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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72. 不該是這樣的

  “議員先生,已經半個月時間過去了,請問議會的討論有結果了嗎?”

  一名衣冠楚楚的薩卡茲人站在辦公桌的對面,焦急的看著對方。

  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多伊爾抬起頭,透過鏡片,用溫和的語氣耐心的說道:“我親愛的朋友,你知道的,在高譚有著嚴格的司法程序,議會正在積極討論,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有新的法案通過,議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又是這樣敷衍的說辭,薩卡茲人難掩心中的失落,艱難道:“現在法院正在拍賣隔離區的薩卡茲人的財產……”

  他想說這是違法的,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外一句:“能不能折價換取一些物資,隔離區的生活非常艱辛,有人已經生病了,他們需要醫生和藥物,孩子們也需要食物……”

  “我想應該是可以的,這樣吧,你去找我的秘書,他會給你一張表格,會讓你滿意的。”

  “太好了,謝謝你,多伊爾,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會永遠感激你的!”

  薩卡茲人激動萬分,千恩萬謝,當他走到門口時,多伊爾議員扶了扶鏡框,淡淡道:“戴維,你現在需要的是耐心,多一些耐心吧,下個星期我要去一趟維多利亞,半個月都不在高譚,所以,暫時不用來這里找我了。”

  “……好的,謝謝你,多伊爾議員。”

  薩卡茲人喜悅瞬間被沖淡,遭受了無數白眼和辱罵,他早已明白多伊爾的意思,即便對方仍然在高譚,半個月內,也不會在見自己。

  離開時,他與兩位來訪者擦肩而過,甚至還不小心撞在其中一個人身上,輕聲說了一句抱歉后,匆忙離開。

  周金儒目送那位不知名的薩卡茲人離開,感嘆道:“沒想到還能在這里看見薩卡茲人。”

  “當然,一些有頭有臉的薩卡茲人暫時還不會被驅逐,在他們被高譚榨干最后一絲油水前,剩余利用價值可不能浪費。”

  “呵,你的口氣聽起來就和這里的統治者一樣。”

  “我說的是實話。”

  銀狐推開辦公室的門,迎接她的是一位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男性。

  “銀狐女士,沒想到這么快就能見到您,您還好嗎?”

  “我很好,謝謝。”

  “請問這位是……”

  周金儒伸出右手:“托馬斯·考特曼,銀狐女士的私人醫生。”

  這個身份恐怕是假的,銀狐女士是個強勢的人,她的私人醫生能當著她的面如此從容不迫的說話?

  銀狐根本不在乎對方的想法,介紹道:“這是多伊爾,高譚議會的議員之一,負責商業上的往來,既有錢,也很有權勢。”

  “謝謝,但比起您,我什么也不算。”

  多伊爾邀請銀狐和周金儒來到他辦公室后面的會客廳,并且親自為兩個人倒了一杯紅茶。

  “銀狐女士代表維多利亞的財團,我實在是太忙了,甚至都沒有時間親自迎接您,萬分抱歉。”

  面對多伊爾的恭維,銀狐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不置可否道:“大家都很忙而已,我剛才看見有薩卡茲人從這里離開,他們現在怎么樣?”

  “您不用在意那些魔族佬,他們真讓人惡心,就在剛才,還在卑鄙無恥的提出更多貪婪的要求,說真的,每年維多利亞對高譚的援助資金都非常多,而那些魔族佬,整整四年了,他們沒有向議會捐助哪怕一分錢,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收留了他們!”

  銀狐看了一遍身邊周金儒,男人一邊喝茶,一邊望向窗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可我在維多利亞就聽說過,那些薩卡茲人在源石技藝上很有造詣,高譚相當一部分的能源樞紐都有他們參與改造,甚至在做生意方面,也提供了大量的稅收。”

  多伊爾收起笑臉,嚴肅道:“銀狐女士,你說的這些都對,我不得不承認那些魔族佬對高譚是有好處的,但他們這次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觸及根本不能觸碰的紅線!”

  “是什么?”

  “他們竟敢質疑高譚議會的決斷,挑戰議員的權威,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銀狐擺擺手:“不用這么緊張,我只是有點好奇,好了,現在讓我們說點工作上的內容。”

  兩個小時后,周金儒和銀狐離開議員大樓,談話內容暫時告一段落。

  “你想知道的內容,當事人基本都說給你聽了,現在有什么看法?”

  “平民是不能挑戰貴族的權力的,說起來是議員,實則一個個都是傳統意義上的貴族,我有點掃興。”

  周金儒還以為他們能玩出什么花樣,原來還是老一套,議員們認為薩卡茲人挑戰了他們制定的規則,而他們的規則就是魔族佬低人一等,連榮譽高譚人都算不上,事關尊嚴,豈能容忍?

  這是一出鬧劇。

  “不過銀狐,好像你可以肆意蹂躪議員們的尊嚴……”

  “那當然,我的背后是維多利亞,議員們的金主爸爸,他們跪下都來不及,怎么會在我的面前擺架子呢?薩卡茲人沒有自己的國家,甚至很多人都認為自己低人一等,天生的罪人,為了贖罪而生,自卑心理作祟,逆來順受,更容易被人控制。”

  高譚就像一座囚籠,用文明包裝起來的囚籠,馴服那些薩卡茲人,讓他們變成卑賤的種族,并且他們催眠自己,他們本該如此。

  這些悲慘的遭遇,在王庭崛起的年代是無法想象的,卡茲戴爾的建立,扶正了薩卡茲人被打斷的脊梁,喚醒他們心中真正的渴望。

  可現在王庭何在?

  那條白裙子又在哪里?

  “你在想什么?”

  “阿托斯,不該是這樣的,薩卡茲人不該是這樣的,這是奴役,你能想象在1037年還能看見奴役嗎?”

  銀狐疑惑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

  周金儒的內心有一種聲音,告訴他必須做點什么,哪怕只有一個人,也要做點什么。

  “你想幫助那些薩卡茲人?”

  銀狐盯著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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