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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47. 你敢鉆進來嗎

  他決定再掙扎一下,試圖解釋道:“那是演戲,不是真的。”

  “不要再說這些人渣發言了,遠的不說,羅德島有多少喜歡你的姑娘,你當我看不出來嗎?陳是不是對你有意思,維娜許諾親王,還有那個炎國貴人,她就差告訴所有人,你是她預定的丈夫了,上次要不是我出面,你猜她們會怎么對付你?”

  周金儒捂著臉,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大猞猁的軟刀子捅的比直接罵他還有效。

  “我和她們之間的關系,你難道不生氣么?”

  凱爾希冷冷道:“我生氣有用么?正是因為我對你很了解,才知道你根本就是個花心大蘿卜!”

  真要他和其他姑娘斷了親近的關系,個人安危都是小事了,關鍵是傷了感情,會帶來更嚴重的后果。

  “我看過你寫的那些所謂后宮小說,一個男人有那么多老婆,你就沒想過性格迥異的女孩子湊在一起會發生什么樣的化學反應嗎?”

  周金儒苦笑道:“我知道,會炸,她們會把我炸的粉身碎骨,所以你……”

  他愣住了,上一次確實差點就炸了,最后還是凱爾希來解圍,炸彈進水,變成啞彈,可是凱爾西自身就是一枚炸彈啊。

  大猞猁盯著他的眼睛,仿佛在嘲笑他幼稚的想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問你,你是不是很喜歡這樣?”

  看著那么多姑娘圍繞自己斗智斗勇,這比嘉靖看黨爭還爽,關鍵是,確實不錯。

  事到如今,周金儒已經不在抗拒內心的人渣想法,只要他不做的太過分,凱爾希也不會把他怎么樣。

  大猞猁的底線有兩條,一是要好好引導阿米婭,二是不能亂來,不能把羅德島變成他個人的酒池肉林。

  這兩條實在太低了,低到周金儒自己都覺得過分,他是這樣的人嗎?

  “不,凱爾希,我始終覺得你這么做有特殊用意的,不至于連自己都搭進去,我知道你恨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哼。”

  凱爾希轉身就走,半句話也不肯透露,更讓周金儒篤信內心的猜測。

  看完電影后,時間已經來到深夜,街上游人少了大半,店面也大都閉門歇業。

  新汐斯塔人用陸地城市的節奏過著移動城市的日子,換句話說,他們還沒有習慣新的生活。

  周金儒走了幾步路,看見路邊的冷飲店還在營業,忙問道:“你想來一點嗎?”

  凱爾希皺眉:“深夜吃這些東西會鬧肚子的。”

  “那好吧。”

  別看大猞猁自稱是小兔子的下屬,實際上她才是羅德島制藥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周金儒覺得自己給她低頭不算過分,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凱爾希至少比他大兩級呢。

  走到冷飲店門口時,凱爾希嘆了口氣:“算了,你想要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他下意識道:“不要太甜。”

  場面陷入詭異的安靜,女人的眼神仿佛在說你是傻瓜嗎?

  周金儒也覺得有點勉為其難,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大猞猁就已經走入冷飲店,只留下一句回答:

  “我盡量。”

  維多利亞金鎊在這里不太好用,尤其是路邊的小門小店,以至于羅德島的博士懷揣著可觀的現金卻花錢無路,只好重操舊業,吃凱太后的軟飯,大不了等回去后,再還給她。

  不多時,凱爾希拿著兩支散發著寒氣的冰淇淋走出來,將其中一支遞給他:“原味的,甜度適中,你應該能接受。”

  周金儒發現大猞猁那支是草莓色的,阿米婭的口味愛好倒是和她一脈相承。

  “你怎么老看我?”

