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去,棕褐色的木質樓梯,男孩子穿白色襯衣,黑色及膝短褲,長襪至小腿肚,標準的英國小紳士打扮,長得挺清秀,就是走路姿勢和表情都看得出倆,這男孩和其他十五歲男孩,不一樣。
肖君何幾乎沒見過不熟悉的外人,眼神瑟縮,不敢看溫喬和傅南禮,只敢躲在珍姨后面。
即便這個女人傷害他最深,可他卻只敢躲在她后面,因為他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會更兇。
溫喬從褲兜里摸了根棒棒糖出來,走到他跟前,笑瞇瞇的:“請你吃。”
肖君何眼前出現了一支彩虹棒棒糖,還有小熊的圖案,很可愛。
他怯生生地看著溫喬,一時不敢伸手去接。
珍姨擋在了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溫喬一眼:“不好意思,這孩子認生,不能收陌生人給的東西。”
溫喬眉頭微蹙,看了一眼那位珍姨,莫名不太喜歡她。
“我看他并不害怕我。”
珍姨強勢道:“這孩子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他表現不出來,我是怕這位小姐你刺激到他。”
溫喬初來乍到,總也不可能跟一直照顧孩子的保姆抬杠。
她把棒棒糖交給珍姨:“那你給君何吧。”
肖君何探出頭來看溫喬,他個子和溫喬差不多高,十五歲的男孩子,身高一六八,倒也不算多矮,但肯定不算高。
看著還有幾分稚氣,眼神很單純清澈,有點害怕的感覺,但也沒有害怕到想要逃跑。
溫喬看到他左臉臉頰上有紅紅的印子,問了句:“這是怎么了?”
珍姨連忙道:“這孩子皮啊,我一個錯眼,他就爬高了,一不小心就摔下來了,先生,真是對不起,是我沒看好他。”
肖良宴子女眾多,本來就對這個孩子不太上心,擺手道:“沒事,是他自己皮,你已經夠用心的了,君何,過來。”
肖君何看了珍姨一眼,珍姨眼神中的兇悍一閃而過,肖君何瑟瑟地走到他父親跟前。
“以后要多聽珍姨的話,知道嗎?”
肖君何歪著頭,一臉委屈的表情,“我……我聽話。”
“嗯,你要是聽話,我就多來看你。”
“嗯,我……我聽話。”
肖良宴對這個低能兒兒子也沒什么好說的,無非就是叮囑他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聽話。
溫喬又走過去,笑著看他:“姐姐可以跟你玩個游戲嗎?”
肖君何還沒說話,珍姨就箭步上前,一把拉住了肖良宴,滿臉兇相道:“這位小姐,你在干什么?”
傅南禮皺了眉頭:“她和君何說話,君何沒有過激反應,你這是在做什么?”
他身上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珍姨嚇得囁嚅道:“這孩子他不定什么時候突然就發作。”
溫喬冷眼看著她:“我是醫生,我知道怎么和他說話而不刺激到他的情緒,珍姨是嗎?你放心,我心里有數。”
珍姨是有些擔心,這小子身上還有點淤青呢,萬一被發現了,那她還得想辦法圓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