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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南寶衣,我恨毒了你

  南胭的寢宮里,南寶衣端坐在妝鏡臺前,由著荷葉為她梳妝打扮。

  她把玩著一支金步搖,玩味地望向南胭,“這次砍斷了姜太傅的左膀右臂,料想姜貴妃和書理理對我們十分憎恨。姐姐,你說這次姜貴妃邀請咱們參加百花宴,圖的是什么?”

  南胭看見她就煩。

  她住在她的寢宮,老皇帝還以為她們多么姐妹情深。

  于是這幾日,他特意沒臨幸她,好讓她們姐妹夜里說私房話。

  可是她和南寶衣,只有仇,沒有私房話。

  就連睡覺,都分別睡在床頭床尾。

  她甚至看見南寶衣睡著了手里還握著尖銳的金簪子,仿佛生怕她半夜襲擊她似的!

  雖然她自己也在枕頭底下藏了把刀……

  她想著,不耐煩地扶了扶發釵:“去了不就知道了?對了,你明日就要打道回府了吧?”

  “你舍不得我嗎?”

  南胭:“……”

  不知為何,她發現如今的南寶衣,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兩姐妹終于梳妝打扮妥當,在宮女們的前呼后擁之下,往御花園而去。

  花園里鶯歌燕舞,熱鬧極了。

  南寶衣望了眼隱在遠處園林里的瓊林苑,忽然道:“當年你哥哥南景突然失蹤,后來你可得到過他的消息?”

  “未曾。”

  南胭冷冰冰地回答。

  南寶衣從她的眼神深處,捕捉到了一絲不自然。

  她試探:“南景是個癡傻的,也不知道后來是否恢復正常了……”

  南胭沒吭聲。

  南景癡傻以后,她就不再把他當成哥哥,而只是當成了一個恥辱。

  她故意捉弄南景,故意害他腦袋磕到石頭上,一度昏迷不醒。

  如果南景恢復正常,應當恨極了她吧?

  那個男人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唯利是圖……

  這么想著,南胭的眉心輕輕皺了皺。

  南寶衣把她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

  她怎么瞧著,這南胭和她哥哥有仇似的?

  那么幫助南景偽造戶籍的人,定然不是南胭。

  會是誰呢?

  兩姐妹已經走到御花園熱鬧處。

  宮女笑著走過來,朝兩人福了一禮:“給寶儀郡主、南充容請安!貴妃娘娘在小亭臺里,請二位過去說話。”

  兩人望去。

  小亭臺里坐著許多姑娘,姜貴妃即使想搞小動作,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們動手。

  她們踏進小亭臺,彼此見過禮。

  姜貴妃笑著拉過南寶衣的手,“瞧瞧,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寶儀郡主,不僅美貌過人,還非常聰慧。本宮瞧著,比胭兒妹妹強多了。”

  她貴為妃子,主動稱贊別人,那些小姑娘們便都跟著稱贊起來。

  南寶衣垂著眼簾。

  姜貴妃這是在玩離間計。

  她知道南胭善妒,所以她故意離間南胭和她的感情,以便將來逐個擊破。

  可惜,南胭和她,本就沒有感情。

  她靦腆道:“貴妃娘娘謬贊,我姐姐嫵媚動人,還溫柔可愛善解人意,飽讀詩書腹有千秋,實在是女輩楷模,我并不敢與她比肩。”

  南胭面不改色,嬌聲道:“妹妹說的哪里話?妹妹才是傾國傾城的那個,更何況誰不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陳詞唱穿’,你寫的書,姐姐可喜歡了,你才是真正的胸藏文墨,氣度高華。”

  “姐姐千萬別這么說,叫我臉紅。”

  “妹妹當之無愧,臉紅什么?”

  姜貴妃:“……”

  氣到扭曲。

  這對姐妹什么鬼,明明探子都說了,她倆在錦官城是不死不休的關系,怎么跑到盛京,不僅結了盟,還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是欺負她沒有個聰明的姐妹嘛?!

  她皮笑肉不笑,籠在寬袖里的雙手,卻深深掐進了皮肉。

  南寶衣和南胭內外聯合,著實叫她吃足了苦頭。

  無論如何,都得先擊破一個,才好對另一個下手。

  她對宮女使了個眼色。

  斟酒的宮女盈盈上前,挽袖為眾女添酒。

  卻在輪到南寶衣時,酒水傾灑,弄濕了她的寬袖。

  宮女驚恐不已,急忙跪倒在地,拼命磕頭求饒。

  “做事毛手毛腳,還敢在宮里伺候!”姜貴妃不悅訓斥,“還不快帶郡主去整理儀容?!”

  南寶衣把玩著酒盞。

  半晌,她彎唇而笑。

  她正要起身跟那名小宮女去更衣,南胭忽然悄悄按住她的手背。

  她了然,安慰般反拍了拍南胭的手,往遠處抱廈而去。

  南胭翻了個白眼,暗暗罵了句“蠢貨”。

  抱廈里布置雅靜,專供貴女們整理儀容。

  小宮女在外面關了門。

  南寶衣卷起珠簾,看見室內橫陳著屏風,備了一桌酒席。

  書理理端坐在酒席前,雙眼紅腫,氣色很差。

  她沒看南寶衣,雙手捧著盛滿牛乳的白玉小盞,指尖輕顫。

  “小亭臺里沒瞧見書側妃,我估摸著你就在哪個地方躲著,果然如我所料。”南寶衣看著她的憔悴,“書側妃,你父親貪贓枉法,害了那么多姑娘和讀書人,被流徙苦寒之地,是他罪有應得。你躲過一劫,應當慶幸才是,別再想著報復我啦。”

  書理理冷冷盯向她。

  她一字一頓:“南寶衣,你害我家破人亡,害我父親丟官棄爵,你就沒有半分懺悔之心嗎?!”

  南寶衣仔細想了想,正兒八經地搖搖頭:“沒有,挺痛快的。”

  “你——”

  書理理怒不可遏。

  她咬牙,忽然仰頭飲下了那盞牛乳。

  她放下白玉小盞,仇恨道:“南寶衣,你猜我喝了什么?”

  “牛乳啊。”

  “添了生草烏的牛乳!“

  南寶衣挑了挑眉。

  她見過姜歲寒行醫,知道生草烏有墮胎的功效。

  書理理的笑容,又瘋狂,又得意:“我肚子里揣著的,是圣上唯一的孫兒。如果我告訴圣上,我特意設宴向你示好賠罪,你卻在我的牛乳中下藥害我,你猜圣上會如何?”

  南寶衣掃視過她的肚子。

  半晌,她提醒:“書側妃,那是你的親骨肉。”

  “親骨肉又如何?!”書理理似癲似狂,“我沒了娘家,將來王爺娶了王妃進府,我的胎兒左右也是保不住的!娘娘向我許諾,只要我扳倒你,將來成王府總有我一席之地!南寶衣,你搶了我才女的名號,搶了我冷畫屏的生意,還害我家破人亡!我恨毒了你,我恨不能你去死!”

  她的腹部開始絞痛。

  她疼的趴倒在地,血液逐漸染紅了她的裙擺。

南景:大家好,我叫北再起,寓意我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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