  “沒什么。”

  周金儒吃東西發揚了他的一貫傳統,速度極快,也就比二師兄稍微慢了一丟丟,沒走幾步遠,他就啃完手里的冷飲,打了個冒冷氣的飽嗝。

  眾所周知,當兩個人一起吃東西時,最好能保持相同的速度,否則就會出現一個人看著另一個人吃的尷尬場面。

  當博士第三次看向凱爾希時,大猞猁將手遞過來,轉過臉:“我吃不完,你幫我吃了吧,不然就化了。”

  她吃東西可不像周金儒這樣狼吞虎咽,一改往常的風格,小口小口的舔舐著,到現在也只吃了一小部分。

  眼下的情形怎么看都像男女朋友之間的小互動,兩個人一起吃一支冰淇淋,你一口我一口,正是增近關系的好時機。

  周金儒之前還在懷疑凱爾希是不是有陰謀,事已至此,他覺得大猞猁就算給他用美人計,他也要將計就計,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樣。

  想明白這一點,他心里理念一下子就通達了,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當即咬了一口凱爾希手里的冰淇淋,如此得寸進尺的舉動反而讓凱爾希愣住了。

  原本以為這家伙會拿過去吃,沒想到現在變成自己喂他……

  “咦,阿光先生?”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只見一名黑色短發的青年一左一右兩只手摟著兩名姑娘站在旅館門口,正看著他們。

  周金儒定睛一看,暗暗吃驚,那人正是此前跟著陳從龍門來到羅德島的梁超梁警司,只是看他的樣子,準備和兩位年輕的姑娘連夜學大習?

  一想起學習,周金儒就有些遺憾,因為某些陰差陽錯,他沒能在倫蒂尼姆入學。

  你們龍門警司都這么擅長學習?

  還是說難以抗拒新汐斯塔姑娘們的晚自習邀請?

  梁超松開手,滿臉堆著笑:“阿光先生和女朋友出來玩,真的好興致。”

  他仿佛沒認出旁邊那位是凱爾希。

  “這么巧,學習外語呢?”

  大猞猁似乎想起什么,瞳孔急劇收縮。

  梁超壓低了聲音:“學習怎么修車。”

  “哦哦哦,修車也是一門技術,我祝你學習成功,天天學習,積極向上。”

  “我先走一步,再見。”

  可能是學習壓力比較重,梁警司轉身與那兩位姑娘走進旅館,投入到緊張的晚自習。

  周金儒感知到梁超的情緒是有幾分緊張的,這要換他,他也緊張啊,凱爾希就站在身邊,能不怕嗎?

  梁同學前腳剛走,周金儒繼續吃他的冰淇淋,當他咬住冰淇淋時,凱爾希的手非但沒有松開,反而往他嘴里捅了幾下。

  “唔唔唔,你干嘛?!”

  大猞猁瞇起雙眼:“我聽說你在倫蒂尼姆跟銀灰先生抱怨過他打擾了你學習外語的機會?”

  周金儒倒吸了一口冷氣,牙口比吃了冰淇淋還要冷。

  這事情別人不了解,銀灰不可能不知道啊,謝拉格軍閥就是在維多利亞留學的,他多半不會被人集郵,但絕對知道集郵是什么玩意,不應該告訴凱爾希呢啊!

  現在的問題不是銀灰怎么告訴凱爾希了,而是大猞猁就在面前,他周金儒要先過了眼前這關!

  “凱爾希你聽我解釋,學習分很多種,有學習外語的,也有學習修車的,還有學習……”

  他還沒說完,凱爾希低著頭快步向前走,甩開他,將所剩無幾的冰淇淋塞進自己嘴里,大約五秒鐘后,她望著手里的包裝紙愣住了。

  周金儒還以為女人愿意聽自己解釋,連忙加快兩步追上去:“你聽我解釋啊,我根本就沒學習,當時銀灰那邊出了點問題,他們瞞著我秘密行動,我當然要過去了,我是為了學習就丟開朋友的人嗎?學習是不可能學習的,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今天下午,你的老相好還來找你了。”

  周金儒心底一個晴天霹靂,只覺得脊背后面嗖嗖冒涼氣,前面是每個姑娘都愛的花心大蘿卜,中間是企圖學習,但沒能學習成功,現在再說起下午突然造訪的銀狐,幾乎實錘了他就是個人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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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要換個女人,早就倆大巴掌甩過來,罵一句渣男,甩手走人了吧?

  “博士。”

  凱爾希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不管你有多少喜歡的姑娘,喜歡歸喜歡,不可以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我不希望聽到某些性質惡劣的花邊新聞。”

  周金儒哭笑不得:“你說到哪里去了,我又不是管不住自己,她們都是好姑娘,有情有義,我心里有數。”

  “告訴你一個秘密,”大猞猁的右手按在他的胸口,“博士,如果你有一天能得到我的認可,我會給你獎勵,令你滿意的獎勵。”

  “冒昧的問一句,這也是你設下的圈套嗎?”

