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羅德島的個人病房里,周金儒正坐在煌的床邊,將弒君者給羅德島投簡歷的事情說了一遍。
煌并沒有顯露出多少驚訝,雙手撐著頭,小聲道:“所以現在你打算留下她?”
“塔露拉既然把糖衣炮彈打過來,我們沒道理不接啊,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好機會。”
煌轉過頭:“你說的我們,代指的是什么?”
“羅德島,以及各位同僚們,有什么問題么?”
煌沉默了幾秒,下逐客令:“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周金儒起身離開,走出病房時,他不禁感嘆煌的體質真好,一點都看不出是一只普通的菲林,竟然恢復速度這么快。
煌的身體情況一直都是華法琳在負責,說不定血先生有什么特殊手段呢。
總之比他當初受傷時的恢復速度快多了,要不了多久就能看見煌的身影出現在訓練場上。
周金儒又去了一趟嘉維爾的個人病房,探病結束后,他收到了幾封投訴報告。
“小刻又惹麻煩了。”
“是的,她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喜歡跟別人打成一片,字面意思,好幾名干員都被她打了。”
今天在醫務室值班的是蘇蘇洛醫生,她翻著手里的記錄本,就像一名向家長匯報孩子在校日常的班主任,將小刻做的事情一一講給周金儒聽。
“她這個習慣我是知道的。”
周金儒下意識的摸著臉頰,當初他也被打過……
“好,這件事我知道了,麻煩蘇蘇洛醫生了。”
他只好給代小刻給蘇蘇洛道歉,嚇了蘇蘇洛一跳,支支吾吾道:“博、博士,我不是這個意思……”
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周金儒只能先找到小刻再說,他站在走廊里思考了兩秒,直接往食堂的方向走,果不其然,在食堂門外見到了蹲在廚房外面的佩洛人,小女孩正眼巴巴的瞅著里面的食物。
此時正是上午臨近午餐點,食堂里飄散著食物的香氣,十分勾動佩洛人的饞蟲。
“小刻。”
周金儒走進食堂時,角峰正好捧著一大盆菜往外走,佩洛人飛身往上撲,不過她未能得逞,被身后的博士一把抱住。
“原來是博士……”
角峰眼角狂跳,博士進來時明明距離佩洛女孩還隔著十幾米遠,一轉眼就將她抱起來,也就是說半秒時間內飛奔上來,并攔住了饞嘴的佩洛女孩。
他越來越可怕了。
周金儒長長出了一口氣,不顧懷里掙扎的佩洛人,向角峰道歉道:“不好意思,這孩子太貪吃了,我會好好告訴她該怎么做的。”
實在沒辦法,小刻的速度太快了,如果不是他動用主觀時緩的能力,她就撲到角峰抱著的菜盆里了。
“小刻,我這里有吃的,跟我走吧,現在食堂還不到飯點,聽博士講故事好嗎?”
費了一番力氣才將佩洛姑娘釣走,周金儒為此付出了今天的零食,他在辦公室里藏的東西基本都被亞葉收走了,剩下的只能通過堅雷的零食網絡補充,數量相當有限。
看著小刻吃東西的樣子,周金儒嘴角微微上翹,心情無比愉悅,問道:“小刻為什么要打那些朋友?”
“因為要跟他們打成一片啊。”
“……那樣不是打成一片,打朋友是不好的。”
小刻歪著頭:“真的么?可是我在夢里就見過…嗯,有人這么做的。”
她做了一個很夸張的動作,雙手長大了,畫了一個圓,表示目標的體型很大很大。
“那個人就是這樣和小刻的朋友打成一片的。”
周金儒嘴角抽搐著,那是打怪,不是打成一片,哪家的見面禮是照臉打的?
“小刻,以后不要這么做了,明白嗎?”
“為什么?”
兩個人在辦公室里一直呆到阿米婭敲門進來,小刻才開心的拿著一只黃桃罐頭離開。
阿米婭皺眉道:“博士又在辦公室里藏東西了?”
“沒什么,能讓她開心點,小刻走了很遠的路,吃的苦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多,照顧干員的生活狀態也是我的工作之一吧?”
小兔子壓低了聲音:“千萬別被亞葉姐姐知道,不然博士的麻煩又大了。”
“不說她,我回頭想個辦法讓凱爾希把人調到其他項目里,不然我們倆藏的東西都要完蛋。”
阿米婭略帶擔憂地點點頭。
她將一疊文件擺在案頭,隨意地坐在周金儒辦公椅的扶手上,靠著他的肩頭,又問道:“我聽說人事部今天出了點問題?”
“一個二愣子和一個二五仔,你想了解哪個?”
“二……五仔吧。”
博士嘴里總能冒出點稀奇古怪的字詞,聽上去有些意思。
“弒君者來投簡歷了。”
阿米婭一個沒坐穩,仰頭倒在周金儒的身上,一只鞋子扔出去好遠。
正巧這時路過門口的杰西卡看見這一幕,嚇得一溜煙跑不見了。
將小兔子抱了個滿懷,周金儒強壓下一絲尷尬,雙腿發力,抱著她從辦公椅里站起身,放在辦公桌上,走過去撿起那只離家出走的鞋子,若無其事道:“柳德米拉的簡歷你可以從人事部的檔案里調閱,這個時間點,應該在做入職體檢,要去看一眼嗎?”
阿米婭紅著臉,穿好鞋子,喃喃道:“真的要收下她嗎?”
“我不知道,目前還在討論階段,今天下午的閉門會議上會說這件事,我覺得這不一定是壞事。”
周金儒在辦公室里走了兩步,認真道:“要發揮我們的優勢,哈哈,不是說我,而是羅德島制藥公司的特點,弒君者這個時候來臥底簡直太好了,只要她在明面上脫離整合運動,以感染者的身份加入羅德島,哪怕是為了她口中謊話連篇的理想,對于我們來說都是利好消息。”
“博士說的我們,是指我們嗎?”
“你和我,還有羅德島的所有干員,我們是一個大家庭,怎么了?”
周金儒滿臉疑惑,今天阿米婭和煌都很奇怪,一直在強調“我們”這個詞,她們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