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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三叔以為,本侯該怎樣關愛妹妹?

  可是翻了兩頁書,不知為何,他心里仍舊惦記那枚荷包。

  要是姑娘知道,他丟掉了她親手縫制的禮物,該有多難過。

  他放下書,沉默地翻窗而出。

  他悄然四顧,見周圍無人,才佯裝無事地把荷包撿回來,仍舊好好佩戴在腰間。

  另一邊。

  南寶衣從書房出來,打算去看望祖母。

  卻在松鶴院門口,撞見了夏夫人和夏晴晴。

  母女倆笑逐顏開,像是有大喜事。

  南寶衣禮貌地行了一禮。

  夏夫人知道自己女兒免不了要在同齡姑娘面前顯擺炫耀,于是寵溺地笑道:“晴晴,我去前面等你。”

  她走后,夏晴晴得意地揚了揚眉毛,“南寶衣,我是來你家送大婚請帖的。你猜,是誰要成親?”

  南寶衣猜都不用猜。

  用腳趾頭想,就知道是夏晴晴和王陵生米煮成了熟飯,夏家為了遮掩丑事,免不了盡快把夏晴晴嫁給他。

  好好的閨閣姐,爬男人床也就罷了,還拋頭露面到處送大婚請帖,也不嫌丟人。

  但她還是很配合地微笑:“不知道呀。”

  “我要嫁給王欽差了!”夏晴晴激動,“王陵哥哥是正二品京官,這次在錦官城微服私訪,卻對我一見鐘情!他還,等回到長安,就奏請圣上,封我當二品誥命夫人!”

  她著,挑剔地望一眼南寶衣。

  從前聽南寶衣和程家公子定親時,她還十分艷羨。

  可是比起王欽差,程德語算得了什么?

  連功名都沒有的玩意兒!

  錦官城未出閣的姑娘里面,還是要數她夏晴晴嫁的最好!

  她不乏得意:“南寶衣,咱們雖然都是富貴人家的姑娘,可人跟人終究是不同的。你也只能嫁個區區太守的嫡次子,以后見到我,還得行跪拜禮呢!”

  南寶衣滿臉夸張艷羨:“哇,那我得恭喜晴晴姐了!王欽差年紀輕輕就官居二品,將來前程不可限量啊。而且他的容貌十分豐神俊朗,真是底下難得的好夫婿呀!”

  “哼!”夏晴晴沾沾自喜,“算你有眼光!”

  “晴晴姐放心,你大婚時,我一定會去夏府喝喜酒。”南寶衣笑容意味深長,“我要親眼看著,你是怎樣得到‘幸福’的。”

  夏晴晴曾讓患上花柳病的夏博聞接近她,辱她清白。

  幸好她有權臣大饒福澤庇佑,才沒有被他們得逞。

  她不是以德報怨的人,夏晴晴動了害她的心思,就該做好被報復的準備。

  而夏晴晴沉浸在即將成為官夫饒喜悅之中,壓根兒沒察覺到她眼底的譏諷。

  半個月后,夏晴晴和王陵的婚禮如期而至。

  南寶衣起了個大早,吩咐侍女給她打扮得美美的。

  荷葉為她戴上發釵,笑道:“姐今似乎格外高興。”

  “栽種的樹木開花結果了,我自然高興。”南寶衣眉眼彎彎,“走,去見二哥哥。”

  南家和夏家交情泛泛,因此代表南府參加婚宴的,只有南寶衣和蕭弈兩個晚輩。

  兄妹倆結伴出府時,正巧撞上南廣和南胭。

  南廣雙手籠在袖管里,好奇道:“你倆去哪兒呀?”

  “爹,我和二哥哥要去參加夏府的婚宴。”

  “哦,婚宴啊……”南廣轉了轉眼珠子,“也帶上我和胭兒吧!”

  南寶衣挺不情愿的。

  不是她嫌棄自家老爹,而是因為跟他出去吃酒席,太沒有面子了。

  從前她爹代表南府出去吃酒席,祖母明明給了他兩千兩銀子的禮金,他卻中飽私囊,只摳門兒地給了東道主二兩銀子的禮金,叫別人笑話了南府大半年!

  這也就罷了,他坐到酒席上,還盡揀貴的菜吃,這桌吃沒了,就端著碗去另一桌。

  吃完不算,還要再打包幾盤菜回去,給他的外室和外室女兒。

  若是尋常人家也就罷了,關鍵是南家不缺銀子,他這樣弄得好像家里苛待他似的!

  所以府里面,就沒人樂意跟他一塊兒參加酒席!

  不等南寶衣拒絕,南廣已經樂呵呵地直奔馬廄。

  馬車緩緩朝夏府駛去。

  南寶衣坐在車廂角落,默默看著自家老爹和權臣大人。

  許是氣氛太過詭異,她老爹咳嗽了聲,拍了拍權臣大饒肩膀,正式拉開談話的序幕:

  “蕭弈啊,你能當上侯爺,這全都是因為我們南家風水好,是家里祖墳冒青煙哩!”

  南寶衣無語。

  權臣大饒爵位,是戰場上拿命換來的,跟風水和祖墳有什么關系?

  蕭弈喝著茶,不置可否。

  南廣又語重心長道:“蕭弈啊,我可是聽了,昨胭兒給你送早膳,你居然一口都不吃。她辛辛苦苦給你做的荷包,你也不肯要。我這當叔叔的可要告誡你一句,年輕人,不能心高氣傲。胭兒是你妹妹,你要關愛她呀!”

  蕭弈哂笑。

  連南帽帽都敢當著他的面訓斥他,想來他這侯爺,是很不被人放在眼中了。

  他放下茶盞,“三叔以為,本侯該怎樣關愛妹妹?”

  南廣挺直了腰桿子,振振有詞:“自然是對她千依百順!你平時是怎么寵嬌嬌的,就應該怎么寵胭兒。咱們做長輩的,要一碗水端平呀!”

  “一碗水端平……”蕭弈似笑非笑,“據我所知,三叔這兩年從沒陪嬌嬌過過節。至于每年的壓歲錢,你給南景五百兩,給南胭兩百兩,到了嬌嬌這里,就只有區區五兩。三叔以身作則,蕭弈豈有不效仿之理?”

  “你放屁!”南廣惱羞成怒,“我一碗水賭平得很!嬌嬌常年在府里,手里不缺錢,干什么要給那么多壓歲錢?景兒和胭兒就不一樣了,他們在府外長大,日子苦著哩!”

  蕭弈挑眉,“按照三叔的邏輯,嬌嬌長年累月沒有父親疼愛,我這當兄長的,自然要多給她一些寵愛。至于南胭,她有三叔寵著,又何必找我?”

  “你——”

  南廣被他反駁的啞口無言。

  南寶衣抱著團花軟枕,瞅瞅這個人又瞅瞅那個人。

  她看著父親氣得七竅生煙,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權臣大人跟她爹這樣的老無賴也能掰扯贏,真是厲害呀!

  一號選手宣告落敗!

  她望向南胭,估摸這位二號選手該出場了。

  果然,南胭柔聲道:“二哥、爹爹,你們不要為我吵架,我心里有愧。二哥,我是個老實人,平時只知道掏心掏肺對別人好,玩不來太多花樣,也不會像嬌嬌那樣會奉承人。我哥哥南景更是老實人,他前兩日還寫信回來,很崇敬你呢。”

  南寶衣豎著耳朵。

  她怎么聽著,南胭繞來繞去,是為了把南景介紹給權臣大人?

  也是,有二品侯爺舉薦,哪怕南景不參加科考,想在錦官城做官也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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