今晚睡哪里。
總共只有三間房,維娜、微風和因陀羅各一間,現在阿米婭來了后,暫時睡在因陀羅的房間,周金儒也不能再去維娜的房里休息,他很可能要睡沙發了。
微風咬著下唇,臉頰泛著些許紅暈:“要不博士在我的房間里過一宿,明天再去找地方住?”
“不好吧。”
周金儒開口拒絕著,旁邊還有阿米婭,孩子還小,不能讓她過早的接觸成人的世界。
“博士你又把我當小孩子了吧?”
阿米婭在旁邊發出不滿的聲音。
“我知道你是羅德島的領袖,但你今年才十六歲啊,還是個未成年人,有些事情現在還太早了……”
小兔子的耳朵豎起來,她指著自己的耳朵,揚起臉:“我已經有160公分的身高了,而且哥倫比亞的法律規定,女孩子十六歲就算成年人了,你不能用過去的眼光來看待我!”
周金儒剛剛在喝水,差點把茶水都噴出來:“你是哥倫比亞人?”
“哼,博士不是經常說入鄉隨俗么,我人在哥倫比亞,當然就要遵守哥倫比亞的法律了。”
轉過頭,微風已經走開了,將客廳留給吵吵鬧鬧的兩個人。
心里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惋惜,他嘆了口氣,看著受傷的右手,這樣的傷勢擺在以前,至少一兩個月不用想做別的事情,但現在才幾天竟然就好的七七八八,只能說泰拉世界不能用常理來判斷。
“阿米婭,你見過那位林先生么?”
周金儒只在別人口中聽說過美麗新世界的老板,他開始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能有這么大的本事,硬生生從萊茵生命的手里摳出一座移動城市,看看銀狐都混成什么樣了,不能怪她想盡辦法要找合作伙伴來對抗美麗新世界。
阿米婭瞬間明白了周金儒的意思:“博士在擔心源泉的問題?”
真不愧是羅德島的領袖,只說了一句就能猜到他的潛臺詞。
“對,我想不明白林先生到底想干什么,他不合時宜的促進禁酒法案的推行,甚至不顧圣馬丁整治群體的反對,現在反對呼聲的浪潮已經很大了,預計會在未來一周內到達頂峰,如果這種情況下都能通過法案,那整個局勢都將陷入混亂。”
“博士……”
周金儒擺擺手:“你不用勸我,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們需要維娜,需要她的力量,沒有這位維多利亞的王室,我甚至不敢去想站在謝拉格頂峰的那個男人。”
“羅德島不能向任何一方表現出明顯的政治傾向,凱爾希醫生應該明確說過吧,那是她的話,但現在我們需要力量,更多能掌握在手里的力量,不管是哥倫比亞還是維多利亞,亦或者是炎國,只要他們對突然歸來的博士感興趣,就會想方設法派人入駐羅德島,就跟那時候一樣,但凡是聽從指揮的干員,都將會是我們的力量。”
在這個夜里,也并不是只有格拉斯哥幫駐地里的人徹夜難眠,還有住在薔薇區的社區大學某位叫做霜葉的姑娘,她正煩惱著一些難以啟齒的心事。
清水沖刷著青春無限的身體,涓滴細流滑過精致的鎖骨,薄薄的霧氣里,年輕的姑娘擦掉鏡面布滿水蒸氣,她那雙赤紅色的瞳仁里倒映出一個披散著粉色長發的女孩。
下一刻,女孩忍不住捂著額頭,喉嚨里發出陣陣嗚嗚的聲響:“啊,我到底說了些什么啊,就算有怨氣也不能當面發火的啊……”
正當她懊惱不已之際,浴室外面傳出了一個慵懶無比的聲音:“沃爾珀小姐,你不會溺水了吧,要不要我來救你啊”
霜葉:“……”
堅雷那女人好煩啊,明明是敵人卻又纏著自己不放,還賴在她的出租屋里不肯離開,說什么自己的狀態不對,需要有人保護,否則發生點意外后果不堪設想。
嘁,不就想蹭房子睡覺么,還帕特里克的春雷呢,傻大姐一枚,因傷退伍的退伍金都拿去給她口中的那些孩子了,連房子都賣了,賣的錢當撫恤金送給那些陣亡士兵的家屬,導致自己慘兮兮的靠打零工才能生計,還貪杯,天天喝酒,早晚死在高血壓肝硬化上。
霜葉恨恨的想著,擦干身體,穿上浴袍走出來,正好對著一雙明亮的眼眸。
少女撇撇嘴:“你還沒走?”
“我擔心你。”
霜葉抱著胳膊,一副這里不歡迎你的表情:“謝謝,我很好,不用你的擔心。”
堅雷狐疑的看著她:“真的?”
“你白天的樣子真的很兇啊,幸虧當時你的手里沒有斧頭,否則幾斧子下去才解恨吧?”
霜葉的體表凝結出一層霧氣,額頭青筋凸顯:“你到底說夠了沒有?!”
堅雷不以為意的放下手里的酒瓶:“我也是為你好,我更希望你能回到羅德島,誰知道你直接把人轟走了,如果真的意難平,我可以幫你,他們現在就在郁金香街區的格拉斯哥幫的據點,咱們明天一早就殺上門,不打破那個狗頭的腦袋誓不罷休!”
霜葉實在忍不住了,發怒道:“你這個白癡,還打破狗頭,你以為你是誰,你打得過推進之王么,還有早上見到的那個卡特斯孩子,那是羅德島領袖阿米婭,實力也很強的,而且這些都是我的事情吧,跟你有什么關系?!”
她奪下堅雷手里的酒瓶,仰起脖子吹掉剩下的酒液,滿嘴都是辛辣苦澀的味道,嗆的眼淚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