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蕾法見狀連忙喊道:“快停下,別殺了它!”
周金儒原本已經打算停手了,聽見天使的聲音,便起了幾分心思,似笑非笑道:“那么,蕾法小姐,你打算支付我多少傭金?”
傭金?
蕾法先是一愣,脫口而出:“你不是流浪者嗎?”
“我是流浪者,但不是慈善家,你接任務的賞金,我要分一部分。”
話說道這里,蕾法心中稍稍一想,其實這個男人說的也沒錯,要是僅憑自己,恐怕沒辦法順利救下克拉拉,說不定連怪物都抓不住。
她咬著牙:“行,要分你也可以,你必須和我建立合同!”
“沒問題,現在它是你的了。”
周金儒心里想著,蕾法完成任務后回去,公證所問她任務是怎么完成的,她不可能撒謊,肯定要說有一個叫四先生的人打倒怪物外加救人,弄不好再有其他天使來調查真實情況。
而自己的身份變成賞金獵人就好多了。
游蕩在這片大地的獵人有很多,誰會在乎一個叫不出名字的四先生?
再給自己弄一筆錢只是順帶的。
周金儒覺得抓到一個活的怪物,就足以引起匆匆趕來的審判庭注意了,蕾法的報酬肯定不少。
另外一邊,蕾法心里一陣不痛快,萬萬沒想到看起來還算正派的男人會在最后關頭敲竹杠,簡直白瞎了她的期待。
瑟瑟發抖的克拉拉弱弱地舉起右手,小聲道:“那個,我也可以給你一筆錢,你能再保護我嗎?”
周金儒和顏悅色:“沒問題。”
蕾法暗暗在心里給這家伙打上貪財的標簽,掉錢眼兒里了,見錢眼開。
車廂內一時間陷入了尷尬的沉默,幾分鐘后,克拉拉主動開口道:“我們要在這里停留多久?”
天使坐在一側的椅子里,解釋道:“沒多久,我在來之前就呼叫了審判庭的支援,哈斯角的異常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最后再找到這里來。”
見氣氛緩和一些,周金儒也坐下來,他對哈斯角的異常有點興趣,便問道:“你們知道哈斯角是怎么回事么,我是說當地人,他們怎么都長著死魚眼?”
一聽見這個問題,克拉拉興奮道:“這個我知道!”
果然是歷史學者,涉及她的專業領域,勁頭涌上來,搶答道:“這和他們一次悲慘的在遭遇有關,傳聞中,三十多年前,哈斯角曾經發生了一場大地震,災難摧毀了一切,就在當地人缺少食物和飲水而陷入困境時,有人跪下來向未知的存在祈禱,神奇的是他們得到了響應,從一口原本已經干枯的水井里打到了可以食用的魚,很多人由此活了下來。”
“聽起來挺不可思議的。”
周金儒仔細琢磨著,難道當初哈斯角人向深海邪魔祈禱,讓自己變成了這副模樣?
蕾法不滿地哼了一聲,她是拉特蘭的天使,對這類說辭本就有抵觸情緒,肯定都是克拉拉道聽途說而來,有時候傳言和真相相差十萬八千里。
“我們當時都在現場,你沒有從那些當地人的祈禱中發現什么嗎?”
蕾法皺眉道:“我什么都沒有發現。”
這怎么可能,周金儒都發現了異常,薩科塔卻毫無反應?
公證所放她出來做任務,該不會是看上她的靈感太低,不容易看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有那么一瞬間,周金儒覺得公證所可能在第五層。
三個人又說了幾句話,緩解緊繃的神經,就連一開始臉色蒼白的克拉拉都露出一絲笑容。
“你是怎么來的?”
蕾法看向周金儒,后者將自身在伊比利亞的遭遇講了一遍,當說到等下午三點那班車時,天使的表情明顯不太正常。
原來他被困在哈斯角的原因是自己征用了班車……
蕾法只覺得雙頰發燙,太丟人了。
“哎,你們看,好像有人來了。”
克拉拉緊張的指著車窗外面,有兩個光點正在快速接近,沒過多久,兩匹馬匆忙趕到,馬背上是一男一女。
那個男人用馬燈照了照車里的人,大聲道:“我們是伊比利亞審判庭的外派人員,請問是拉特蘭公證所的蕾法小姐嗎?”
頂著光圈的天使主動站出來,應答審判庭的問話:“沒錯,就是我,旁邊兩位都是我的朋友,需要我提供身份證明嗎?”
“哦,不,不需要,蕾法小姐,你的特征非常明顯,不可能有人能偽裝成你。”
之前說話的那位男性登車,往里面看了一眼,當他看見不遠處倒在地上的怪物時,驚奇道:“你們還抓了俘虜?”
蕾法忍不住看了一樣旁邊的周金儒,哼哼道:“活的,還沒死,你們想個辦法,別放跑了。”
這可不得了,竟然還抓了個活的,審判庭一定會非常重視。
男性執法者看蕾法的眼神都變了,沒想到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天使能做到這種程度,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匆匆下車,回去找同伴商量情況。
蕾法斜著眼睛,對周金儒說道:“我說你,我幫你擋槍,你打算怎么報答我?”
“非常感謝,您辛苦了。”
蕾法:“……”
天使捏緊了拳頭,她想要的可不是一句口頭感謝。
“那個,賞金的事……”
“該給多少就給多少,一碼歸一碼,不能混為一談。”
周金儒也驚奇,難道天使都很缺錢嗎?
他印象里能天使是個燒錢大戶,月光美少女,說不定還要和德克薩斯借一點,送葬人大部分工資都用來給紅云花銷,弄的小沃爾珀抗議了好久,安茄子花錢也大手大腳的,不是買電影,就是找可頌弄典藏版,至于安德切爾,他正在攢錢,打算弄一把威力更大的弩。
“真的不行嗎?”
周金儒搖頭:“真的不行。”
開什么玩笑,除了他的干員,誰能從他的口袋里掏錢出去?
恢復精神的克拉拉好奇道:“蕾法小姐,你為什么需要那么多錢?”
“這、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歷史學者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放棄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