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不以為然道:“不喜歡我的人有很多,我不用每個都知道。”
藍影點頭:“無胄盟的青金和黑鐵閣下都與四先生有親密的關系,幾年前大騎士領的真人秀事件也沒有被遺忘,本次騎士大賽期間,您的一切合理訴求都會得到滿足,董事們覺得這是一份相當有誠意的報酬。”
他刻意用了真人秀來代替那次入侵事件,因為在這里的人當中有兩個人不該知曉當年的秘密。
周金儒心知藍影的想法,也清楚董事們的想法,便說道:“那么這就是最終答復?”
“如果您沒有別的要求,我也覺得很合理。”
他們的意思很明確,這段時間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大騎士領全都會滿足您,不過騎士大賽后就兩清了。
周金儒也跟著笑了起來:“的確挺合理的。”
藍影的表情一松,他意味深長道:“四先生,我很清楚您的強大,但您不是沒有弱點。”
“我的弱點?”周金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沒有繼續往下說,藍影董事見狀,起身離開,未做半刻停留。
這個人沒有敵意,或者說他將敵意隱藏的很好,最后那句話,是在提醒我某些事情。
看來幾年以來,大騎士領對當年的調查沒有松懈,應該查到了一些,看來捍衛者之間的戰斗讓他們產生的緊張情緒,我能理解,畢竟捍衛者的力量太強了,即便受到協議的限制,也夸張到令人畏懼的地步。
旁邊的蘇珊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也沒有資格,當初還是剛成年的她親眼看到了那場驚天動地的戰斗。
雖然后來被宣傳為一場真人秀表演,但知曉部分真相的她被破格提拔時,心里就想過那個男人會不會再回來,她該用什么樣的表情來應對。
小狐貍發出甜的能膩死人的嗓音:“大王”
“好了,你正常一點,謝謝你的茶。”
蘇珊愣住了,他剛才還一副急色的模樣,現在卻連看她一眼都不愿意,男人的心思也這么難猜測嗎?
“那我這里的茶都送給大王吧。”
周金儒搖頭:“不用,我喝不出什么差別,更喜歡喝白開水。”
他看向梁超,后者滿頭大汗。
“阿光先生,我以為你在新天堂是喝醉了……”
“我不能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蘇珊忽然想起來,四先生從來不喝酒,要么喝飲料,要么喝白開水。
“大王接下來還有什么安排?”
周金儒正色道:“我要帶我的朋友去猜馬,剩下的你來操作。”
蘇珊道:“我知道了,還有一件事,那個卡特斯獨立騎士……”
“我聽說你是文娛部門的主管,有需要的話我會請你幫忙,現在暫時不要。”
你們果然認識,呵,男人,肯定對人家有意思吧?
蘇珊甜甜道:“知道啦。”
梁超之前跟在后面,沒有看見葉蓮娜,即便看見了也認不出來,因此聽不懂他們在打什么機鋒啞謎。
“好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不打擾你工作。”
“我還想和大王共進晚餐呢。”
蘇珊臉頰泛起一絲羞澀,不過她的暗示周金儒好像沒有發現。
他說道:“還是不了,我怕你會討厭我。”
出來了一整天,再這樣下去,又有人要向阿米婭告狀了。
大騎士領某處偏僻住宅小區的公寓樓里,剪了一頭短發的艾利奧特揉著鼻梁,日光燈照在他的臉上,略顯慘白的膚色看起來有些嚇人,他面前的辦公桌上攤著幾張紙。
“四年前有一場真人秀表演,造成了一些建筑物的破壞,以及人員傷亡,最后以全民福利壓了下來,主要沖突地點有兩個,一是拉特蘭教堂,二是大騎士領第一醫院,真是奇怪,與這件事有牽連的人中就包括了上上屆騎士大賽冠軍瑪莉婭·臨光。
“人人都說她有耀騎士的實力,可是她并沒有獲得耀騎士的封號,可以解釋為她的姐姐健在,只是被驅逐,而沒有被剝奪騎士封號,臨光家族不能同時出現兩位耀騎士,問題依然在她的身上……”
另外一張紙上,將兩名薩卡茲頭像圈出來,旁邊畫著問號。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女,是如何打倒兩名身經百戰的角斗士的?”
他拿起手邊的遙控器按下,計算機屏幕播放著當初那場戰斗的錄像,劍盾騎士如有神助,不斷用家族特有的光芒保護自身,接連擊倒敵人,以非常輕松的姿態獲取優勝,然而前一場,她還打得格外艱難,險些沒能從遠遠不如薩卡茲人參賽者手中拿到勝點。
“其實中間還空了一場,不過不是輪空,而是對手缺席了。”
艾利奧特盯著一個處于紙張邊緣的名字,遠牙騎士。
還是個封號騎士,不同的是,遠牙騎士是感染者。
“感染者啊,真是時代的悲劇。”
男人微微瞇起眼睛,自言自語道:“算算時間,我們的博士也該回來了,我需要露面了,否則他會不放心的。”
“艾利奧特去哪兒了?”
周金儒回到酒店后,發現異客不在,左右問了一圈后,發現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恰在此時,換了新發型的艾利奧特出現在他的面前。
“博士,我去體驗了現代民用源石科技制成品,我有點弄不明白了。”
在落后的薩爾貢生活了二十年,與時代脫鉤很正常,周金儒只是看了他兩眼,便沒有再說什么。
睡醒后的煌不滿地插著腰:“博士今天又去哪里鬼混了?!”
“帶梁警司體驗了大騎士領的風土人情,別緊張,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一旁的白金湊上來嗅了嗅,在群里打字:博士身上有一線品牌香水的味道。
當然,她的舉動也被周金儒看在眼中,當場沒好氣的揉亂了小白馬的頭發:“欣特萊雅小姐,你是庫蘭塔,不是佩洛!”
“博士別這么說話,要被佩洛干員投訴的!”
“咦,這里有人收留佩洛嗎?”
酒店門外忽然探頭,蓬頭垢面的流浪者發出可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