  她哼哼道:“就算是,你敢鉆進來嗎?”

  赫爾曼做了一個噩夢,他夢見自己為了救人,被埋在大樓廢墟下面,再之后就沒有記憶了。

  如果說就這樣結束人生,雖說還有幾分遺憾,畢竟要扔下兩個女兒,但他也不覺得多么不舍。

  女兒長大了,幼鳥總是要離巢獨自生活的,相信她們能照顧好彼此。

  等到他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站在陌生的街道上,渾身泥沙塵土,頭發胡須亂糟糟的,甚至忘了該怎么說話。

  赫爾曼不知道身在何處,但熟悉的海風讓他意識到自己并沒有離開汐斯塔多遠,再然后,他就遇見了女兒錫蘭。

  “爸爸,你感覺怎么樣?”

  錫蘭端著一杯水,發現父親獨自一人坐在二樓陽臺邊看著海面發呆,她記得很久以前父親也是這樣的,他應該是在想念多年前就已經過世的妻子芭芭拉,也就是她的媽媽。

  父親失蹤兩年時間,錫蘭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沒想到上天給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所有悲傷痛苦到頭來都是有驚無險。

  至于父親在這兩年內經歷了什么,她一點都不想過問,既然噩夢醒了,就讓它過去吧,以后好好生活。

  經歷了那么多,錫蘭認為過去的自己實在太年輕,不懂得珍惜,她要抓緊失而復得的親人。

  赫爾曼的臉色蒼白,手里握著女兒遞來的水杯,他只是閉了一下眼睛,時間就來到兩年之后,一切都顯得那么不真實。

  “錫蘭,黑回來了嗎?”

  披著一頭長發的錫蘭坐在父親身邊,輕輕說道:“我已經給她打電話了,相信很快就會回來,一定要說她幾句,為了工作,連家都不回了。”

  遠處,一輛車從外面開進莊園,錫蘭驚喜道:“她回來了,我去帶她上來!”

  女兒踩著拖鞋啪嗒啪嗒下樓,赫爾曼苦笑著搖搖頭,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帶不帶的。

  錫蘭的轉變好大,擺在兩年前,連半句話都不愿意跟他說,現在卻體貼入微,看來自己不在兩年,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

  沒過多久,身后傳來腳步聲,兩個女兒都來到赫爾曼的面前。

  “爸爸,黑來了。”

  黑注視著赫爾曼的臉,臉色過分的蒼白,顯然長期不接觸陽光,也不運動,身形瘦削,幾乎只剩下骨架,唯有雙眼還帶著幾分神氣。

  她囁嚅著雙唇,遲疑兩秒,最后低聲道:

  “老爺。”

  赫爾曼同樣也在觀察黑,當他聽見“老爺”二字時,忍不住苦笑起來,瘦骨嶙峋的他笑的時候,只會讓人覺得皮肉在抖動。

  “好孩子。”

  他的聲音放大一些:“錫蘭,幫我看一下,醫生開的營養液送來了么?”

  錫蘭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黑,轉身下樓,很顯然,父親有話想和黑單獨說。

  “老爺,還是我去吧。”

  黑剛準備動身,卻被錫蘭攔住,粉色長發的大小姐笑道:“你累了一天,陪陪父親,我一會兒就來。”

  錫蘭匆匆離開,陽臺上只剩下黑和赫爾曼,菲林姑娘站在男人身后,時間仿佛回到了兩年前。

  赫爾曼輕輕咳嗽一聲,掩著嘴,呼出一口濁氣,他從未感到如此虛弱。

  “黑,你的調查結果怎么樣?”

  “老爺,你說什么?”

  男人側過頭,語氣凝重:“我失蹤兩年突然回來,以你的謹慎一定會去詳查我出現時的細節,有線索嗎?”

  黑心頭一跳,卻說道:“老爺,我沒有查……”

  “不要騙我,黑,你也是我的女兒,我很了解你,讓我猜一猜,你肯定暫時還沒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吧?繼續查,不用在意我……”

  咳咳。

  這個男人又咳嗽起來,可他的眼睛卻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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